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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8

      匠心 作者:毛厚

    。”

    晚上睡觉之前,黎邃趴在床上看书,连着几天早起,他难免有些疲累,趴着趴着差点睡过去。陆商走过来轻轻敲了敲他的额头,“累了?”

    黎邃翻身坐起来,揉了揉眼。

    陆商看他眼睛都快睁不开了,抽走他手上的书,让他上床去睡。

    “我再看会儿吧。”黎邃拒绝了。

    “不急,不要养成低效率的坏习惯。”陆商安慰道,赶他上床,“上床,我讲个故事给你听。”

    “什么故事?”黎邃精神了。

    陆商从抽屉里翻了把药片出来吃了,也上床,关了灯躺下,“如果你希望个邋遢的下属每天保持衣着整洁,你会怎么做?”

    黎邃想了想:“给他下规定。”

    “如果他不听呢?”

    “扣他工资。”

    陆商被逗笑了。

    “不对吗?”黎邃问。

    “对,而且,这是国内大数企业都会采取的方式,”陆商说,“除此之外呢,还有没有什么别的办法?”

    黎邃想了阵,“让他交个女朋友。”

    陆商再次被逗笑了,这次直接笑出了声,隔得太近,黎邃甚至能感觉出他胸腔的震颤,黑暗里,心脏剧烈地抖动了下。

    “你笑什么?”黎邃控制着声音和表情,觉得自己的演技也是越来越好了。

    “说说原因。”

    黎邃收敛神色,认真道:“个人再邋遢,再不堪,如果遇见了能让他想去变好的人,就定会变好的。”

    聪明的话中话,陆商听懂了他的意思,却不动声色地选择略过,“所以是激励政策是吗?”

    黎邃闷闷地“嗯”了声。

    “你说对了,这个世界上,你想让任何人按照你想法去做事,无非都是两种办法,种是惩罚,种是激励,任何复杂的心术都是在这两种办法上演变来的,”陆商道,“就像这个邋遢的员工,你想让他每天保持整洁,可以对他做规定,做不到就实施处罚,这办法奏效,但却是个下策,好的办法是,不经意地夸奖他。”

    “夸?”

    “对,再邋遢的人,年里也总有那么几天是干净的,夸他,夸到他无地自容,夸到他再也不好意思以邋遢的形象出现在你面前。”

    黎邃想了想,道:“那他如果是个厚脸皮的呢?”

    “这就是我要告诉你的第二件事,你知道,有少职场新人都是败在‘脸皮’这两个字上的吗,如果想要成为名合格的商人,首先要刨除的,就是脸皮和情面。”

    黎邃觉得有些懂了,“就是传说中的,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陆商轻轻笑,“两回事,你说的是道德问题,我的意思是,不要碍于情面去做你不愿意做的事情,该拒绝的时候就要懂得拒绝。”

    黎邃点点头,陆商继续说:“言归正传,读书要因材施教,用人也是样的,什么时候该用惩罚,什么时候该用激励,什么时候双管齐下,取决于你要用的这个人本身。”

    “所以,”陆商道,“除了书上写的那些,你还有个重要的东西定要懂。”

    “是什么?”

    陆商沉沉的声音响在黑暗里:“人心。”

    黎邃愣了愣。

    陆商在被子里抓住他的手,握了握,像是叹了口气:

    “黎邃,我教你洞悉人心,是以防将来有人害你,而你不至于被动,并不是让你去害人。人心要懂,但不要去玩弄。你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该有高的作为,人的心力是有限的,要用在正途上。”

    “这句话,我希望你永远牢记。”

    第二十章

    黎邃那晚没有睡好,总是梦见有人来害陆商,而他能力有限,不仅没有保护好他,反而还害他失掉性命。等他浑浑噩噩地醒过来,发现外面天已经大亮,晨读时间早都过了,连忙骨碌爬起来。

    “你怎么不叫我。”黎邃急急忙忙地下楼,陆商身黑衣坐在餐桌前侍弄簇矢车菊。

    “慢点跑,”陆商盯着他的拖鞋,“地上有水。”

    “今天不看书,去换身衣服,我带你去扫墓。”

    黎邃怔,见旁袁叔也是身黑衣,忙应了声。

    去的是郊区的公墓,陆商路上都没有说话,受气氛感染,黎邃也沉默了下来。下了车,迎面是条长长的青石板台阶,抬头看不到尽头,普通人爬这台阶都气喘吁吁,黎邃有些担心陆商的身体撑不撑得住,寸步不离地护在他身后。

    后半段台阶开始变陡,黎邃干脆拽住了陆商的手,生怕他个不稳掉下去似的。越往上走,附近的墓就越少,也越开阔,等陆商停下来,四周可见的墓碑已经寥寥无几。

    墓地打扫得很干净,石碑前放着与陆商手上模样的矢车菊,显然是有人来过。黑白照片上的男人与陆商有七八分相似,这就是陆商的父亲了。

    袁叔给陆父上过香,退开把空间都让给了他们。

    陆商倒并没有露出悲切的神情,仍是淡淡的,躬身把花放在石碑前,“来看您了,今年我也还活着。”语气里带着丝侥幸。

    旁的黎邃闻言几不可见地颤抖了下。

    陆商转头对黎邃说:“这是我父亲的墓,你上柱香。”

    他顺从地过去,点了香,恭敬地拜了拜。

    期间陆商直没说话,只是盯着墓碑沉默不语,黎邃总觉得,他是把话都放在心里说了。

    “你原来问我,我是不是混血,”陆商扶他起来,“我确实没办法回答你,我是试管婴儿。”

    黎邃阵震惊,陆商继续说:“我父亲是军人,曾经隐瞒心脏病史进入部队执行过特种任务,后来任务圆满结束,他带着身伤病回到城市里,和几个战友起组建了公司,开始从商,那是最早的东彦。”

    “他遗传给我两个基因,个是心脏病,个是性取向,嗯,我父亲也是。”陆商像是笑了笑,“那时候试管婴儿的技术还不是很成熟,这也是我父亲直对我有愧疚的原因,他原本希望我是健康的,事实上,我出生的前几年也的确很健康,但从四五岁开始,身体逐渐表露出心脏方面的问题,果然有些命运,逃是逃不过的。”

    “我和他感情不算深厚,从我出国疗养到他离世,我们总共也没见上几面,”陆商伸手擦了擦照片上的灰尘,“他直有个心愿,希望能找到种劳永逸的办法,让我能免除无止境的心脏手术,健康地生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