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养龙进行时 作者:童格

    肯说实话。打的什么鬼主意，难道野狼还能听不出来吗：“听着，我没空和你绕圈子。不管你是不是丝芙兰帝国派来的间谍，又或者你们那些国王贵族之间的阴谋诡计，全都跟我没关系。我也不是个大嘴巴的人，没有兴趣到处宣传你的这些破事儿，所以你大可以放心。”

    “放什么心？我怎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啊。”老头儿副老年痴呆症发作的样子，揣着明白装糊涂，“我和丝芙兰帝国根本就没什么关系啊。你不要相信刚才那个男人说的话，他就是个疯子，故意说那些来污蔑我的。请你定要相信我，我只是个虔诚可怜的老头儿，心信奉光明之神，其他国家皇室之间的斗争又怎么可能会和我有关系呢？你可不要信口胡言啊。再说了，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就算你说出去又如何呢，他们自然明白老朽的清白……”

    老头儿真是把好演技，这种睁着眼睛说瞎话，能把白的说成黑的本事，实在是令人佩服。真不愧是光明神教的大主教，果然嘴炮技能已经点满，洗脑的能力绝对流。若是换个人的话，说不定就会被他绕晕，叫他骗了过去。

    野狼忍不住皱起眉毛，对接下来的策略有些拿不定。心里明知对付滑头的最佳办法是直接给他刀，那样对方绝对什么废话都没了，问什么答什么干脆的很。

    只不过……匡诺毕竟对他是有恩的。

    这说起来有点可笑，但第次见面之时，那几乎是野狼最绝望的段时间。虽然嘴上放狠话，就算杀人放火也要救母亲，但他毕竟只是个十岁的孩子，囊中羞涩是他不能回避的现实。那天，如果不是匡诺当机立断救下母亲的话，恐怕他早就已经成为孤儿，死在这个孤独而又冷漠的世界了。

    确实，匡诺主教不是什么好人，但野狼也不是忘恩负义的狼心狗肺。这世上对他好的人实在是太少了，少到哪怕只是滴水之恩，他也必须要涌泉相报，否则，会受到良心的折磨日夜难寝。

    不过话又说回来，时至今日，他真的还有良心这种没用的东西吗？

    野狼忍不住自嘲地笑了下，打断匡诺的话：“来交换吧。”他很直接地说，“你想要的，无非是能够继续像以前样，安安稳稳地当你的大主教。我想要什么你很清楚。既然这样，那么我向你发誓如何？你要是不相信，也可以立下字证。我不会向第三个人透露你的身份，作为交换，你把你知道的消息全部告诉我。”

    简单“发誓”两个字，匡诺心里明白，如果放在别人那里，可能只是句屁话，但野狼不同，野狼定会做到。

    野狼这个人，别的说不好，但言出必行，匡诺是相信的。虽然对他了解有限，但匡诺知道他轻易不许诺，但只要承诺，就必然会实现。想当年，艾芙的治疗费极其昂贵，但除了第次之外，他次都没有欠过账。第次的帐，也在规定日期之前就全部结清了。

    匡诺的内心已经动摇想要同意，但在点头之前，还有个疑惑必须要搞清楚：“你难道不介意我的身份吗？”他说，“我虽然在英图生活了很长段时间，但你也知道，我身体里流着的血毕竟是……咳咳”他好像怕人听到似得小声说，“你知道的那个国家。”

    野狼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不就是丝芙兰帝国吗，这有什么好遮掩的，真是脱裤子放屁——此举。

    “你心里难道点都不介意？你难道不怕我做出什么危害你国家的事情吗？”匡诺实在是好奇得不得了。

    野狼没有表情地看着他：“你会吗？”

    匡诺脸夸张的惊讶：“我怎么会做那种事情呢！？你要相信我啊。你看我都大把年纪了，我是绝对做不出这种事情的。”

    顿了顿，他又鬼鬼祟祟地凑到野狼面前，小声问：“但话不能说绝，凡事都有个例外。我的意思是，如果，我说的是如果啊。如果我哪天真的不小心做什么，你会介意吗？”

    嘴上假装不在意，但匡诺的眼睛却死死地盯着野狼，因为这将关系到他以后的行事方向。他相信野狼会保密，但凡是有个底线，双方敌国的身份摆在这里，他得知道做到什么程度会引起野狼的反感从而毁约。

    和紧张的匡诺相比，野狼却平静得甚至有些冷漠。

    他仅仅说了个字。

    “哦”。

    又简单，又冷漠。

    匡诺的潜台词是，如果我将英图帝国的情报私底下卖给敌国，甚至背叛它的话，你会不会揭露我的身份？

    野狼回答他：哦。

    哦。就是我知道了，但是我不在乎。

    我为什么要在乎？

    这个伤我害我让我生流离的冷漠国家，这个将我赶出家门毫无正义可言的国家，这个表面废除奴隶制但私底下却依旧在残酷剥削人民，这个朱门酒肉臭但路有冻死狗的国家，这个无视民众疾苦只懂苛刻剥削的等级森严的国家，我为什么要在乎！？你让我每日痛苦挣扎在生死边缘，凭什么要我在乎你！？我他妈的不揭竿反抗就算不错了，你还想要我忠心爱国，滚边儿玩蛋去！

    匡诺笑了。

    他很满意野狼的回答。继续再隐瞒，只会恰得其反起到反作用。

    匡诺主教决定把知道的消息全都说出来。虽然他预感，野狼大概是不会喜欢听到的内容的。

    匡诺主教：“时间有点久了，我只记得个大概。约莫是是四年半以前，艾芙突然停止治疗的。当时我觉得有些奇怪，毕竟她直都很准时，次都没有缺过，所以专门找人打听。我知道的也是别人告诉我的消息，但应该和事实相差无几。”

    野狼不耐烦地催促：“你知道什么就直说吧，我不会因为消息的来源而怪罪你的。”

    匡诺：“五年前，你是不是参加了个去亡灵沙漠抓蝎子人的任务？好像是个来自帝都的贵族召集的吧，具体我不太清楚，反正酬劳给的挺高的，当时还吸引了大堆不要命的危险分子。是这样吧？”

    野狼：“你不要东拉西扯绕开话题，这和艾芙有什么关系吗？”

    匡诺：“你不要着急嘛，马上就有关系了。你们去就是大半年，很人都认为你们已经遇险了，但是艾芙却直很淡定，坚信你定能够平安回来。直到有天，佣兵协会正式公布了官方的结果，证明你们全军覆没，所有人都已经死了。”

    野狼皱眉。匡诺此话不假，他之前去佣兵协会的时候，就已经调查到五年前的事件，并且在自己的资料上发现了死亡的盖章。没有看到尸体，居然就如此随便地草草下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