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二少的妖孽人生 作者:月神的野鬼

    “谁说我要和他出门了？”

    “是吗？”袁因轻轻皱了皱眉，“你对自己挺有信心啊？”

    “……”袁故觉得这话他也没法接。

    伸手拍了拍袁故的肩，袁因起来，随手写了几个字，把纸扔给袁故。“我走了。爸妈在家等着对我三堂会审。”他淡淡说道。袁故勉强读懂了他的意思，点点头。

    袁因这才插兜离开，依旧是修长笔挺，温文尔雅的模样。

    直到袁因走出去之后，袁故才低头看了眼纸上的内容。上面只有句话。

    “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袁故原本捏着那张纸的手就那么轻轻抖。眼中的情绪逐渐褪去，他又重新恢复了那副漠然的样子，扭头看向窗户处，白纱似的窗帘正在随风微微浮动。他走到窗户边，手轻轻放在窗沿上。

    伤的不轻吗？都到了差点下病危通知的地步，应该是真的伤的不轻吧。

    袁故想起谭东锦最后看他的那眼。漆黑的眸子，像是不可置信到了极致，就那么死死盯着袁故。只瞬，却恍然许年。

    许久，袁故轻轻捂着嘴咳嗽了几声。袁因的意思他听得很明白，袁因也让他走。离开南京，去大江南北看看，直到彻底把这切放下。

    这世上很我们觉得此生难以忘怀的东西，往往是因为时间还不够久，或者好的还没遇上。人啊，走的了，看得了，自然就容易放下了。

    袁故不知什么时候捏紧了手，他没有说话，看着窗外的几株高大香樟树，这么冷的天，唯有香樟树绿得浓郁。那清清冷冷片绿色，就那么映入了袁故的眼睛里。他有些微微失神。

    他想，的确是不能再纠缠下去了，正如袁因说的。再玩下去，下幕就是人鬼情未了，他和谭东锦之间已经很难看了，何必非得到了不可挽回的那步才知道克制。

    正确的时间正确的地点，正确的开始正确的结束，最是完美无缺。说到底，这也是种成全，谭东锦依旧是那个不可世的谭东锦，他依旧是那个上不了台面的袁故，谁也不认识谁，谁也不亏欠谁。

    这世上的感情最美好的那瞬间，是尚未发生。袁故想，自己也许是真的挺喜欢谭东锦的，到现在这个地步，他也没恨他，他只是可怜他。你说这么强的个人，把自己弄得半死不活的，不是真的很可怜吗？

    所以，谭东锦，我成全你，你还是谭家大少，我把你的荣光还给你。

    我袁故唯所愿，只希望你真的，不要再出现了。

    第74章 捉虫

    袁故出院的那天，很人都来了，袁家二老，袁因，老徐，温乔，甚至还有袁大头。袁故扫了圈，觉得除了个不知哪儿去的陆参，差不全齐了。袁故伸手暗自拨弄了下助听器，心里有些发憷。

    也不知道袁因是怎么和袁家二老解释的，这提前也不和他通个气，这不是玩他吗？

    袁故走到袁程江和周芸面前，活了二十岁，袁故面对袁家二老第次有些局促不安。他想说句漂亮话，抖个机灵，结果开口就只会说两个字，“爸，妈。”他觉得自己的舌头都在打结，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听到袁故的声音，袁母的眼睛瞬间就红了。她伸手推了把袁程江，“孩子喊你呢！应声啊，你哑巴了？”

    “我听见了。”袁程江被袁母推得往前走了两步，他看着袁故，打量了许久，轻叹着说了声，“住了这么久医院，人看着都不怎么精神了。”

    袁故和袁程江面对面着，时间气氛竟是很僵。袁程江不说话，袁故也是什么都说不出来。在袁母背后的袁因不动声色地松开了手中的链子，轻轻踢了脚袁大头。

    蹭下袁大头撒腿朝着袁故就扑过去，那么大团毛，直接抬起前腿抱住了袁故。袁故猝不及防差点被撞个踉跄，这七八十斤大坨你以为你还是当年的小毛球啊！袁故手忙脚乱地安抚个劲儿地往他腿上蹭的袁大头，边偷偷瞥袁程江的脸色。

    “别闹别闹。”袁故尴尬地伸手去揉袁大头的脑袋，轻声呵道。“说你胖你还喘上了，别闹。”

    袁大头也不知道这些天吃了啥苦，看见袁故就跟看见疯了样，整个身体兴奋地直哆嗦。感觉到袁故在偷偷推开他，那低声呜咽听上去可劲儿委屈了。袁故简直对他点办法没有。

    直看着旁边看着的袁程江忽然低身伸手轻轻拽住袁大头的耳朵。袁大头瞪着对深棕色大眼睛看着袁程江，四只爪子扒着地，就那么被袁程江揪着扯了过去。袁程江弯腰拍了拍了袁大头的脑袋，“叫你别闹，听得懂人话吗？”

    袁大头哼唧了半天，耳朵耷拉贴在脑袋上，愣是没敢再朝着袁故奔过去。只是蹲在袁程江脚边，对着袁故个劲儿地晃尾巴，瞧着委屈了。

    袁程江直起身，视线淡淡扫向袁故，“还愣着干嘛，回家了。”

    袁故愣了瞬，接着他忙点头，“回家。”

    “怎么还是副傻气的样子？”袁程江皱着眉，伸手拍了拍袁故的肩，“越活越小了。”

    那语气声调让袁故差点没有忍住，他飞快地眨了下眼，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轻轻说了声，“爸。”

    袁程江的手还放在袁故的肩上，没有移动，没有颤抖，他就那么平稳地压着袁故的肩，略显宽大的手掌的衬托下，袁故的肩膀似乎瘦削了。袁程江捏了捏袁故肩上的骨头，“当初我也是心急了些，那些话你别放心上。”

    袁故立刻想起他出车祸前和与袁程江吵架的事儿。他刚想说当初是他太沉不住气，是他犯浑，可话到嘴边却忽然被袁程江打断了。

    “你也挺大了，以后，不打你了。”袁程江似乎轻轻叹了口气。

    袁故的眼睛瞬间就红了，“爸，没事，我年纪轻，抗揍。”

    “瞧这话说的，你知道你小时候我打你费劲儿吗？满屋子窜，我如今是真追不上了。”袁程江看了眼袁母，“再说了，我可不抗揍了，把老骨头比不上你们年轻人。”

    袁母轻轻咳嗽了声，“你得了啊，把年纪了。”她伸手扯过袁故，“走了走了，回家，医院门口像什么话，全给我回家。”

    袁母扯着袁故就往车上走。袁程江在原地看了会儿，忽然就轻轻笑了笑，眼角漾出片温和的鱼尾纹。他慢悠悠地跟了上去。

    在最后面的袁因缓缓从兜里伸出手，朝着袁大头打了个响指。

    “跟上去。”袁因话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