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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朝暮 作者:StunningKat(陆肆)
回些,“下周绝对没事,你想去哪里我都没问题。你不想吃饭的话,去别的地方也可以?”
陈敢这些天哪有不介意的,只是不说罢了。
黎昕选择不说和沉默的事实在太,他谜样的家庭,莫名和李文爽起出现在墓园里的原因,等等等等。
诚然他住在自己家里,可是当他不在自己眼前的时候,就像个陌生人样,任何事情对自己来说都是索然未知的。
“我以为段感情最需要的就是坦诚相待。”陈敢目光如炬。
黎昕知道自己是对的。
爱情是不眠不休的场博弈,在亲密关系里,所有人都希望自己占据主导地位,于是让步和妥协在某些时刻成了种示弱。
黎昕不愿意再做弱者。
他将车停靠在路边,理直气壮地反问道:“坦诚?那你在筹钱买房的时候有向我坦诚过吗?我都没有像这样怪过你。”
“这不是回事。”陈敢逻辑清晰地反驳道:“至少我去墓地遇见你的时候,我会诚实告诉你我是为了谁去的。”
黎昕做出副“我就知道”的表情:“所以你还是介意那天的事!”
“是的,我介意。”陈敢实话实说:“我们已经不是什么不明不白的炮友关系了,我需要知道你最少有几句话是我可以相信的。”
黎昕心烦意乱捏了捏鼻梁,脱口而出:“我不想说的事没有人能逼我,如果你觉得不自在,那我们最好还是当炮友算了!”
话出口,黎昕就知道今天注定要不欢而散了。
陈敢深邃的眼眸中燃着的光仿佛熄灭了些,像在微风中摇摆的烛火,那样微弱而渺茫。
陈敢不愿意说狠话,可这辆车的副驾驶,当真令他如坐针毡。
他沉默地下了车,往反方向快步走远,身影很快便没入a城渐深的夜色里。
黎昕坐在车上动不动,他连看着陈敢离开背影的勇气也没有,过了会儿,颓废而疲倦地将额头靠在方向盘上。
爱情是这么的愚蠢而幼稚,再的热烈与圣洁都不过是颗消炎药外包裹的糖衣,吃药的人不愿意不明不白地囫囵下咽,明知它苦,却偏偏要剖开它,品尝它,直到苦出眼泪为止。
这个吃药的人,无非也是庸人自扰。
第十九章
陈敢回家时,陈雨寒正在沙发上哭着看部爱情电影。
陈小学已经睡了,作业本放在餐桌上,陈敢打开当天的那页,熟练地签上模仿家长的签名。
陈雨寒没和他打招呼,只是自顾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陈敢从冰箱里拿了罐啤酒,猛力摇晃,然后扔给陈雨寒,后者没防备地打开,啤酒气泡撒了她身。
陈雨寒哭着骂道:“是不是人啊你!”
陈敢在沙发上坐下,问:“看什么呢,哭成这样。”
陈雨寒靠在陈敢肩头,沉默了会儿,说:“我们分手了。”
陈敢苦笑:“难兄难妹。”
陈雨寒抬起头,问:“你跟黎老师也分手了?”
“不知道,”陈敢摇摇头,抢过啤酒罐,饮见底:“搞不明白。”
“这是你第次正儿八经的恋爱,你搞不清楚倒也正常。”陈雨寒说:“可我不样啊!我可是贫民窟小公主,我阅人无数的好吧?我居然会栽到周致久身上?去他二大爷的。”
陈敢嫌弃地看了她眼:“你?得了吧。”
“你天天就知道磕碜我!”陈雨寒扑过去和陈敢打闹起来。
两人闹了会儿,心情都不好,于是又坐回沙发上,唉声叹气。
“你下个月要高考了吧?”陈雨寒问。
陈敢点点头,调整了下坐姿,让陈雨寒靠在他身上舒服点。
“志愿填了吗?”
a城般在二模后填志愿,陈敢的志愿是黎昕填的。陈敢说要不报个a大的理工专业,a大是非常著名的综合大学,专业性不如n大,却也足够优秀。黎昕却坚持给他填了n大的专业。
“反正也近。”黎昕这样说。
见陈敢不说话,陈雨寒暂停了电影,画面定格在男女主人公在雨中拥吻的画面。
“哥,这些年辛苦你了。”陈雨寒说着,眼中充盈着泪水,不知道是电影带来的,还是陈雨寒真的在为他觉得难过,“我们这样的人,最不会的就是告诉身边的人到底自己有么爱他们。我以后不会再说这些,所以你现在给我听清楚。哥,我希望你也有属于自己的人生。你看,等小学十八岁的时候,你都奔三了。等我高中毕业……”
“你要去上大学。”陈敢及时打断了陈雨寒:“没得商量,本来现在外头对女孩就歧视严重,有个学历,总算有些底气。”
“那你怎么办?”陈雨寒问。
陈敢长长地叹了口气,起身回屋:“这不是你要操心的事情。早点睡吧。”
a城出了名的花花公子顾正宜难得攒了个局,喊上了黎昕起。
顾正宜这个人攒局有个特点,——什么人都喊。lgbt人群,直男直女,搞艺术的,搞改装车的,野模,网红,富二代,官宦子弟,乱七八糟的人大堆。
黎昕进门就被个娘c乱抛媚眼,无情地挡开他,继续往里走,才在最里头的台球桌找到顾正宜。
顾正宜放下水烟管,照着黎昕的脸吐出口水果味儿的烟,问:“怎么突然有闲工夫过来?”
黎昕拿着桌上的混合酒就是口闷,辣的眼泪都出来,胡乱擦了擦,问:“小可爱呢?”
“家呢。”顾正宜轻描淡写地说:“吵架了,丫让我出来冷静下。”
“没记错的话那是你家吧?”
顾正宜冷漠地反击:“你也跟陈敢吵架了吧?”
黎昕无言以对,只好宣布停战:“哎,咱们就别互相伤害了。”
“要你别跟年轻人搞这些,性欲旺盛又热血冲动的,哪个不是来了就干,干完提了裤子就走?哪有人会有跟你周旋的耐心。”顾正宜副“告诉过你”的表情,痛心疾首道:“你就是不信。”
“是我的问题。”黎昕又喝了杯,郁闷地往沙发上倒:“他要我说,我又不敢说。我不说,他又觉得无法相信我。说真的,有时候让我妥协,让我退让,比杀了我还痛苦。”
顾正宜撇撇嘴:“这是个死循环。”
“没有解决办法?”黎昕虚心请教。
顾正宜想了想,说:“要不你就直说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