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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死了吗 作者:白花花
天和秦非月待在块儿,形影不离谈不上,但比起我在时亲密了不少,搞得全教上下议论纷纷……我被迫绑在尸体身边,听不见具体是怎么讲的,但也绝对不是好话。
这样下去,惊动长老会是早晚的事情,如果真到了那步,我这个护法的位置,定然是不保了的。
秦非月绝对发现了尸体不会武功,才把他关在房间里避免外出,可他明明能用直接点的法子,这么迂回让我不怀疑他别有用心都难。
不过很快,他也顾不上这个了,因为年度的祭月大典很快来临,以前我在的时候,那些乱七八糟的杂事都是我来打点,他只负责盖章签名。现在没了我这么个万能的护法,秦非月疑的天性又不忍将此事经他人手,只得苦逼兮兮地从头学起,还把于炼叫过来赶工。与此同时,魔教的几个堂主也收到密令,这会儿正在小阁楼里开会呢。
42.
什么?你问我怎么知道?自然是猜的。
毕竟谁也没想到左护法是个短命鬼,招呼也不打声就死了,现在驱壳换了个芯,看着没啥变化但也没卵用,外头已经在传我是不是废了,还是秦非月死命压着消息才没惊动长老层,可几个堂主都是他手提拔上来的,关系要密切许;加上,教主扛起护法的活儿干了也不是天两天了,他们不可能不知道,这会儿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也得把这糊涂装得跟真的似的。
再说尸体,自打秦非月摆明了区别对待后,他就很顺理成章的从自己的居所搬到了教主寝室的隔壁……这个对我来说其实挺方便的,因为我能穿墙,挨得近的话,我还能卡着距离的极限时不时去看他眼,听个墙角什么的。
不过再想,堂堂魔教左护法落魄至此,跟采花贼没什么两样,又不禁悲从中来。
算了,自古人事两难全。
现在我也就能干干这个了。
43.
尸体在睡觉,隔壁在开会,我在屋顶上听墙角。
这个画面看起来很和谐对吧?实际上我就是个被线拽着的风筝,那傻逼翻个身我就得挪下,有时候离得远了还他妈听不清。
靠,秦非月什么毛病?搞个那么大的床!
说着我又被拽了下,整个人飘在半空,月光从我身后洒下来,穿过我透明的身体落在地上,片宁静。
我的耳力自然不差,可屋里头的几个也不是吃素的,声音小的恨不得用写了……还好他们没有防到那种程度,我还没厉害到听笔摩擦纸的声音就能判断他们写了什么。
现在的情况是,教主大人被开支明细折腾的有些暴躁——虽然他声音平稳,但按照我对他贯以来的了解,他这时候已经毛了,你要是再不顺着他的话……
“嘭!”
我低下头,看着被掌打出门外、此时正跪在我脚底下的刑天堂堂主,叹了口气。
45.
众所皆知,魔教共有刑天、弑羽、毒心、炼武、工临五个分堂,堂主中有两名兼职左右护法,各司其职……别笑我们人少,魔教又不是什么好差事,风险大投入高,指不定哪天就英年早逝,加上哪有那么好人才,就算有,也是投奔名门正派的,所以好不容易碰上个,自然是要物尽其用的。
刑天堂堂主雷旭,就是这会儿被拍出来的这个,他算是我们的老前辈了,老教主在位时就身居副堂主的位置,勤勤恳恳地干了十几年,直到秦非月上位,全教上下大清洗的时候,前代堂主死了,才轮到他。
雷旭这个人,忠心有,能力也有,就是这脑子不大好使,不会说话,你看现在,三言两语就气的教主动手打人……要是搁我来,这种事情是万万不会发生的。
我幸灾乐祸地看着雷旭磕头磕地鼻青脸肿,心情突然就好了些。
毕竟这家伙没少抽我鞭子——虽然那不是他的本意,但我又不可能去怪教主,只能勉为其难地将锅扣到他的头上了……
啥?不讲理?
废话,我们可是魔教。
46.
总之就这么折腾了晚上,等天蒙蒙亮了,里头也终于消停下来。我看着他们个个顶着老大的黑眼圈从里屋出来,不知怎的突然想到了采阳补阴……个没忍住笑出声来。
魔教的大名叫拜月教,武功自然都是属阴的路子,其中以教主秦非月的冷月神功为首,那才真是至阴至纯,导致他身上的体温都要低于常人,冰冰凉凉的,摸起来像块冷玉。
他十八岁那年练功出了点岔子,差点走火入魔,还是我从死牢里挑了好几个死囚出来给他吸取阳气,可就是这样,他也煞红了眼,六亲不认的见谁都打,我仗着他神志不清左闪右躲,最后还是没挺住,挨了下。
我被那掌打没了半条命,在床上躺了两个月,秦非月没来看过,只是让于炼亲自照料——那时候我以为我是个命硬的,现在看来,却是把寿命提前透支了。
不过从那以后,秦非月再练功都是闭关,把自己所在谁也打不开的密室里,关就是个把月。
有时候我还真挺担心他死在里头,收尸都没法收。
47.
尸体起床的时候都到中午了,拉着我这么个人形大风筝在院子里晃荡,那叫个活蹦乱跳的,看着我都来气。
距离被于炼救回来已经过了个半月,内伤养的差不了,外伤也基本愈合,就是脖子上还缠着绷带,衬得脸色不大好看。虽然我全身上下伤疤不少,但搁谁也不想在脖子这么显眼的地方留下道,仿佛脑袋插不稳,时刻会掉样。
虽然这已经不是我的身体了,但毕竟用了二十几年,也怪舍不得。
秦非月似乎也舍不得,因为他看着尸体的时候,偶尔也会流露出那么丝丝的怀念,我不知道他在怀念什么,姑且就当是在想我。
嗯,我知道自己想得挺美的,反正人都死了,做做梦也无妨。
48.
之前谈到过,尸体出不了院门儿,因为他不会武功,出去了也是被宰的。
他宅着,连带着我起,他还能调戏调戏侍女,我最在房间里飘来飘去,娱乐下自己。
妈的,同样是被软禁的,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
我惆怅地坐在柜门上,没精打采地耷拉着脑袋,整个人都霉了。
用我壳子的没上进心,整天只知道吃饭打盹抓蚯蚓,已经死了的我空有颗勤奋好学的劲,却找不到地儿使,你说憋不憋屈。
哦,就在我腹诽的功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