太监为官记 作者:樵音迷觞

    地拍拍膝盖，说道：“龙丞相，听闻你重病不起，本王特意来看看你，不知现在你可好些了？”

    龙臻先行了个礼，然后颤巍着身体就近坐下，他道：“承蒙陛下厚爱，托陛下的福，老臣的身体已经好了很。”

    黎烨时找不到话说，他竟有些拘谨道：“恩……龙丞相家居简朴，本王实在意想不到，本王坐在这，身华服，与这情境甚是不搭，倒有些不自在。”

    龙臻面无表情，他靠在椅背上，呼吸微弱，他深吸数口气，才勉强道：“为官者，当自清，不追求华而不实，生活本就简单，何必搞得那么复杂？有饭吃，有床睡，有衣穿，就足矣，与其有功夫折腾府邸装璜，不如潜心修学古书，其收益，远高于此。”

    黎烨时无话可说，他与龙臻的思想根本就不在个层面，在他看来，龙臻实在是顽固不化，他估计，龙臻要带着他这套旧观念入棺材的。所以，黎烨也不想再同他争辩，只草草地又问候了几句，便起身离开了。

    所谓话不投机半句，黎烨和龙臻就是最好的例子。

    黎烨踩着初春的草地，迎着朝阳，感受大地复苏的生气，他觉得，世间如此美妙，不是书本所能描绘的，很地方，不亲自走走，永远不知其中奥妙，很东西，不拿在手中把玩些许，永远不知这世上竟会有如此好物。所以，龙臻心只读圣贤书，两耳不闻窗外事，是黎烨最无法理解的，这人啊，还是该出来走走看看。

    黎烨想着想着，就不自觉逛去了黎画那里，春暖花开，惠风和畅，切都如此妙不可言。黎烨与黎画自然又共度了个早上，愉快而又幸福。

    因为过年，许宫女太监都申请告假回乡，所以往日热闹的宫围，倒显得有些冷清，黎烨本想捉个宫女调笑番，然在宫里转了圈，连个人影都没见着。无法，黎烨只能召见韩凌，命韩带他到宫外逛逛。韩凌倒也痛快，依往常那样帮黎烨找了套太监服，便混出了宫。

    黎烨原想宫外热闹，然因不久前经济受到冲击，百姓消费能力极低，年前还有人愿意摆摊叫卖，这过年，街上硬是没了人，家家户户闭门不出，唯有客栈尚且还开门营业，门口的锦旗随风飘摇，显得尤为破败萧条。黎烨随便逛了逛，便觉无趣，吵嚷着要回宫，韩凌说：“难得出宫趟，就这么回去，岂不无趣？”

    黎烨百无聊赖道：“那在这街上瞎逛就有趣了？”

    韩凌想了想，道：“陛下，不如臣带你去处地方？”

    闻言，黎烨来了精神，他立马问道：“什么地方？”

    韩凌答：“那地臣在无聊时经常会去，陛下且跟我来，去了你便知是何地了。”

    黎烨不疑他，脸期待地跟在韩凌身后，韩凌找了家客栈，借了匹马，又问黎烨，“陛下，你可会骑马？”

    黎烨本想说骑马这事本王早在六岁时便已学会，但他眼珠转，把这话咽了回去，他故作沮丧地摇摇头，道：“本王马术不精，若要本王骑马，恐有难度。”

    韩凌点头，只牵了匹马出来，他扶着黎烨上马，而后纵身跃，坐到马背上，他手持缰绳，正好将黎烨环在怀里。他说了句，“陛下请坐稳了。”便扬鞭策马，绝尘而去。

    颠簸的马背，宽厚的臂弯，还有颈后温热的呼吸，几乎让黎烨抓狂，他真切地感受到那人的气息，他就在自己近旁，呼吸着相同的空气，那瞬，黎烨觉得他们已融为体，起驰骋原野，共度春夏秋冬。黎烨心中纷杂，体内股燥热涌起，他不禁扭过脑袋，眼睛正好看见韩凌布有细密胡渣的下颚，他时愣神，不由自责地侧身抓住韩凌的腰侧，而后微起身，吻在了韩凌的胡渣上。

    韩凌猛地惊，他连忙勒马，突如其来的振动让黎烨重心不稳，头栽进了韩凌的怀抱中。韩凌忙稳住黎烨，而后勃然大怒，“你疯了吗？！你知道刚才有危险？！”

    黎烨丝毫不惧韩凌，他没正形道：“韩将军实在英武帅气，本王不过是情不自禁，你别介意。再者，本王相信你的马技，定不会有问题。”

    韩凌板着脸，没半点情趣，“陛下，以后请你别再这样了。”

    黎烨瘪瘪嘴，“不哪样？不准再亲你，还是不准再行危险之事？”

    韩凌被黎烨问得愣，他怎会不准黎烨亲自己？他巴不得黎烨天天亲自己！只是先前自己的执念给黎烨带来极大的困扰，韩凌有些怯弱，不知是否该再进步，亦或自己再有唐突，黎烨就又会把自己发配到边疆。可现在看来，黎烨似乎对自己也有好感？思及此，韩凌猛地怔，若当真这样，那自己年来的夙愿岂不能得以实现了？韩凌稍作犹豫，最终决定再鼓起次勇气，既然天赐良机，怎可错过？于是，韩凌支支吾吾半晌，说道：“不可再做危险之事。”

    黎烨眉眼弯，登时笑得扑向韩凌，他如同恶狼般，口咬在韩凌的鼻梁上，大声笑道：“既然如此，本王现在就要把你吃了！”

    韩凌吃痛地皱紧眉梢，他双手扶住黎烨的脑袋，将他推开，幸福来得太突然，让他不敢相信，他定定地看着黎烨，表情异常认真道：“陛下，你可知你在说什么？臣并非只是玩笑，臣想要什么，你应该知道。”

    黎烨双手抱臂，神色骄傲，他道：“本王坐拥天下，将本王赏赐于你，于本王而言，不过是区区小事，失了身心，本王还有片河山。既然你有如此夙愿，又次为国家立下汗马功劳，且本王确实喜欢你，何不就此成全了你？”

    心下股莫名的悸动涌过，韩凌惊喜地看着黎烨，他捏紧拳头，身子微微颤动，似在忍耐，又似因激动而起。良久，他扑向黎烨，将黎烨推到在地，整个身子迅速压了上去，粗暴地封住了黎烨的唇。

    此处青山绿水，风景如画，又有鸟儿成双，当真人间仙境。匹骏马信步于草原，悠然自在，它垂首啃食青草，耳朵忽闻声响，只微微动了动耳廓，而后长吁声，眼神慵懒。春天来了。

    天色渐晚，暮色四合，黎烨和韩凌心满意足地并排躺在草地上。黎烨踢了踢韩凌的屁股，懒洋洋道：“为本王衣。”

    韩凌很是听话地准备起身去寻找那些不知被扔去何处的衣物，谁知刚坐起来，黎烨又猛地把他扑在地上，埋怨道：“你怎么还是那么木？让你做你就做，你蠢啊？让本王再抱会儿。”

    “哦。”韩凌默不作声，就这样任由黎烨抱着。梦想成真时，他竟有些恍惚，觉得这切如同做梦般，甚至有时在梦中，他都不能如愿以偿，他不禁捏了捏自己的大腿，忽感阵疼痛，他才放了心，这是真的，他真的和黎烨在起了。

    良久，韩凌拿开了黎烨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