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二少的妖孽人生 作者:月神的野鬼

    如果你们坚持上法庭，首先胜算不大，其次搭上死者的声名。至于你们怎么决定，我无权干涉。”

    方净低头扫了眼表，“抱歉，我还有事，今天就谈到这儿吧。”他起来。

    袁故猛地起身和他平视，“方净，陈妍怀孕了，她今年才二十岁，她才二十岁！”

    方净顿了瞬，缓缓道：“我深表遗憾。”

    那瞬间，林木猛地扑向方净，“你说，凶手是谁？！他叫什么名字？！”

    袁故死死抱住林木往往后拽，“林木，冷静点，冷静点！”他遍遍说道，手紧紧箍着林木，“冷静点。”

    方净看着这幕，慢慢踏步朝门口走去。就在他快要出门的那瞬间，林木猛地冲他喊了声，“姓方的，你帮这种人辩护，你就不怕遭天谴吗？”那句怒吼极盛，清晨的咖啡厅里没有人，方净回头看了眼林木。

    “抱歉，我是个律师。”他方净从来不是为所谓正义辩护，他只为自己的代理人辩护。法庭上，律师辩护的不是个罪人，而是个人。

    方净转身离开。他身后，袁故的脸色十分阴沉。他紧紧拽着林木，“林木，冷静点，冷静点。”他轻声说着，似乎是在安抚林木，又似乎是在安抚自己。

    最后，林木终于没了力气，瘫在了椅子上，他看着袁故，目光略显呆滞，“成哥，姓方的说的什么我不懂，但是……杀人偿命。”

    袁故点点头，“会找到证据的，他方净不可能手遮天。”他看着林木，“听着，你冷静些，千万别冲动。”

    “她怀了孩子？”林木的双眼有些空洞。“她还没告诉过我。”

    袁故的心就那么抽痛了下，“会找到他的，会找到凶手的。”他坚定地说，“陈妍，陈妍不会就那么不明不白的死了的，定还有证据，还有证据。”

    林木没有说话。

    第49章 录像

    袁故个人坐在咖啡厅里，眸光有些阴沉，他在思索着，却没有什么头绪。

    忽然，个阴影遮住了他，袁故抬头看去，许久，他开口道：“谭东锦？”那声音里透出股难掩的疲倦，“你到底想干什么？”

    谭东锦在袁故的对面径自坐下，他只说了五个字，“我有录像带。”

    袁故的手瞬间握紧了，他猛地盯着谭东锦。

    “陈妍的事我听说了。”谭东锦缓缓开口，“方净告诉你，那晚摄像机出了问题，但我拿到了录像带。”

    袁故手紧了紧，接着缓缓松开，“你有没有想过，如果那天你没有和我耗着，陈妍也许不会死？”他看向谭东锦，心里竟是片平静，“你有没有丝的愧疚？”

    “没有。”谭东锦漆黑的瞳孔里没有丝的关亮，“这是场意外，她的死，你我都没有预料到。”

    许久，袁故点了点头，“嗯，我猜到了。”他看着窗外，“说吧，你要怎么样才愿意把录像带拿出来。”

    谭东锦看着袁故，彼时天光太好，他竟从袁故的脸上看出了丝许久未见的温和宁静。他的心里就那么轻轻动，许久，他开口道：“我没有逼你。”

    “嗯，我没有罪，但是我对陈妍有愧。”袁故淡淡扫了眼谭东锦，“她大好人生，就那么毁了，我得想办法把公道还给她。”

    “我以为你不会就这么答应。”谭东锦缓缓抱手，“你在想什么？”

    “想回家。”袁故似乎想到了什么，脸上浮现出抹极浅的笑意，接着他的笑意隐去，换上了漠然，“我斗不过方净，我也斗不过你，我输了。”

    袁故这辈子没有服过输，但是，这次，他说，我输了。人生在世，不是旗鼓相当，又怎么会棋逢对手？他袁故在这个地位，他永远斗不过这两个人。他这时才似乎有些理解了方净，贫贱之时，人果然没有选择权，所以方净拼了十年，让自己坐到了今天的位置。无论手段如何，方净这个人，是相当有魄力的。

    “和我回家吧。”谭东锦的声音有些冷，却难得语气缓和。他和袁故，已经久没有那么心平气和地说过话了，那些日子，仿佛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我能问句吗？你交出录像带之后，肇事司机会怎么样？”袁故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有些诡异。

    谭东锦皱了皱眉，“杜家就那么个独子，杜家不会让他死在牢里。”

    “如果我想让他死呢？我问过法医，他给我的答案和尸检报告并不致，但他不会出庭作证。我也查过资料，这种案件，有判死刑的先例。”袁故平静地看着谭东锦，“所以，公正点。”

    许久，谭东锦缓缓道：“我可以保证他十年有期徒刑。”

    “因为方净是杜家的辩护律师，所以你在手下留情？”袁故挑眉问道，见谭东锦没有说话，他点点头接着说：“十年有期徒刑，万方大律师还是不同意呢？他做的可是无罪辩护。”

    谭东锦沉默了许久，缓缓开口：“方净和你不样，他识进退。”

    袁故愣了下，接着微微点头，“对，我不识进退，我就是想让他血债血偿。”

    “许成。”谭东锦的语气有些冷凝了下来，“你想要的公平，根本不可能实现。”

    袁故没再说话，他别开眼看向窗外，双眼幽幽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谭东锦注视着他，“你定要走到绝路，才会稍微收敛下你的性子吗？”和杜家斗，和这个阶级斗，凭着袁故个人根本就是不自量力。所谓的公平，只能在对手实力相当的情况下才有意义。

    “我有些知道方净是怎么想的了。”袁故忽然开口：“如果是他，他根本就不用在这儿求你，他如今已经有了和你谈判的资格。这大概就是他不择手段往上爬的原因吧。”

    谭东锦没有说话。

    袁故沉默了。他想起这些日子发生的事儿，觉得有些难过。那是种很悲哀的感觉，他走哪条路，都是输。他之前所相信的那些东西，或者说他之前所信仰的那些东西，瞬间分崩离析。

    这世上的不公正，只能用另种特权去打压。这让袁故有些无法接受，他活了二十年，在袁家和袁因的庇佑下，自以为这世上的所有事都能被他手摆平。可出门，发现这世上失去身份的袁二少，也就是个平庸无能之人。

    他袁故，也不过如此。

    许久，袁故对着谭东锦缓缓开口道：“给我留最后点自尊，你给我三天时间。”

    “天，我给你天的考虑时间。”谭东锦忽然开口道，语气平静沉默，眼中却有着波动的光芒。

    袁故点点头，“天。”他忘了，自己的自尊也不怎么值钱。

    谭东锦走后，袁故坐了会儿，起身朝门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