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匠心 作者:毛厚
焰。
司马焰是最招蚊子的个,他年纪最小皮肤嫩,人又白,点红肿都显得格外夸张,瓶喷雾几乎喷了大半才止住痒。
好不容易处理完,他把瓶子扔到了司马靖荣的床上,后者却没去接,翻身直接睡了。
这要是放在平时,黎邃可能还会劝两句,但今天他也累了,顾不上那么,爬上床躺下,在薄被里摸到胸前的折叠刀,紧紧握在手里,想象着那人偏凉的体温,漂浮了天的心才像靠了岸似的,终于安定下来。
早上天还没亮,营地里响起了激烈的口哨声,阵比阵急促,像催命似的,黎邃还以为外面发生了什么急事,忙骨碌爬起来。
“快,集合哨!”王维个侧翻直接从上铺跳了下来,火速冲进浴室抢占了水龙头。黎邃摇醒大小司马,拿着水杯去水池边漱口,在镜中瞥了王维眼,不由有点奇怪,这人不是听力不好吗,怎么听到哨声敏感得跟听到枪响似的。
王维动作非常快,刷牙洗脸气呵成,连衣服都是昨晚换好了的,简直就像早知道今早要紧急集合样。
屋外的哨声越吹越急,隔壁宿舍有人群涌出的脚步声,黎邃不由也加快了动作,等他从浴室出来,司马靖荣竟然还躺在床上没起来。
“起来!”黎邃冲过去拉他。
司马靖荣烦躁地甩开他,直接将头埋进了被子里。黎邃恨铁不成钢,抬手把他的被子给掀了。
“你丫干嘛啊?天还没亮呢。”
“要集合了!快点儿!”
司马靖荣这才慢吞吞地回过神来,外面的哨声由长到短,终于在声高鸣中结束了哀嚎。王维冲出来,拽着黎邃就跑,“迟到了,不管他俩了,我们走。”
等下了楼,黎邃才发现,这次参加集训的人不少,大约有四十来个,甚至还有两个女生,年纪都不大,看打扮,半都是有钱人家的小孩。
天还没有完全亮,灰蒙蒙的,黎邃和王维来晚了,只好在了队伍旁边。
“第天集合就迟到。”教官面露不悦,背着手来来回回踱步,经过个矮个儿男生时,停了下来,用手指了指他脖子上的项链,“这是什么?啊?金链子?你来选美的啊?”
周围立即爆发出阵哄笑。
“笑?我让你们笑了吗?!”教官吼道。
人群鸦雀无声,教官扫视了眼人群,命令道:“把你们那些臭美的玩意儿都给我摘了!再让我看到,我见个扔个!”
窸窸窣窣的声音在黎邃身边响起,连王维都把手上的手表给取下来了,黎邃微微皱了皱眉,手在看不见的地方偷偷按了按胸前的折叠刀。
取下的东西被收进了篮子里,轮到黎邃的时候,他没有动,甚至已经在心底里想好了如果要收走就理论番的说辞,那教官却只看了他眼,问:“你们宿舍还有两个人呢?”
问话的时间,司马焰蹬蹬地跑了过来,两只袜子都穿错了,队伍里不少人在窃笑。
“副队,计时。”教官冷声说了句,转身离开,黎邃暗暗松了口气。
副队就是黎邃来时领他参观的男人,姓李,话不,为人非常严肃,闻言低头在手上的计时手表上按了下,宿舍三人顿时都有种不好的预感。
“为什么别人都是副早有准备的样子?”黎邃扫了眼队伍,偷偷打着比划问王维。
王维推了推眼镜:“每天五点半集合,迟到的要受重罚,他们肯定都提前定过闹钟了。”
“五点半集合?”司马焰脸懵逼。
“教官昨天通知的,”王维愣了下,“我没跟你们说吗?”
黎邃:“……”
司马焰:“……”
天边的青灰色渐渐退去,有熹微的太阳光穿过树林,投射过来,队伍里很快有人开始不耐烦,发出小声的嘀咕,等到教官的脸都快黑成了炭,司马靖荣才晃荡着两条腿从宿舍楼里出来,刚靠近就闻到股浓厚的香味,这厮居然还喷了发胶。
“很好。”教官气得脸都青了,转头问,“久。”
“二十八分四十七秒。”
教官怒极反笑,下了指令:“在队队员,围着操场跑十圈,跑完了再去吃早饭。”
队伍立即爆发出阵哀嚎,教官转头道:“你们四个,看见那边那个瀑布了吗?”
黎邃顺着他的方向看过去,背阴面的山涧处的确有个小瀑布,十来米高,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那上面种了西瓜,你们想办法摘个下来,摘不下来今天就不用吃饭了。”说完这句,教官背着手轻飘飘地走了。
“西瓜?”司马靖荣开口,其余三人都像见了仇人似的,司马焰尤为不爽,“你下次能早点儿吗,又不是选美你丫喷什么发胶,你想勾引谁?”
“我……”司马靖荣正要回嘴,被黎邃巴掌捂住了嘴,道:“过去看看。”
瀑布水量倒不大,下方有个积水潭,颜色颇深,靠近岩石断面的地方长了不少绿色藤蔓,拇指粗,看不出能不能承重。
“我们得游过去,顺着藤蔓往上爬。”王维道。
都是男人,倒也不用顾忌什么,王维率先脱了衣服,只穿着内裤下水踩了踩,转头道:“不深,能踩到底。”
司马靖荣显得有点犹豫:“这水里没东西吧,蛇啊,巨龙什么的。”
“那你就在上面待着吧,等我逮了巨龙发你只。”司马焰冷笑声,压了压腿,个漂亮的姿势入了水。
这激将法简直正中红心,司马靖荣不甘示弱,脱了衣服摆了个浮夸的动作跳入水中,溅起片水花。
黎邃在岸边,手心紧了紧。
“黎邃?”王维疑惑道,他开口,其余二人也转过头来盯着他。
黎邃犹豫了阵,还是缓慢地脱了背心,晨光下,那身可怖的疤痕霎时展露在了人前,烫伤、烟头、划伤……背上甚至还有个疑似枪伤。
几个人都是娇生惯养长大的,平时割破个手指头都要嚎叫半天,哪里见过这么骇人的伤疤,还是在自己队友身上,皆是脸震惊。司马靖荣的脸色尤为惨白,半晌转为愤怒,“他虐待你了?”
黎邃下到水里,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口中这个“他”指的是陆商,于是回了他个看神经病的眼神。
可惜这眼神在司马靖荣眼里,却变成了有苦不能说有痛不能言,他不由双手握成全,咬牙脸愤慨,“没想到他竟然是这样的人!”
黎邃不知道这人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