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养龙进行时 作者:童格

    么也没抓住。

    “你的伤，谁干的？”

    冰冷的声音，将孩子从出神的状态中惊醒。他猛地愣，抬头，笔直对上野狼的眼睛。

    孩子忽然就有些反应不过来，傻呆呆的看着野狼。

    野狼又重复了遍问题，可孩子竟然还是脸傻呆呆的看着他，不由皱眉，耐着性子问了第三遍：“是谁打了你？”说完，他戳了下孩子的伤口。

    野狼的动作当然是轻轻的，而且戳的也是早已愈合的旧伤，按道理来说不可能在对他造成任何伤害。

    然而，叫他意外的是，对方竟然……

    脸红了？

    这是什么古怪的反应？

    野狼茫然。

    孩子手忙脚乱地放下自己的衣服，同时后退两步，面红耳赤的看着野狼。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即使把衣服放下来了，可是刚刚被野狼碰过的那块肌肤还是烫得很，好像野狼的手还放在上面。

    野狼表情不愉地看着他：“是谁打了你？”

    老天啊，诸神啊，这已经是第四次了，野狼从来不知道自己是能句话说四遍还很有耐心的人。如果这孩子再不反应过来的话，野狼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问完第五遍后，再去帮他报仇的耐心。

    不过，幸好，孩子回答他了。“是我的父……呃不不不，我的意思是，那个，”他明显结巴了下，看上去本来想要说别的内容，但最后还是改嘴：“你误会了，这些是我自己不小心摔的。”他讪笑起来，“我老是毛手毛脚，所以从小摔倒大，没事的，反正已经习惯了。”

    “骗人。”野狼毫不留情，口戳破。摔跤，哈，这借口也太明显了点吧。“这里又没有别人，你何必对我说谎呢。”从小就容易“摔跤”……所以，事情的真相是，这孩子被人从小打到大吗？为什么？

    “我……我家有个，特别容易让人摔跤的‘楼梯’，但是我记心太差，所以摔了次又次。总之……”孩子表情很古怪地扭曲了下，片刻，低下头去，“有些人运气天生就差吧。”他扬起个苦涩的笑容，“你就不要再问了。”

    野狼双手交叉胸前。会儿记心差，会儿运气差，所以实际是爹太差吗？

    但既然他不想别人再深究下去，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苦衷，野狼也不准备再为难他。不过……

    “你知道吗，这个世界，其实要远比你想象中的大。你能去的地方，也并不仅仅是家里的那亩三分地而已。”野狼说，“你不是囚犯，不要自己把自己困住。”

    孩子惊讶地看着他，野狼继续说：“如果你需要帮助的话，可以来找我。”野狼微微扬起下巴，“我帮你摆平。”

    条只有自己半大的小人鱼，居然在本正经地说教，而且还牛逼哄哄的说要帮他摆平麻烦。

    孩子目瞪口呆地看着野狼，良久，噗嗤声竟然笑了出来。

    野狼的脸瞬间就黑了。

    “哈哈哈，对不起，我，我只是，哈哈……”孩子自己也知道自己的反应很不礼貌，但小人鱼的表情实在是严肃得太可爱了，让他笑得根本没办法停下来。

    这大概是他这辈子第次笑得这么畅快吧。

    野狼生气的转身离开，孩子赶紧把抓住他：“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请你原谅我。”

    野狼还是身子朝外，副我很生气我不原谅的样子，但他却没有再往前继续游了。

    当然了，野狼打死也不会承认，他之所以会突发好心，是因为这孩子的红眼睛和阿斯蒙蒂斯的很像。

    “我，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吗？”孩子脸蛋红扑扑地看着野狼，有些期待又有些害羞地看着他。

    野狼扭过头来：“为什么？”脸上还是带着不爽快的表情。马蛋，他难得管次闲事，对方居然还敢小瞧他，而且居然还敢笑出来。

    “如果不知道你名字的话，那以后如果我有困难，想要找你帮忙的话，又应该找谁呢？”孩子笑着说。

    恩，这个态度还算可以。“问别人名字之前，是不是应该先报上自己的名字。”野狼挑起边眉毛。

    “灰。”孩子咧嘴笑，“我的名字，叫灰。”

    “灰色的那个灰？”野狼困惑的问。

    “是的。”孩子点头。

    “你的名字怎么这么奇怪？般哪有人用颜色来取名的，你……该不会是假名吧。”野狼狐疑地看着他。

    灰又露出了苦涩的表情：“我也希望这是个玩笑，但事实是，我的名字，就是灰。”孩子沉默会儿，缓缓抬起头来，笔直的看着野狼的眼睛，字句地说，“我是灰，玷污了纯洁的的光明与黑暗之后，诞生的，甚至都不算是颜色的，垃圾。”

    灰说出的话真叫野狼惊讶。他这个年龄的熊孩子，不应该“天大地大我最大”成天调皮捣蛋作恶四方吗，为何他竟然用垃圾这种词来形容自己。

    “何必这样自己贬低自己。”野狼不喜欢这么小的孩子流露出如此悲戚的表情。

    这会让他想起当年的自己。

    灰没有回答，微笑地看着野狼。

    野狼忽然，有些想要改变主意了。

    “带我去你家吧。带我去看看总让你摔倒的那个‘楼梯’，说不定我能帮你修好它。”野狼再次主动提出了建议。

    他很少有这么执着的时候，可是灰的事情却让他有些没办法坐视不管，就好像当初在洞窟里，婴儿孤苦伶仃地悬挂在不可能抵达高度的锁链上时，他也没办法让那孩子继续哭下去。

    灰定定的看着野狼。

    脸颊上两行已经干涩的泪痕，清澈的红色眸子里倒映着野狼的影子。

    过了很久，又似乎，并没有太久，灰笑了。

    灰张开嘴巴。

    然而，野狼并没有听到他的回答。

    因为整个海底世界骤然剧烈地晃动起来。

    这个庞大的海底世界，仿佛被装在个鱼缸里，而此刻，谁在下下重重的砸着鱼缸。

    周围发生了大型地震，所有的建筑物顷刻间四分五裂。海水剧烈晃动，野狼没办法稳住身体，被水卷着朝边撞去。

    视线内片混乱，断裂的墙壁、破碎的石头雕塑、残缺的宫殿、车辕、花盆、喷泉台、装饰武器……全都离开了原本固定的位置，乱七八糟地漂浮在水中，相互发生剧烈碰撞。

    野狼拼命朝侧游去，这才躲过了朝他笔直飞来的象牙海神像，但还不等他松口气，张巨大的石床朝他笔直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