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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真气被温柔的抚平,巨痛慢慢褪去,坚持了许久的身体终於放松下来,潮水一般的黑色睡意扑天盖地地涌了过来,瞬间淹没了一切神智。

    “飞扬救我”双眼慢慢闭上的时候,君书影的双唇微微地动了动,吐出了低不可闻的几个字。

    楚飞扬将君书影抱在怀里,慢慢地放到床上,眷恋地在他唇上轻轻吻了吻,低声道“书影,我一定会救你的,你现在好好休息吧。”

    楚麟再次见到君书影的时候,楚飞扬正在抱著他往牧江白指点的密室走去,那里有牧江白当初从麒麟岛带出来的珍奇的寒玉床。

    楚麟对於他的阿爹没有履行承诺叫他再来陪爹爹说几句话感到分外委屈,许久都不愿意理会楚飞扬,一直守在床前,担忧地看著睡梦中安详无比的君书影。

    楚飞扬原本还抱著一丝侥幸,也许君书影还会再次醒来,像往常一样。三天之後他却彻底不再期盼了。

    大雪纷飞的寒冬季节渐渐过去,干枯的枝头抽出绿芽,山谷中处处都是渐次苏醒重生的勃勃生机。

    除了仍在密室之中沈睡的君书影。

    两个月过去,楚飞扬只在最初的三天彻夜不休地守在君书影身边,第四天时他便向牧江白辞行。

    他要去找元晴。他们所有人当中,只有元晴一人潜心修炼了二十多年才练成了这功力,他对它的了解一定比其他人都要深得多。

    楚飞扬平静的表面之下所掩盖的几欲疯狂的极端心理让牧江白十分担忧,他却无法阻拦他。

    靠著他在东龙阁残留的典籍之中寻找治病救人的蛛丝马迹进展实在太过缓慢,他们对这古怪至极的东龙阁心法都知之甚少,漫无目标的寻找太过徒劳。牧江白不得不承认,找到他的师弟才是最快捷的解决方法。

    “飞扬,答应为师,不要伤害他。元晴他本性不坏,这一切也并非他所愿──”牧江白将楚飞扬送到山谷的出口,最终还是忍不住叮咛道。

    楚飞扬微微眯起的双眼流动著意味不明的波光,他的声音却有些过於平静“师父请放心,我还要靠他救人,一定不会让他死了。”说完再不等牧江白开口,掉转马头向谷外奔去。

    楚飞扬并不知道元晴在哪里,但他知道那帮助元晴的老太婆是天山派的人,他首先便快马加鞭赶往天山。

    天山之颠依旧冰天雪地,在一处险崖陡壁之上赫然生著一簇洁白如雪的雪莲花,在苍翠欲滴的绿叶映衬之下尤如高傲的仙子在风雪中招摇。

    一抹略显纤瘦的人影正在危崖之间小心翼翼地向上爬去。狂暴的寒风之中,山颠上那朵莲花的一痕绿色在一片洁白之中仍旧显眼。

    那人似乎一脚踩滑,悬挂在陡崖之上的身影猛地一阵摇晃,几欲被风吹下深谷。正在此时,一道黑色的人影猛然间凌空而来,迅疾地飞到紧贴在崖壁上的人的身旁,一只大手牢牢地扶住了他。

    “其铮,你身子还虚弱,何必这麽逞强你想采什麽药告诉我,我去帮你采来就是了。”

    说话的人正是傅江越。此刻他伪装成江三时的那一把乱糟糟的胡须早已不见,黑硬的长发也整齐地束在脑後,斜眉入鬓,露出一张英俊不凡的古铜色脸庞。

    他被苏诗想废掉的武功在苏其铮的医治之下也渐渐恢复了大半,尽管天山上的人似乎都不怎麽欢迎他,他却依旧理直气壮地留了下来。

    苏其铮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道“你知道什麽我们天山上的这些珍奇药草都是有灵性的,要是被你那粗拙不堪的手碰了,药性也该去了大半。你看看那朵雪莲,知道什麽叫高岭之花麽那是我天山上最珍贵的东西,你这种粗鄙之人就别肖想了。”

