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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10

      匠心 作者:毛厚

    头,陆商平时几乎不怎么说以前的事情。

    “东彦最初是由陆商的父亲,和几个起打过仗的战友创立,其中就包括了刘兴田,那个年代,他们靠着兄弟义气支撑,建立起了这家公司,在很长段时间里,它都是本地最优秀的企业之。但是,人的欲望是没有底线的,钱,时间长,人心与人心之间就会出现裂隙,尤其是经过下代的冲洗,矛盾渐渐开始扩大。

    “后来有人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为了避免股东捞了钱以后跑路的情况,他们做了个约定,凡是抛售、转让股份,必须经过股东会同意,谁要是想修改这点,是要达到表决权的三分之二才行。

    “这个约定的确很大程度上遏制了东彦的分裂,但同时,它也阻碍了公司的发展,在现今的体制下,已经彻底成了颗绊脚石,我们今天的举措,算得上是东彦改革路上的里程碑。”

    说到这里,徐蔚蓝长叹声,“想起曾经亲密无间的兄弟,渐渐变成水火不容的仇人,每次回忆起这段历史,我就忍不住想,时代的变迁,人心的不可控,也许这个世界上,并没有什么能真正对抗时间的洪流。”

    黎邃想了想,“……还是有的。”

    徐蔚蓝笑了笑,“进入状态了?”

    黎邃回过神来,徐蔚蓝打了个响指,“走吧。”

    会议室里气氛几乎降至冰点,长桌尽头,贯是陆商专属的位置,此刻正坐着刘兴田。他似乎极其享受这刻,目光在下面扫了又扫,见黎邃进来,嘴角意味不明地勾了勾。

    “这是股东会,你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黎邃没理他,兀自找了个舒坦的地方坐下了,刘兴田还想说些什么,看见紧跟进来的徐蔚蓝,冷哼了声,转头问方总,“还有谁没来?”

    方总环视圈,“孟家。”

    “给孟心悠打电话……不,给许官员打。”

    方总点着头,立刻出去了。

    黎邃与徐律师交换了个眼神。

    片刻,方总进来,脸上堆满了笑:“说是在路上了,马上到。”

    刘兴田大手挥,“女人就是磨磨唧唧的,不等她,我们先开。”

    “今天召集大家来,主要是两件事。第呢,就是重新选举董事会成员,第二嘛,陆总的事儿大家也都知道了,我刘某表示非常遗憾,陆总为公司可谓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但人死不能复生,望大家也都节哀顺变,陆总虽然不在了,但他留下的东彦还在,我们定继承他的遗志,将公司发展壮大……”

    他说话的期间,徐蔚蓝直用余光盯梢着黎邃,生怕他下秒就抡着椅子上去了,然而黎邃的反应出乎意料,表情淡淡的,全然好像没听见。

    “所以首先呢,按照公司章程,我们得谈谈股权分割的问题,因为大家也都知道,陆总为公司奔波忙碌,直没有成家,既没有子女,也没有配偶和兄弟,所以这个法定继承人……”

    不知是不是心有默契,话说到这里的时候,会议室里不少人都把目光投向了黎邃。刘兴田的讲话迫不得已被打断,面露不满,“黎总监,我已经允许你旁听了,你是对我们的会议有什么不满吗?”

    黎邃缓缓转过头,轻描淡写道:“有。”

    “陆商的死亡公告期都还没过,你们就急着分他的股权,是不是不合适?”

    会议室里无人应答,刘兴田不明所以地笑了下,“这么大的集团公司,每天都是几百上千万的资金流量,天不管,你知道要损失少利润吗,我们这不也是为了公司着想吗?”

    黎邃听罢,目光扫过在座的,“没有人反对吗?”

    会议室鸦雀无声,刘兴田直接嗤笑出了声,“黎邃,这里不是学校,我建议你如果想阻拦我们分割陆商的股权,先去把公司法学几遍,你这个年纪,就该去读读书,大人的事少掺和。”

    “没人反对就好。”黎邃不理他的挑衅,淡淡地朝徐律师点了下头。

    徐蔚蓝拿出份文件,在众人的目光中径直走到会议桌前,将文件扬了扬,清了清嗓子,道:“这是陆总生前写下的遗嘱,下面我把关于东彦的这部分念下。”

    满座皆是愣,谁都没想到半路杀出这个程咬金来,连刘兴田也变了脸色,只有黎邃仍然言不发,静静地坐在后方,听徐蔚蓝念出他早在心中默背了几百遍的话语。

    “不可能!”没等徐蔚蓝念完,刘兴田起身打断他,神情显得十分激动,“陆商怎么可能会把陆家这么年的心血交给个外人!这份遗嘱定是伪造的。”

    徐蔚蓝慢条斯理道:“就知道有人会有质疑,所以陆总当时特地去做了公证,这是公证书,白纸黑字,有印章有编号,各位谁有疑问的,随时可以去公证处查档。”

    徐蔚蓝话出,整个会议室片哗然,黎邃起来,边走边道,“你说我是外人,刘总,陆商原先叫你声刘叔,你还真就不把自己当外人了?”

    “你……”

    黎邃到他对面,质问道:“既然同样是外人,他为什么不会把股权交给个手扶持起来的亲信,而是交给你呢,你究竟是被利欲熏心蒙蔽了双眼,还是对你们之间的关系盲目乐观了?”

    底下有人看风向不对,立刻带歪话题道:“就算公证了也未必就是陆总本人的意愿啊,说起来我倒是觉得蹊跷,陆总前脚刚死,后脚就跟着火化,连追悼仪式都没办,搞得这么急,到底是想掩饰什么呀。再说陆总临终前到底是什么情况,只有你黎总监见过,这份遗嘱也有可能是你逼他写的啊,依我看,没准儿陆总的死也……”

    “张孟!”出乎意料,这次不是黎邃,倒是刘兴田呵斥住了他。

    黎邃在心底里冷笑了声,“既然大家有疑问,不如我们报警吧,找出医院里的人来调查番,总是能找出蛛丝马迹的,我也觉得奇怪,为什么偏偏就是那晚,病房外的监控突然坏了,好端端的人,明明已经抢救回来了,怎么说心脏衰竭就心脏衰竭了。”

    “现在是在开会,不是刑侦调查。”刘兴田把话题拉回来,“就算你继承了陆商的股份,那又如何,你的资历够吗?你能扛得起东彦这把大旗吗?”

    “扛不扛得起,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黎邃顿了顿,在会议室扫了圈,“各位,开始投票吧。”

    为了防止作弊,投票方式直接采取了实名制,纸条发下去,会议室里片寂静,黎邃扫过几名与陆家交好的老股东,对方交头接耳不知在说些什么,黎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