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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朝暮 作者:StunningKat(陆肆)
悦这种让人想对她好好说话都不行的能力是哪里来的,他现在只想让詹悦拿了东西赶快走,不能让她去跟张芝敏打报告,不耐烦的反驳道:“我不喜欢他,还要我说少次?”
“可是他喜欢你。天天围着你大献殷勤,你不至于看不出来。”詹悦不依不饶。
“是是是,我知道他喜欢我,可我不喜欢他,他就是备胎,就是围在我身边只会摇尾巴的小狗,我喜欢这样被人捧着。”黎昕终于找到了钥匙,抬脚往转角处他的公寓门口去:“行了吧?你拿完东西赶紧回家……”
公寓门口,陈敢低头在那里。门口没有灯,他半身隐没在黑暗里。
黎昕的瞳孔骤然紧缩,他半张着嘴,却哑然无声。
第三十章
詹悦自然留意到陈敢脸色不善。何止是不善,简直是吓人。詹悦这才发觉,陈敢身上有种生人勿近的气息,这样的气息,绝不该是个打小就衣食无忧的人该有的。
诚然,在黎昕身边的陈敢十分温驯,但此时此刻,詹悦发觉,即使他面无表情,依然显得十分狰狞。
詹悦有点害怕这样的人,她什么也没说,东西也不拿了,进了电梯,连忙关上了门。
听见电梯门重重地合上,陈敢才把抓住黎昕的衣领,将他推撞向门上。黎昕后腰被门把手结结实实地撞到,吃痛的喊了声,不由自主地弓起身。即便如此,仍未被陈敢赦免。陈敢的双手在黎昕身上来回游离,脑袋埋在他颈窝,发出野兽般的低声嘶吼,大有副要在这里就将黎昕生吞活剥的架势。
黎昕没什么力气,两只手打他只手都不够格,电梯上上下下的提示音令他紧张得像头受惊的兔子,他只能小声哀求道:“进去再说……好不好?我可以解释。”
陈敢这才停下了瞬,命令道:“开门。”
才刚刚踏进屋中,黎昕听见身后大门被恶狠狠地掼上。紧接着就是陈敢蛮横地将他扔在床上,开始撕扯他的衬衫纽扣。
“陈敢,你听我说!”黎昕无力地反抗。
“我不听。”陈敢将黎昕双手束于头顶,另只手钳住黎昕的下巴,力道极大,黎昕被压制得动弹不得。
陈敢面上浮现出从未见过的阴鸷神情,让他变得像个陌生人。
黎昕害怕了。他以种祈求的眼神的望着陈敢,期待他或许能回想到些昔日温情,期待他不要被怒火吞噬。
可是陈敢对黎昕的求救视若罔闻。他掐着黎昕的下巴,眸光遍布阴霾,深不见底。空气中有瞬间的凝固,旋即,陈敢冰冷地吐出句话:“条狗,是吗?今天就让你尝尝被狗操的滋味。”
话音刚落,陈敢将黎昕的脸狠狠甩开,分开他的大腿,挺身而入。
这是场两个人都丝毫不享受的性爱,没有扩张,没有润滑,像野兽交配般地原始与粗糙,黎昕只感觉到痛。
他随着陈敢的每次进入感觉到被撕裂,被贯穿,痛觉如同噬人的蚁虫般迅速地传遍他的全身。陈敢在他身上留下片又片的红痕与淤青,疯狂的抽插,迅猛地攻城略地。
可他唯能感觉到的只有痛。
他被顶撞得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断断续续,抽噎着求饶:“停下……求你了……”
回应他的却只有用力的捅入,下身传来的痛楚令他感觉自己是个用来泄欲的工具,再不是哪个被温柔爱着的人。
黎昕不记得陈敢是什么时候停下来的。
他似乎晕过去次,又被强制着醒来,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他躺在床上,穴口已经痛到麻木,温热的液体从身体里流淌出来,他无法控制。
黎昕看着天花板,目不转睛地看着。曾经充盈在他身体里的那种,能够维持他运转的力量已被抽卸空,如今的他,只剩下这样个遍体鳞伤的躯壳了。
陈敢足足在浴室里冲了三十分钟的冷水,才意识到自己究竟做了什么。
水沿着他的鼻梁与下颌线汨汨流下,他看着自己的手,在水流的击打下微微颤抖着。彻骨的寒意浇淋着他的全身,他没有任何关掉水龙头的意思。
不知过了久,陈敢终于踏出淋浴间。他在浴缸里放好了热水,回到床边,愧疚地轻声说:“我帮你清理。”
黎昕保持着原样,动也不动。
“邮票。”他忽然说。
陈敢愣,“什么?”
“你知道有种人是喜欢集邮的吧?”黎昕忍痛艰难地坐起来,看着陈敢,面带轻蔑:“我就是那种人,你看,有时候只是种情结——艺术家,金融人士,律师,医生……开始是新鲜感作祟,可是过了段时间之后,就和张邮票没有什么区别。你也只是其中张罢了,陈敢,你对我来说什么都不是。”
陈敢扶着黎昕肩膀的手缓缓滑落。
“哦,还有,刚才我跟詹悦说的话?”黎昕却似乎不打算停下来:“每句都是发自肺腑。”
“我点也不喜欢你。”
“你就是个备胎。”
“别忘了,你是贫民窟里出来的,我怎么会和你这样的人动感情?……”
他太了解陈敢了,他知道陈敢的死穴在哪里。
这不是他的本意,也不是他的原话,可是他无法承受陈敢带来的伤害,所以即使口不对心,即使他所说的每句话都像在自己心上剜下块肉那样鲜血淋漓,他也不要停下——他宁愿两败俱伤。
“我们分手了。”黎昕下了最后通牒:“从我家滚出去。”
第三十二章
黎昕在两天后被顾正宜送进了医院,急诊。那天顾正宜实在找不到人,径直去了建二胡同,却被陈敢句“我们分手了”噎得说不出话来。
“他这两天人怎么样你也不担心?”顾正宜在陈敢家门口破口大骂:“你还是个人吗你?”
陈敢不为自己做任何辩解,只告诉他黎昕家的备用钥匙放在门口的消防柜底下,然后脸漠然地关上了门。
顾正宜连忙驱车赶去,进门发现黎昕躺在床上,浑身滚烫,烧得不省人事。
折腾了晚上,天快亮之前黎昕才醒来。
顾正宜从旁的陪床上蹦起,跑到病床前,关切而焦急地问:“怎么样?好点了吗?你跟陈敢怎么回事?”
黎昕不回答,他看了看顾正宜,眼神空洞。
顾正宜的心猛地往下沉。
正好医院里有精神门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