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金进京记 作者:猪美美

    几个人挥手，“走咯。”

    “走咯，哼，这个差巴还真以为他跟咱们样了。”几个人嘻嘻哈哈得意洋洋的走远了。

    我们四个差巴则在嘎姆小姐家，其实是东嘎将军家门口，不知道是该回去还是该离开。

    第17章 嘎母小姐

    我们四兄弟又成了嘎姆家的差巴，不过因为我们曾经无礼的表现，所以成亲的事自然是不成了，不过嘎姆小姐让我背她的决定没有变。

    而且嘎姆小姐虽然二十四年来都是脚不沾地，但是她很喜欢散步，趴在奴隶的背上，由奴隶背着散步。

    吉曲河畔，散落着无数小花的碧绿的草甸子上，我背着嘎姆举步艰难的散着步。

    “你是不是嫌弃我丑？”嘎姆趴在我的背上，用她的萝卜手指戳着我的头，问道。

    “不，不是。”我气喘如牛的回答。

    “不嫌我丑，你跑什么？”嘎姆咄咄逼人的继续追问着。

    “嘎姆小姐不丑，只是，只是……”我在所知道的词汇里仔细斟酌了番，才说：“只是有点富态。”

    “我就知道你有眼光。”嘎姆肉的手，在我肩上用力拍，“我阿妈也是这么说的。”

    “咳咳！”我被她拍的咳嗽了两声，差点口气没喘上来。

    “嘎姆小姐，你的力气太大了，下回，下回你能不能，少吃点？”我边咳，边喘，边说。

    “你，你还是嫌弃我！你这个死奴才！”嘎姆用力的捶打起我来。

    “啊呀！”我终于不堪重负，重重的摔倒在地。

    我背上的嘎姆自然也摔了下来，她仰面朝天的摔在地上。

    幸好此时草长得正密，不至于摔伤了嘎姆，可我还是吓了个半死，奴隶摔了主人，那还了得。

    惶惶然的回头，想要扶起她，可回头看见嘎姆的样子，我却忍不住笑了起来，“厚厚！厚厚厚！”

    嘎姆现在四脚朝天的躺在地上，双手双脚都翘在半空中，样子好像是只翻倒了然后翻不回来的乌龟。

    “你这个大胆的奴隶，还敢笑？”嘎姆怒气冲冲的尖声大叫着。但紧接着她看见我脸上的笑却愣了愣，继而她也“厚厚！”的大笑了起来。

    我们个个躺的相对笑了好半天，我才想起要吧嘎姆扶起来。

    我连忙伸手去拉她，可拉才发现这问题大了。

    嘎姆的脚不能沾地，她的身材和体重又是小牛犊子般大的，我呲牙咧嘴的使尽了力气，也拉不动她。

    “嘎姆小姐，你在这等等，我去叫人。”我说。

    “蠢奴才，你叫人来了，你摔了我的事还不传到我阿妈那里，你不是讨打吗？”嘎姆没好气的把我大骂了顿。

    “那这……”

    “你背过身好，我爬上去。”嘎姆说道。

    你自己爬上来，那脚不是要沾地了吗？我心里想着背转过身，身后很快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还伴随有嘎姆呼哧呼哧的喘气声。大约她这生从来没做过自己从地上爬起来，又爬上奴隶的背这么辛苦的事情。

    好半天她才艰难的爬上来，气喘吁吁的道：“你这个奴才要记住我对你的好。”

    “好的，我定会记住嘎姆小姐对我的好，就像记住将我送给巴桑大人的单曾头人样。”我说。

    “你这个可恶的奴隶。”嘎姆又捶打我。

    于是我们又摔在了地上，然后就又成了翻不过壳来的乌龟，我又看着她大笑。嘎姆还是骂了我顿，就跟着笑了起来。

    我们反复的摔倒然后大笑，玩的乐此不疲。

    最后玩累了，我们并肩坐在草地上，嘎姆说：“央金，你这个奴隶笑起来很好看。”

    “嘎姆小姐，你真的不丑，你其实很可爱。”我也对她说。

    我们俩又相视笑了起来。

    “只是你的脚沾了地，你就不是最尊贵的吐蕃女人了。”我看了看她雪白的靴子上沾染的泥土和草叶，说道。

    “其实现在早就不讲究这个了，就连我们吐蕃身份最高贵的白玛公主都自己走路了。”嘎姆说：“我这样子的反而直遭人耻笑。”

    嘎姆用手撑着地，抬头仰望着天空，“可是我阿妈说，个女人全部的天空就是个男人，就算白玛公主那样尊贵又有智慧的女人，她读了那么书，可以自己走路，走到中原那么远，可又怎么样呢？中原的皇帝不喜欢她，她不样寄人篱下的生活？我阿妈说，我不需要自己走，我只要找到个肯辈子为我当牛做马的男人，他背着我走辈子，我的天空就比谁的都美，日子过的比谁都快乐。”

    我也抬头跟她起看天，“嘎姆，你阿妈很有智慧。”突然觉得那天空蓝的有点刺眼，刺得眼睛几乎想流泪。

    爬起来从吉曲河边捡起块卵石，用刀刻下个名字，贴贴我的额头，郑重摆在吉曲河边，“嘎姆，我要再堆起个玛尼堆，祈求神明保佑嘎姆，定能找到个肯这样对你生的人。”

    “央金，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嘎姆突然这样问我。

    “我有妻子丹珠。”我回答道。

    “骗人！”嘎姆看着我，胖胖的圆脸上，眯得只有线的眼睛，闪出草原狐狸样的光，“巴桑的老婆死了好几年了，到现在他也没再娶，你是不是跟他有腿？”

    我连忙摆手，道：“巴桑大人是男人。”

    “男人怎么了？汉人那边的是这种事，听说汉人的皇后都是男人。巴桑那个人又是极力鼓吹吐蕃要汉化的，汉人放个屁他都觉得是香的……”

    嘎姆正说着，冷不丁个声音插/进来，“背后说人坏话，可不是个贵族小姐该有的作为啊。”

    我和嘎姆起回头，就见身后不远巴桑正在那里。

    “背后偷听人说话，也不是正人君子该有的作为。”嘎姆尖牙利齿的回道。

    “看见你和央金玩的这么开心，就没过来打扰。”巴桑看向正从地上爬起来，躬身行礼的我，道：“本来想过了秋天再对你说这件事，没想到郎刚就先把你带过来了。”

    “巴桑，你既是说了把他给我家，人也已经到我家了，你可别想要回去。”嘎姆拉着我的袍子角，生怕巴桑抢人的样子，“我可是看上了这个差巴，让他背我辈子的。”

    “东嘎将军跟我说他新组建的差巴军中缺个会认字，能算数的人管军需，我答应了把央金给他，怎么会反悔？”巴桑对嘎姆说：“我只是找央金说几句话。”

    “不行，他是我家的。”嘎姆把头摇的像汉人货郎手里的小鼓。

    巴桑却似乎早有准备，不紧不慢的从袖子里掏出个锦袋，“有个汉商送了我这个，我想着嘎姆会喜欢，所以就带来了。”巴桑说着，把锦袋倾，从里面倒在手心里堆亮晶晶的，颜色花花绿绿的小球球。

    “别想拿东西贿赂我。”嘎姆嘴上说着，眼睛已经被那些小球球吸引了过去，“这是什么？”

    “糖。”巴桑答道。说着捻起颗糖放进嘴里，嚼的嘎吱嘎吱直响，“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