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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魄金主受难记 作者:自暴自弃
诡秘地看看四周墙壁,生怕隔墙有耳,压低声音,“你是不是看到我不开心就特别开心?”
邵晟扬叼着棒棒糖,含糊不清地说:“是。不服憋着。”
“你——!”夏斌气急败坏,却又不能像在家里那样吼叫,憋红了脸,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在床上‘那样’就算了。平时能不能给我留点儿面子?”
“就算我给你留足面子又如何?你总不能辈子藏着不见人。我说你是我助理,谁敢给你脸色看?甘士宇那种人除外。你总得习惯他人的眼光。”
“道理我都懂,可是……”夏斌顿了顿,猛地意识到他们的立场怎么反过来了?明明应是他质问邵晟扬的居心,怎么突然变成邵晟扬教他做人?
有人敲了敲门。邵晟扬问:“谁?”
“我,连昊。阎老师问你有没有空,说想对对戏。”
“就去!”
邵晟扬跳下桌子,将棒棒糖塞进夏斌嘴里。夏斌吐出棒棒糖:“都沾过你口水了,别往我嘴里塞,恶不恶心,卫不卫生?”
“不恶心,不卫生,你又不是没吃过我口水。”
“呕!”
邵晟扬拉开门出去了。夏斌看看手里的棒棒糖,咕哝声“神经病”,又塞回嘴里。邵晟扬去找阎湛老师,夏斌便同助理连昊在旁边等着。连昊身材高大,沉默寡言,穿上黑西装戴上黑墨镜,活似电影里走出来的黑帮人士。平时跟在邵晟扬身边,用那副不近人情的架势挡下了好些狂热粉丝。很粉丝抱怨“扬哥那个助理凶神恶煞的”,其实连昊性格温和,就是不善言辞。jensen却无所谓。“有对比才好啊!小日天的冷酷正好衬托出sean的和善嘛!”(邵晟扬觉得他在放屁。)
下午邵晟扬和祁泽各有场戏,刚好都是和阎湛老师的对手戏。拍戏时甘士宇搬了把小椅子坐在摄影师后头围观,背后并排立着三个人高马大的保镖,副他才是导演的样子。
夏斌好奇地连昊起躲在暗处围观。阎湛是位德高望重的老艺术家,与演技高超的邵晟扬同台表演时,两人总会不知不觉飚起戏来,看得旁人大呼过瘾。可面对演艺界新手祁泽,却怎么都演不出好效果。阎湛在剧中饰演主任医师,祁泽饰演他上高中的儿子,这场戏说的是两人因高考填报志愿而发生争执。
祁泽是选秀节目出身的人气偶像,对戏剧毫无经验,连背台词都有困难,动辄忘词,即使记住了,也念得磕绊僵硬,谷亦峰斥责他是“小学生背课文”。要不是背后有大老板撑腰,早被扫地出门了。这次或许因为甘士宇在旁监督,祁泽卯足了劲儿,好歹没忘词,但演得只能说差强人意。谷亦峰拍了好几条觉得不满意,让他们换种方式演。阎湛老师会意,祁泽却脸懵逼:什么叫换种方式?难道演戏有很种方式?
大老板在旁边,谷亦峰不好直接开骂,只能硬着头皮解释说对剧本上同段台词有不同的理解,让演员各种都试试看那种比较好。祁泽听得云里雾里,还好阎湛老师有耐心,和他细细讲明导演的意图,又指点该如何表现,这条才勉强拍过。
夏斌在旁看得兴趣缺缺,连昊戳戳他,指指另外边。邵晟扬已准备妥当,接着上去拍下场。祁泽退下来,在甘士宇身旁。甘士宇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眼,说:“好好看看别人是怎么演的,学着点儿!”祁泽唯唯诺诺。
邵晟扬化了妆,穿着病号服,愁眉苦脸,唉声叹气,阎湛老师则在旁劝慰他。夏斌看着沉浸在角色中的邵晟扬,几乎认不出他是谁——活脱脱就是个穷途末路的绝症病人,举手投足间无不散发着绝望的气息。场戏顺利演完,谷导竖起大拇指,让他们再来条,化妆师拥而上为演员补妆。邵晟扬刹那间恢复了平时的轻松神态,与阎老师有说有笑。等导演喊“a”,他便瞬间入戏,又变成了那个孤独的病人。
夏斌看得入迷。邵晟扬在真人和角色间转换自如,入戏和出戏全凭导演句话。再和另边的祁泽对比,夏斌觉得邵晟扬当真属于祖师爷赏饭吃的那类人。
祁泽是甘士宇硬塞进组的,大家虽然表面上不敢表现出来,但暗地里少不了翻白眼。可当初邵晟扬也是夏斌动用关系硬塞进某部电影里的,虽说演技挺好,但作为新人,开始也被他人私底下轻视过。夏斌心想,他都能忍下来,路走到今天,为什么我不能?我自认有能力,公司都能开得,难道艺人助理干不得?
他将连昊拽到角落,客客气气地问:“小连你能不能教教我,助理的工作都有哪些?虽然我不太懂,但我愿意学。”
第26章
邵晟扬这场戏意外顺利,谷亦峰只需要提示几句,他们就领悟了意思。和祁泽之前蹩脚的演技相比,邵晟扬和阎湛老师的表演犹如股清泉,谷亦峰甚至怀疑是不是被祁泽衬托,自己的审美水平下降了,看不出他们戏中的瑕疵,好几次拽来副导演确认:你觉得怎么样?很好是吗?是真的很好吗你别敷衍我啊?
旁人欣赏二人行云流水般的表演,觉得赏心悦目,甘士宇却只感到碍眼。他不是分不清好坏,哪怕对拍电影不太懂,哪怕他双眼自带强力滤镜,也无法忽略祁泽和邵晟扬之间的差距。他不悦地想,夏斌到底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挖出这么个宝贝,我怎么没这么好命?祁泽原本也是挺好个年轻偶像,人气高也能吸金,但跟人家对比,高下立现,现在越看越不舒服。邵晟扬傲是傲了些,但有那个资本,傲气也成了种优点。哪怕是卖屁股上位的,那也是个好屁股。祁泽呢,瞧那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模样,真没用!
场戏演完,谷亦峰让大家休息十分钟。化妆师过来给邵晟扬补妆,他摇摇手说稍等会儿,然后走向甘士宇。甘总正独自生闷气,懊恼地叼起根烟,忽然有人将打火机送到面前,给他点着。他以为是祁泽,可抬头看,却发现是邵晟扬。
邵晟扬笑眯眯地对他躬了躬身子:“甘总,先前是我口没遮拦,说了不该说的话,冒犯您了。您骂我我也认了。”
甘士宇狐疑地看着他,思索这到底是诚心诚意道歉,还是在给他下什么套?
谷亦峰听见了,也过来说:“sean你这个毛病得改改,不然太得罪人。甘总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他计较,他就会演电影,别的屁都不懂。”
甘士宇心中派清明:这是当着众人的面逼他们和解呢。如果他原谅邵晟扬的冒犯,那他们表面上仍是和和气气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