    苏其铮语带双关地讥讽他,傅江越怎会不知,苏诗想此时就是苏其铮心中最高洁最不可侵犯的那朵高岭之花。只是那些讽刺对他全无作用罢了。

    这口上从不饶人的俊美青年,此刻依靠在他怀中的身体却温暖又柔软顺从。只因为如此,傅江越就可以完全无视他那些口是心非的唇刀舌剑。

    但却除了一点,是让他比较难以忍受的──

    “其铮,你身体不好,不要爬那麽高”一道温和的声音被内力裹挟著穿透了呼啸的风声送到崖壁上的两人耳边。

    苏其铮眼睛一亮,向下喊道“哥,我这就下来,你接住我啊”说完一把挣开傅江越的手,就向下跳去。

    傅江越气急败坏地一踢崖壁,也向下飞去。当他双脚踏上地面的时候,正看到苏其铮靠在苏诗想的怀中,拧著眉毛装模作样地表示身体不适。苏诗想一脸温柔的笑意,无限制地放任包容这个和自己长著同样一张脸庞的弟弟向他撒娇装痴。

    傅江越走到两人面前,不自在地哼哼了两声,却像以往一样遭到了完全的无视。

    这就是让他感到难受的事情。

    他无法接受诗想对任何人亲密无间,无法接受任何人触摸诗想,即便是其铮──偏偏这两个兄弟在一起的时候最是腻歪个没完没了。

    “其铮,你根本就没事,别老故意让你哥担心。诗想,你穿得这麽薄就跑出来,也不怕冻著。”傅江越严肃地说道,一边想借机把苏诗想拉到自己怀中温暖一下,却无奈地又被苏其铮抢先了一步,两人互瞪的视线隐隐含上了一股火药味。

    面对这几乎天天都要上演一场的戏码,苏诗想只能无奈地摇摇头。

    三人一边吵吵闹闹著一边向门派走去,刚走到半路上,却见远处两条人影飞奔到近前,其中一名粗喘如牛的弟子向苏诗想道“掌门,山脚下有人硬闯弟子们拦不住他,他已经正往山上来了”

    苏诗想微微一惊,他便和傅江越两人施展轻功先回派里,让两个徒弟护送苏其铮慢慢地走回去。

    两人回到门派时,便看到了那一个意想不到的客人,只是他此时略嫌冷酷的表情却与曾经的宽厚豁达大不相同了。

    “楚大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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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想到君公子竟要承受这样的苦难,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和其铮而起,我愧对君公子。”听了楚飞扬简单明了地说明来意之後,苏诗想只觉得自责又愧疚。

    楚飞扬目光不善地看了一眼傅江越,却向苏诗想道“这整件事情与苏掌门无关,掌门无需自责。我来天山只是想找到那个老太婆,只有抓住那元晴,才有救醒书影的可能。”

    那一眼让傅江越知道楚飞扬大概对他生出了些恨意。他这一生惟独在乎的人就只有苏家两个兄弟,前半辈子嗜武成痴,他连自己的命都毫不在乎,又哪里在乎别人是不是恨他嫌恶他。

    可此时被一个向来磊落豁达心胸宽广的大侠所怪罪的滋味,竟然是非常不好受的。

    傅江越向楚飞扬道“楚大侠,这件事是我对不起你二人。不管你需要什麽,我傅江越必定全力相助。若君公子有个什麽三长两短,我便以命相赔”

    楚飞扬冷哼一声“傅江越,你最好是祈求书影他平安无事,否则只要你以性命相赔也太便宜你了。苏掌门,我现在别无所求,就请你把那个老太婆交给我吧。”

    苏诗想虽然对那个无情无义的师娘也甚是失望,可是看到楚飞扬隐含戾气的神色,他却又有些担心起来。

    傅江越却道“诗想,你不要再管那个老太婆了,光是她在麒麟岛上对你做的事情,她就死有余辜。况且现在是要救君书影的性命──”

    原本还在犹豫的苏诗想听到最後一句话,终於叹了口气,看向楚飞扬道“我答应你。”

    自从众人从麒麟岛上回来之後,那老太婆便很少在人前露面。虽然苏诗想对她的态度仍旧算得上尊敬,他的身边却还有一个苏其铮和傅江越无时无刻不在想著对付她。

    尤其是那个苏其铮,虽然生著和苏诗想相同的一张脸,笑起来时更像是纯真不通世故的孩子,但骨子里的性情却极端又尖锐。她毫不怀疑,苏其铮绝对不会顾及她作为师娘的身份,随时都会取她的性命。

    她还能够给予一丝丝信任的人,就惟有苏诗想一人了。

    所以当她被苏诗想巧言所惑走出藏身的秘室,落入他设下的圈套之中,看著阴沈著脸色的楚飞扬和同样表情不善的苏其铮傅江越一起从远处走向她的时候,她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瞪著苏诗想“诗想,你竟然敢骗我”

