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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线世界 作者:狐狸fox^^小莫
无精打采,比外面世界很小镇要好得。
但它骨子里的些东西没了,他无法再像以前样,相信切会好起来了。
不会好起来的。
父亲没责怪他没来得及救母亲,他说这年头没有比死人正常的了。他说她是个可怜的姑娘,但是被恶魔接管了,这甚至都不是镇子上的主流观点,大部分人认为她本身就是魔鬼。
在三天后的次巡逻里,麦克的父亲被丧尸抓住了。
当有人告诉麦克这件事时,他发现自己点也不吃惊。
从母亲死后,父亲就好像丢了魂样,他失去了某些极为重要的东西。
麦克知道,但他性情里的某部分直都在妈妈身上,只有在她的目光下,他才能真正闪耀起来,当妈妈离开,他随之而去的时日便能清楚地看到了。
就好像这个世界,美好之物已经离去,末路的最后节点,已显现在眼前。
那之后的几天,麦克什么也没做,只是呆在自己的房间里,回顾他这些天的英雄历程,如梦似幻的时光过得太快,以至于到了现在,这位新晋的英雄已经开始绝望。
他曾想过失去家人以后将怎么生活,那定是种不可承受的巨大悲痛,他简直不知自己的落脚之处何在,切又如何找到意义。但是在当时,他却有另种奇怪的想法,那就是,不再存在“将怎么生活”这个问题了。
切都要结局了,像部电影进入尾声,本书只剩下最后几个句子,他不需要担心怎么度过再吃不到妈妈的烤馅饼、感到爸爸拍他肩膀的漫长未来,不需要考虑怎么从悲痛中走出来,重新开始生活,怎么跟他的孩子讲述爷爷奶奶,怎么不被他们的叛逆期搞疯的事。已经统统没有了。
因为没有时间了。
他坐在那里,不想走出房门,想到要面对外面那群人,他就觉得难以忍受,他父亲去世让这种情况变本加厉。可是他又不得不这么做。
不过他知道,事情还没有最糟,总有糟的事情。
世界正式毁灭之前,总是这样的。
麦克在自己的小窝蜷缩了阵子,即使在他最风光那阵子,也都还住在自己的房间里。
但是现在,屋子里那些海报、漫画和周边,已经不像以前那样让他感到梦想和激情,这个世界已经碎了,只有地的灰而已。
杰德曾来找过他次,——他是镇子上居民委员会的会长,镇长死了以后担当起类似的职务。
他高大强壮,善于交际,也很有管理能力,这些天直是他负责小镇的运作事务。
上次见他时,他在灾后现场的牛奶盒上演讲,说他会尽快设法找到足够的物资,帮大家过冬。不应该太困难,他们并非在大城市,附近应该能找到些什么。听上去很有可信度。
这次他过来,长吁短叹地对麦克进行了番慰问——并暗示他镇子里有好几个超能力者,他应该好好在家呆着,不需要立刻回来帮忙——好像他是个考了倒数第的小男孩,而他是工作繁忙的成年人,知道孩子那些事儿没什么大不了的,保证工作繁忙,受人尊敬,这是生活的重点。
麦克向他表达了自己并没有接父亲的班,也没打算跟他争夺小镇的所有权,总之,让他放心去忙那个成人世界的事去了。
那之后过了个星期,再没有人来找过他。没有他,外面的世界似乎仍在好端端运转。
又过了两天,麦克突然意识到,外面静得奇怪。
那种寂静里压着股沉闷闷的不详预感,他起来,想去开窗户,这时,从窗缝里飘进股味道,像是烤肉那种甜滋滋的气味……他怔了下,突然间弯下腰,呕吐起来。
他知道那是什么,他甚至可以看到,在楼下不远的地方,支起了个大锅,锅被熏得漆黑,旁边还有尖利的钩子和长叉。
些人在旁边等待,他们每个看上去都不像真正意义上的人,那种会在大街上行走,为什么欢喜或是愤怒的人,而是恐怖片里的那种生物,没有了灵魂,只有片污秽的麻木。
只是些邪恶和毫无意义的形体。
他不知道他们吃的是谁,也许是异乡人,也许是他们中哪些不受欢迎的,也许还有孩子,因为他们无法提供劳动力。
他不确定他是否在看守大锅的人中看到了杰德,他可以看到细节,但他不想看。
他清楚知道自己的力量在增长,在这个世界衰败的同时,他的力量在不管不顾地增加,他不知道已经到了什么程度。
但那丝毫不会让他现在的感觉好,他扶着墙,把胃里吐个底朝天,再也吐不出什么东西,他还是在那里干呕了好会儿。
就是这个时候,他看到了那个人。
那类似于种精神感应,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精神感应,贯来说,小说、漫画和电影里事情都不是这么发展的。什么能力就是什么能力,个念动力者不会在家坐着就学会了心电感应,不过他就是拥有了,没有前例可循,所有的事都朝着失控的方向路过去。
他看到了那个人,远远在人群的后面,面目模糊,好像所有恶行后都着的那个人,他看着这切,然后转身离去,留下那群疯子。
他想起小时候看过的幅宗教画,里头的阴森场面,还有怪异含义让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画的是个中世纪的肉刑场面,远方,个人影模模糊糊着,像片从天幕深处黑暗中透出的影子,但让他感到难言的寒意。
他想起那蹄状的脚印,还有镇里看到怪物的传闻。他的镇子的确来了某个邪恶的东西。
他把打开后窗,从上面跳下,他住在三楼,可是看也没看那个高度,他知道这毫无问题。
也的确如此,他稳稳落在水泥地上,抬起头时,正看到那人影穿过巷子,朝某个幽暗的地方去了。
他从没见过这个人,大概不是镇里的,而是某个逃亡者,镇子里有很这样的逃亡者,你不可能弄清他们的底细。
但他看到他,便能感觉得到,某种不详冷酷的力量,侵入了他的区域。
他离开安全区域,穿过丧尸活动的巷道,那些东西对他毫无威胁。
叫他感到威胁的是另些东西,这路太过死寂,他注意到,植物们不再生长了。
当然现在是冬天,不是植物的生发期,但他能感觉到,在枝叶深处,它们已个个变得像塑料样,再也没有任何变化。
他注意到索克太太家的棵梅树——她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