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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发 作者:心绪太无聊

    过来,就跟上次醒来看到这个屋子样,他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切都那么陌生,仿佛在梦中般。

    陌生人在说着什么,但他的声音好像很遥远,林恒想注意听,却做不到。他的脑子里仿佛有无数的东西争先恐后地涌出来,就像傍晚数量众的蝙蝠从狭小的洞口拥挤着飞出,他慢慢的感觉到窒息,只又只的蝙蝠挡住了光线,将他包围着,眼前片黑暗,连空气也越来越稀薄。

    “不要急,慢慢来,越急越喘。”乔健安把男子的头垫高点,手在他胸口下下地顺着。

    看见男子醒来,乔健安打心里高兴。虽然他是个猎人,觉得生死是必然,他不为自己的杀生感到内疚,但他从不猎杀幼兽或哺乳期的雌性,即使它们受伤或掉进陷阱,他也会救治放生。裂耳就是乔健安偶遇救下的——当时它才出生两个月,受伤落单。后来,裂耳就直跟着他,不管在哪,对乔健安的呼喊总能第时间回应。

    乔健安开始试着询问男子的名字,还问他是否记得发生的事,但见他没有回答,而且目光越来越涣散,呼吸越来越急促,不禁担心起来。脑部受伤情况到底怎样不清楚,如果有意识障碍就麻烦,对付外伤和骨折他有办法,可是这种情况,他实在是窍不通。

    男子似乎在说着什么,声音低哑缓慢,又含糊不清。乔健安俯身听了会,只听明白了个字:痛。

    男子身上的擦伤基本结痂,箭伤还没好,但不至于疼得连迷糊时都喊出来。见他皱着眉头,乔健安觉得可能是头疼吧,于是两手顺着他的眉骨力道适度缓慢地往鬓角揉着。

    连日来环绕在身边的温暖气息让林恒渐渐平静下来,他感觉黑色的蝙蝠只只消散,有光透进来,头也没那么疼了。

    “感觉好点了吗?”乔健安见他眉头慢慢展开,眼神渐渐清明,觉得他可能清醒了,语气又轻又慢地问着,希望这次他能听见。

    林恒看清了眼前的陌生人,剑眉星目,漆黑的眼睛里透着股敏锐,端正的五官又散发着淳朴气息,真是“刚健而不为强,敦厚而不为弱”。听见陌生人的问话,也感觉到他正在为自己按揉额头,林恒冲着他微笑,并且回答了他。

    乔健安见男子看了自己好会,然后微微扯动嘴角,从他眼里可以看出他是友善地笑,但实际脸部表情变化不大,而且涎水很快顺着嘴角流出。

    林恒说完,看见陌生人询问似的看着他,才突然反应过来,他不可置信地又开口说:“我说了什么?怎么回事?”还是连串含糊不清的声音!

    林恒开始紧张,他想起来,可是只有脖子微微抬高。恐惧攫取了他的内心,他调动全部的神经去感受身体。右侧肢体他感觉不到,左腿有感觉却动不了,他试着抬起左手,没有什么效果!

    这就是个噩梦,他没有醒,切都是假的,假的!

    乔健安看见男子的身体在被子里颤抖,满脸惊恐地张着嘴,啊啊地叫着。他想安慰他:没事,会好的,可是他说不出口,因为他也不知道。

    林恒很快就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乔健安迅速帮他侧身,轻拍着他的后背。

    看着男子在崩溃后泪流满面,乔健安心里很难受。肉体的无力感会压垮个人的精神,他曾亲眼目睹了这种无助的过程,那颓废放弃的眼神至今难忘。

    “会好起来的!相信我,会好的!”乔健安把男子抱在怀里,坚定地说着。这句话不仅是说给他听,也是说给自己听。这次,他不会逃避,不会放弃!

    ☆、第 4 章

    林恒醒来时天还没亮,陌生人躺在旁边,睡得很安稳。

    昨晚后来发生了什么,他不太清楚,只记得自己很恐惧,很慌乱,有点歇斯底里。没有噩梦,切都是活生生的现实!林恒突然很想笑,笑过去的锦绣繁华,笑突然的生死沉浮,笑此刻的屈辱破败,生不如死的未来不如没有未来,懦弱也好,逃避也罢,不管怎样他真的想死!

    乔健安被奇怪的声音惊醒,他迅速起身,点亮墙上油盆里的灯芯。与其说炕上的男子在笑,不如说他在哭,虽然没有眼泪,那张脸却异常悲哀。

    “怎么了?头很疼吗?”乔健安披上衣服,给他按按眉头鬓角。

    “别碰我!杀了我,快点杀了我!”林恒喊着,发出就连他自己也分辨不清的破碎含糊的声音,头蹭动着想摆脱对方的手。

    “我以为你睡觉后会冷静点,怎么还是这么激动。”乔健安觉得男子应该是温文尔雅,知书达理的人,应该有理智,“我也明白怎么说不合适,这事摊谁身上谁也受不了,但事已至此,你也别再为难自己了。”

    乔健安说完,掀开男子下身的被子查看。林恒再次感到惊恐,闻到那股尿骚味,感觉到陌生人在擦拭他的下身,他彻底绝望了。

    整天,林恒不吃不喝,只是呆呆地看着屋顶。乔健安也不说不问,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晚上,乔健安边给林恒换药,边絮絮叨叨地说着:“我爹在我十岁那年从崖上摔下来,找到他时他跟你样昏迷不醒。我从山下镇子找来大夫,大夫说是撞到脑袋,里面出血了,他也没办法,只开了些活血化瘀的药就走了。”虽然林恒没有看他,但乔健安觉得他在听,就继续说下去:“从小我爹对我来说,就像我娘说的故事里的英雄,他高大威猛,手臂强壮有力,是砍柴打猎的好手。还懂草药,人也很好,我喜欢跟他下山去镇上,那里很人认识他,每次听别人夸他,我都觉得很骄傲。可是出事后,我爹很快就变了。因为身体不能动,嘴也嚼不动,咽不下,加上说话不清楚,开始还脾气暴躁,但很快就放弃似的沉默,整个人象秋天的草样迅速枯黄,又干又瘦,没有生气。那段时间我总往山林里跑,我跟我娘说我去砍柴打猎,我来养家,可是我知道我也在逃避,我不想相信我爹会变成那样,我害怕去看他那颓废的脸和绝望的眼神。我觉得我娘知道我在想什么,但她没有责怪我,只跟我说别担心,切都会好起来的。我娘是个坚强的女人,不知道她那瘦小的身体哪来那么精力,每天除了做家务,还给我爹换洗按摩,帮他做运动,甚至撑着他起来。在我娘的照顾下,我爹真的慢慢好起来,说话利索了些,能自己坐着,左手还能拿勺吃饭,身体胖了,人也有精神。可是三年后,我娘却病倒了,她走时让我照顾好我爹。我没有做到。我爹在我娘走后就病不起,连人也认不得,任我怎么按照我娘的方法做都没用,不到年,他也跟着走了。走时,他喊着我娘的名字,满眼的无助悲戚。”

    乔健安看着跳动的灯芯,往事历历在目。林恒看着他,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