    “师娘,只要你说出元晴的下落,我保证他们不会为难你的。”苏诗想面色平静地说道。

    老太婆闻言却只是阴阴地一笑,狠狠地向苏诗想呸了一声,怒道“苏诗想,我本以为你是良善之人,原来也是一个卑鄙小人,陷害我这个孤苦伶仃的老太婆算什麽本事好歹也是我看著你长大的你还有没有一点良心”

    “死老太婆,你住嘴”苏其铮走到近前冷冷道,“你也配说良心二字就冲你顶著师娘的身份,我哥哥这些年来孝敬你的也够多了你却是怎麽对待我哥哥的我哥哥把你当长辈看待,我可不在乎。你若识时务,就好好回答我哥的话。”

    那老妪此时手脚都被束缚在石壁上动弹不得,眼前的苏其铮满脸狠戾,傅江越更是恨不得生啖其肉,苏诗想虽然有些担忧,却摆明了是不会帮她的,只有慢慢走近来的楚飞扬──

    在这江湖之中叱吒多年的楚飞扬楚大侠,豪爽豁达的,待人宽厚的,嫉恶如仇却从不以私怨生恨的──楚大侠。不管他起起落落过几回,有多少诽谤和谣言缠身,最终这个男人还是赢得了江湖中人毫不吝惜的赞赏和敬重。

    对於苏其铮那种本性不正之人讲侠义道德只是对牛谈琴白费力气,对於这位处处以真君子真侠士标榜自己的楚大侠,这却是她最有利的武器──

    困缚之中的老妪尤在作著最後的挣扎,她冷冷地向楚飞扬一笑道“没想到啊,没想到,堂堂正正的楚大侠,竟然也与这些道德败坏不敬尊长的後辈们一起来欺负我这个孤苦无依的老太婆──”

    她的话还未说完,她原本自信著完全可以说服这位楚大侠解开她的束缚的长篇大论,却突然被一柄伸到鼻子下面的寒光隐隐的锋利剑刃全部堵回了肚里。

    “元晴在哪里”楚飞扬平静地问道。他举著剑的手稳如磐石,整个人看上去都沈静如松。但老妪却直觉地感觉到一股尖锐的仇恨和杀意,而这样的直觉却让她不自主地从骨头里散发出一阵阵颤栗。

    不该是这样的。她虽然利用过楚飞扬,却从未做出过其他大奸大恶之事,这充其量只是私怨,怎会引来他如此的仇视呢

    何况楚飞扬如今好好地站在这里,他甚至白得了一身高深的内力。可为什麽楚飞扬的恨意竟似乎比那傅江越来得还要深重

    不待她从惊骇中清醒过来,楚飞扬的剑尖向前又送了一分,贴上了老妪的脖颈。

    “我再问你一遍,元晴在哪里”楚飞扬咬牙怒道。

    再也顾不上楚飞扬为何如此反常的老太婆此时回过神来,冷冷地一哼道“元晴走了之後我便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你就是杀了我,我也说不出来。”

    楚飞扬的眼神猛地一暗,手上微一用力,剑锋划破皮肉的触感顺著剑身传到了手上,老妪的脖子上渐渐渗出一道血痕。

    “你别以为我不敢杀你,我再问你最後一次,元晴在哪里”最後一次的逼问,似乎也用尽了楚飞扬最後一丝冷静和耐心。

    老妪混浊的双眼瞪著楚飞扬,紧贴著动脉的锋刃带来一阵阵尖锐的疼痛,半晌却仍旧缓缓摇头──

    楚飞扬的神色彻底地冰冷下来。苏诗想紧张地看著面前僵持的两人,早已在右手上积蓄起内力,只等著一旦楚飞扬忍不住出手能够上前阻上片刻。

    正在此时,一道清澈的声音突然从远处传来。

    “楚大哥你要找元晴,我知道他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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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元宵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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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飞你怎麽会知道”苏诗想看到向他们飞快跑来的徒弟,微微疑惑道。

    苏其铮却轻轻一哼道“好啊云飞,原来这些天你神出鬼没总也见不到人影,是在帮那个老妖怪。真是胳膊肘子往外拐的臭小子。”

    楚云飞走到楚飞扬跟前,又看向他的师父和师叔,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师叔你不要这样说,我我只是觉得他挺可怜的”

    楚飞扬对其他所有事情都漠不关心,他开口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