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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线世界 作者:狐狸fox^^小莫
小镇几年来的园艺冠军,每个季节院子里都有花在开——他曾见它早早打起苞来,现在却发现它再也没有绽放,就这么在婴儿般蜷缩的姿态枯萎了。
他穿过这片片死尸,路向前,周围越发幽静,他来到希德尔家的房子。
希德尔是镇上的有钱人,在风景清幽的山坡上,盖了栋古代城堡式的四层楼房,他家孩子还年轻时,经常在这里开派对。
现在他们已经不在了,事情刚发生时他们往东边去了,麦克不觉得那里会好少,总之,现在房子直是空的。
他走进去,没有任何躲藏,感到股隐隐的怒火,那刻他说不清是什么,但很快就理解了。
他把推开门。
看到的景像他这辈子也不会忘记,这就像被烙铁烙进去,带着无法磨灭的剧痛,让你再也无法回到当初,让那种恶臭和邪恶永远成为你的部分。
他想,他永远都不会忘记这个了。太可怕了。
个人的邪恶究竟可以放肆到什么程度?
那里的细节他不想再回忆,虽然他知道那会直存在于他的大脑中,就像病毒样,对任何幸福生活的企图进行破坏。
他终于知道镇子里很大部分的人去了哪里,并非被丧尸吃掉了,而是聚集在这里。
那些孩子——他居然没注意到孩子变得如此之少——那些年轻人,那些漂漂亮亮的男女,那些他以前在太平盛世时,会在街上看两眼的人。那是些美丽而且充满朝气的人,现在都变成了这个样子。
被变成了个个血腥而扭曲的玩偶,被令人恐惧的想像力塑造成特定的样子,而且竟然都还活着。
他们就这么以扭曲的姿态,困在这座城堡中,陪伴那个怪物。
他看着对面的人,那个魔鬼,有刻完全是个普通人,你会在大街上随便看到的那种。
但细看上去,却又突然意识到,那是个长着尖刀般的长角,黑色翅膀,还有双羊蹄的生物,那脸色的神情无论如何,也不会被误认为和人类有什么关系,它来自最深的噩梦,纯粹邪恶的集合体。
它在那里,手放在个年轻男人肩上,他朝麦克露出个梦幻的微笑。
麦克感觉到他诱惑和塑造那些男男女女的力量,现实世界在他的力量下扭曲,他也在试图把自己留下来。
而他认识这个地狱的王者,用自己无所忌惮的邪恶制造它的人。
他叫蒂姆,个飞车党小混混,只有十六岁而已。他见过他跟杂货店老板讨价还价,开着他那辆拉风的机车呼啸来去。
他感到自己在片漆黑的漩涡里,心里想,他必须、必须让这切消失。
后来兰德尔说起这件事,说当时发生的事,力量吞噬是最常规的碰撞效果之,从广泛的人性角度来说,麦克就是干掉了他觉得不顺眼的人而已。
麦克告诉他,那时他心里想,他觉得这个世界,还有人性之事,真是难以计算,无法测量,他想他永远没法弄明白了。他知道的只有件理,那就是,他绝不能容忍它的存在。
兰德尔朝他笑,是那种毒蛇——或特工——样冷冰冰的笑。
“那是你第次意识到你能杀人,麦克。”他说,他看上去消瘦,冷漠,衣着很简朴,胡茬大概只有三天的份量,却营造了十分沧桑的效果。他长得像麦克想像中个教授的样子,可以简明地解释他提出的所有问题。
他说道,“我是说,那是你第次意识到能做点什么,能杀死某个人,阻止件事,而不就是躲开。你终于意识到你是那个可以订规矩的人,知道了你心里头的那条线在那里,而不是在牌桌旁边哭天抢地,指指点点。欢迎加入游戏。”
他说得没错,在世界整个儿崩塌的时候,麦克突然确切知道要做什么。
他毁了眼前的切。
他杀了蒂姆和魔鬼,粉碎了那股黑暗腐败的力量,这并不容易,但他从来没有这么坚定过。
他无法救那些人,于是带着痛苦和冷静,送他们上路。
他离开别墅时,穿过面巨大的落地镜,他看着眼前镜子里的人,感觉十分陌生。虽然他仍穿着皱巴巴的外套,头发像鸟窝,不知是否是光线的关系,眼睛的颜色加幽暗,他看上去像团灰烬,副杀气腾腾的样子,通体反射不出来丝光亮。
他径自离去,对自己的外表如何毫无兴趣,他回到镇子,清点了下人数,发现没剩几个活人了。而活着的那些称之为人也十分可疑。
他并没有去和他们说话,只是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他看着床铺,有会儿想回到床上,把头埋在臂弯中,好像孩子时,在做个梦那样。
但他没有那么做,婴儿般的梦境无论如何都结束了,他不再是以前的麦克,而是另个人了,犯不着再在离开前重温旧梦。他以后也不会再回来了。
过去的他觉得改变非常可怕,但现在的他知道没那么糟糕,心中有股无法回头的冰冷和坚定,他知道这是不可抗拒的。你生活在世,就是要被这个世界改变。
他拿起他的应急背包,下了楼,没和那些人说话,他们早就不是他们了,被些力量侵占和损毁,只剩下污染和邪恶的躯壳存在于世,不冲过来煮了他的唯理由,是因为记得他的力量。但眼中仍带着满满的饥饿,其中些试探着走过来。
麦克像刚才在别墅里做的样,送他们离开。
最后时,他看到自己的手在发抖,但又知道非这么做不可。很东西的意义变得模糊,恐惧、律法、生命,如此等等,他的小镇已经变成了个噩梦,个来往之人的陷阱,但他开始清楚感觉到那条没有规则的规则。
他清理完他的镇子,拿起搁在街角的背包,转身离开,没有回头。
第八章:桑迪和桑迪的男朋友
麦克决定去纽约找桑迪。
他用无线电确认了下,桑迪的那个生存团体还在,不过情况不妙。这年头大家情况都不妙,也许他能帮上点忙。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做出这个决定,但当这念头冒出来时,他发现自己很感激它出现。
他回忆起桑迪的样子,她代表些东西,属于那个患得患失、阳光灿烂、又无聊的要命的青春期,种还能幻想和相信将来会十分美好的那个麦克的东西。
虽然她其实跟他点也不熟,加在起说过的话不超过二十句,他从没敢向她表白过,她会嘲笑他的。
但在纽约看到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