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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 作者:百折不回
皮条。他十分无语的踩着门廊,身体几乎与地面平行着往上踏了几步,那两个恶作剧意味十足的石头擦着衣角打在后面的墙上,他才翻了个身利索的落在路中间,摊手,无辜道:“幼不幼稚?陆老板,我有正事找你。”
第27章 弄拙成巧
“不去。”
柳长洲:“……”
他好说歹说啰嗦了早上,陆含章从头到尾咬死“不去”这俩字就没松过口。
本来柳长洲觉得自己很不是个东西,边说着自己还不起,真到了有求于人的时候,又屁颠屁颠儿得跑来寻求帮助,这种囧囧有神的“嘴里说着不要,身体却如此诚实”的表现,叫他简直想从墙上抠出块板砖来把自己拍死。
眼下那点儿愧疚与难为情,也都被陆含章那种事不关己的态度给消磨的不见了踪影,他牙疼的想,简直是犯贱啊,什么不好吃,非要跑来吃陆含章的闭门羹,贱的吧。
陆含章袖着手,没骨头样倚着门廊,手指上转那个破烂弹弓转的不亦乐乎,懒洋洋得眯着眼的样子越看越欠揍。他只脚的脚尖点地,小腿交叉过来,没款没形的就和街头调戏良家妇女的流氓无赖样,不知道从哪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学来的臭毛病。
柳长洲眼角跳了跳,缩了缩腮帮子,自暴自弃道:“你说吧,你要什么才肯去?”
柳长洲:“……”
说完他就傻了,这不就相当于授人以刀柄么?他心里突兀的冒出个念头,这老狐狸万说出什么越过窗户纸的话来,那他简直就是自掘坟墓,自己挖坑自己掉,活该被活埋。
陆含章似乎来了兴趣似的,修长的眉十分邪气的往上挑,似笑非笑道:“真的?”
柳长洲简直欲哭无泪,也总不好出尔反尔,几乎打脱牙齿和血吞的异常丧权辱国得道:“骗你我有什么好处?”
陆含章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看会儿,仿佛柳长洲脸上长出了什么花儿来,突然突兀得喊了嗓子:“谢桐!跟他说说我第次罚你的时候怎么办的。”
柳长洲暗自松口气,然而事实证明这口气舒得有些早。他看见淘气包谢桐甩着短胳膊短腿跑过来,在巷子口的空地上蹲成只圆滚滚的青蛙。
这青蛙异常萌,他居然开始往前蹦了!他嘴里还在“呱呱”的叫唤!这熊孩子似乎已经忘记了自己第次被罚学青蛙蹦的时候那憋屈劲儿,大概是因为自己终于成功的跻身于教育者的行列,还有几分窃喜,蹦得比以前任何时候都要认真,还以身作则的示范了好几遍。
柳长洲:“……”
所以这熊孩子这年都是怎么过来的?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后爹”吧……
他在原地了会儿,觉得简直太丢人了,况且看的人是陆含章的话,打死他都不能学。于是他干脆利索得转了后脚跟,扭头就走,默默在心里把这人打了个半死,过过干瘾,忍着肚子内伤决定自我消化了。
结果袖子被人扯住了。
陆含章心情十分好,只听他异常明媚的说:“小心眼儿吧,走吧。”
两人带着个小尾巴到了有莱山那个粮仓的时候,郑玄歌已经带着衙门干人马等候时了。那两块大石之间的狭小空隙已经彻底暴露了出来,十分神奇的是,那块稍小些的石头根本搬不起来,就好像和地面长在起似的,牢牢的赖在原地,露出来的部分恰似个苍青色的巨形窝窝头,可谓是块十分蠢萌的窝窝头了。
柳长洲供祖宗样供着陆含章下到那个洞口里,只见那里面是个两丈见方的石室,四周都是被人为刨成种类似于大坑样的杂草堆,刚好够个成人蜷着膝盖窝进去。正中间放了张八仙桌,上面被人画成了赌桌,还有骰子散开在“大”和“小”上。抬头看,头顶上密密麻麻走形的全是铁链条,看上去十分复杂。在链条的中心还缠绕着个巨大的铁质圆盘,上面刻着些似乎很神秘的花纹,不过早已被铁锈斑驳得面目全非。
那些链条跟壁虎样牢牢攀附在头顶的石底下,上面抹上去的油还在往下掉,不过似乎被是么人破坏了部分,有些地方断成两截,从头顶垂了下来。
除此以外,柳长洲还在天花板的四条边上看到轻微的摩擦的痕迹。别的地方都十分完整,表面看上去就是个十分简单的地下石屋。
他四处摸了摸,屈起指节四处敲借以分辨虚实,在那八仙桌脚底下察觉到了不对劲。他示意陆含章,石室通往那日两人阴差阳错看到的地下粮仓的大陡坡应该是从这里起源。
陆含章终于舍得收起他那把破弹弓了,他从怀里摸出条发带,把自己头发从发根处胡乱扎成把,而后伸长了胳膊去触摸那些走行复杂的链条。
他只把指尖轻轻放在链条上,股细微到几乎不可察觉的振动源源不断传过来,下下砥砺在指尖,仿佛在深不可测的地心蛰伏了个庞然大物,呼吸都使这些链条颤抖。
链条上面被涂抹过的油顺着陆含章因为上举而露出来的胳膊往下淌,在那截白玉似的小臂上蜿蜒成条细细的污迹,感觉不像是陈年的油垢,反倒像刚被什么人抹过遍样。
那堆链条丛里突然冒出来个十分隐蔽的短茬,与周围不同的是,附近并没有什么能够和这个断端结合接头点,而那链条还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链条丛里缩,眨眼的功夫就看不到点儿迹象了。
与此同时,头顶那些庞杂的链条丛开始有了往下弯曲的趋势,从头顶那个大铁圆盘处开始缓慢的往下垂,陆含章手底下的链条振动的幅度开始缓缓增大,他眉头皱,突然张开手掌牢牢抓住了其中根链条,回过头说:“你来看,这是个十分高明的‘共轭阴阳关’。所谓‘共轭阴阳关’,就是既可以往里合也可以往外展的关门,只有打开‘阳门’才能打开通道,同时会触发另个与之共轭的阴阳关;若是不小心碰到‘阴门’的话……”
话还没讲完,突然听见洞口外的淘气包谢桐十分吃惊得道:“大哥你快来看这是什么?”伴随着响起来的是脚踩到什么开关的声音,能从声音的大小分辨出来,那脚下去颇不留力气。
陆含章福至心灵的冲着洞口的方向喊了声:“谢桐你完蛋了!”
话音刚落,他手里抓着的那根链条上突然产生了股天外神力,仿佛个力大无穷的人在链条的另侧与他拔河,那链条瞬间在他手里滑出去丈把长,擦得手心阵火辣辣得疼。
柳长洲正矮身在另侧敲敲打打,试图找到任何打开下游通道的开关,而后四周的墙壁开始剧烈颤抖起来,头顶的石壁与侧壁接壤形成的壁线突然开裂。他回头看,陆含章胳膊上又是血又是油的十分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