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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匠心 作者:毛厚

    务部的朱会计等等。

    “这些人,是你要注意防备的,凡是经他们手的东西,都要格外留心。”陆商又划出根线。

    黎邃将这些人名牢牢记在心里,就听陆商话锋转:“职场不同于其他地方,个人的立场每天都有可能发生变化,对谁都不要掏心掏肺地全信,否则你的这份信任,将来就会成为你的把柄。”

    “任何人都不能吗?”

    “防人之心不可无。”

    黎邃想了想,笑道:“那对你总可以掏心掏肺了吧?”

    陆商的表情不知为何在听见这句“掏心掏肺”后僵了僵,只道:“睡吧。”

    第二天是个周末,陆商带他去了竹苑,开着那辆骚红的宝马车。

    “岳总为什么要送我车?”

    “他是在感激你。”

    “因为我救了司马靖荣吗?可那本来就是我答应他的。”

    “不光如此。”

    “嗯?”

    “岳总说,”陆商方向盘打了个转,“大小司马自从回去之后,关系缓和了不少,你解决了让他头疼十几年的麻烦事,送辆两百万的车给你,不算什么。”

    黎邃咋舌,有钱人的世界果然不是他能理解的。

    竹苑名如其名,满山都是翠绿的竹子,很是有点神仙道人居所的味道,中间坐落着左超的武道馆,门口架水车,发出咚咚的响声。

    这里是个避暑疗养的好去处,陆商偶尔会来歇两天,不过今天来却是谈正事的。两个人停了车,从前门进,就看见几只蓝孔雀在空地上闲庭漫步。

    “孔雀?”黎邃惊道。

    左超在门口劈竹子,见他们来了,抬头笑道,“上个月朋友送的,好看吗?”

    “好看。”黎邃头次见到,围着几只孔雀直打转,“会开屏吗?”

    左超笑了:“求偶的时候才会开。”

    陆商进屋与几个人商谈事情,黎邃见左超没有要进去的意思,不由奇怪:“左大哥不进去吗?”

    “他们谈他们的,”左超继续劈竹子,“中午想吃什么,给你做竹筒饭?”

    “没吃过,味道好吗?”

    “当然好,再炖个火锅,你看中哪只孔雀,挑好我给你宰了。”

    黎邃:“……”敢情这里的孔雀是当鸡养的。

    黎邃走过去帮他劈竹子,问:“王维还好吗?好久没见到他了。”

    左超听见这话,面露尴尬之色,心知陆商根本没跟黎邃提过王维后来的事情,他是武人出身,脸上藏不住心思,迟疑道:“应该……还好吧,我也挺久没见他了……”

    好在黎邃并没在意,两个人把竹子劈完,趁着休息,黎邃打了水凑到左超身边,求他教他怎么把肌肉练得好看。

    “你现在不就挺好的?体脂率不错,我看你个打三个应该不成问题。”左超道。

    黎邃似有难言之隐:“不是打架的问题,就是……怎么练能让身体看起来好看?”

    左超不解:“你要练得那么好看干什么?”

    只公孔雀适时地跑到他们面前,“嗖”地开了屏。

    黎邃:“……”

    左超:“……”

    当然也是……求偶啊。

    第二十八章

    屋外水声潺潺,竹车吱悠。

    “刘兴田最近太安静了,东信被查封后,他好像直没什么大的动作。”

    陆商看了眼窗外的水车,放下竹帘,“李岩呢?”

    “还没有消息,我们在他可能出没的地方安排了人手,只要他现身,定第时间把人抓到。”

    “要抓紧。”

    “明白。”

    散会后,陆商和孟心悠单独留了下来。

    “你这次动静不小啊,直接把飞机开回市区,害我被爷爷骂。”孟心悠道,“我都不敢告诉他说是你干的,只好担了这个罪名。”

    陆商给她倒了杯茶,笑道:“我的锅。”

    孟心悠接过茶,面露遗憾之色,“这也是我最后次帮你了,陆商,我要订婚了。”

    “是吗,恭喜你。”

    孟心悠也笑,“你就不能给点儿反应?好歹难过那么下下?”

    “妹妹出嫁,是喜事。”陆商说完,手机响了,接了个电话。

    屋子里很安静,很容易就听出电话那头的内容。

    孟心悠听他事无巨细地交待完,面露不解:“黑箱操作你不是个电话就能搞定吗,干嘛这么费劲?还专门给他报班考证。”

    “我不想让他觉得切都很容易。”陆商轻笑。

    身为领导者,看着东彦发展至今,无数人来来走走,他太清楚个有用的人才是怎么培养的,同样的,他也知道个人怎么做会被毁掉。

    “也不光是个证的问题,我希望他学到点真本事。”

    孟心悠盯着他,不由有点羡慕,“你要是对我有对黎邃半上心,我就不嫁人了。”

    陆商抿了抿嘴,只道:“你既然要订婚,以后就好好过,露姨就让她安心待在陆家吧,我不会亏待她的。”

    孟心悠脸色紧,又很快恢复如常,“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她进陆家的第年。”

    孟心悠惆怅道:“这么久,你也不戳穿,就这么任我监视你?”

    陆商没答话,虽然当初对外声称是包养,但若不是因为家里了双眼睛,他和黎邃肯定就分房睡了,只是没想到后来成了习惯,改也再没必要。

    “不过,她还真不是我安排的,”孟心悠道,“是我爸爸的意思。”

    “他天生疑,又习惯掌控切,孟家到我这代,很事也是身不由已。我只能保证以后不会在你的对立面,但其他的事情,我也无能为力。”

    陆商沉声道:“我理解。”商场尚且无情义可讲,何况是官场,再者,为自己的子女扫清障碍,排忧除患,也并不是不可原谅。

    重病在身,陆商同样不是没有考虑过,万哪天他撑不住,东彦必然首当其冲,袁叔或许可以帮他守住部分不动产,但失去了陆家这层保护伞,再的钱也意义不大,甚至可能招来祸端。

    说来说去,还是自己有身本事最靠谱,走到哪里都不怕,哪怕净身出户也不至于受苦。人旦有了社会地位,就有了制衡,别人想要动你,必然先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所以他才会趁现在给黎邃安排好切,将他培养成个能真正够独立于他、独立于东彦的人。

    孟心悠总觉得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