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心中阳光明媚的风景 作者:盛安尤凡

    什么就干什么，不做作也不回避。

    偶尔心血来潮还会给我指点，或者给我拍照，再或者两个人拍合影。

    好新事物都是，开始的时候拒绝，然后接受，再到离不开。

    现在我无论去哪里干什么都要带着相机，闲着没事的时候拍几张，偶尔晚上和周然在床上还会翻看，他会认真地给我点评，这里光线太暗，这里角度不完美。

    在次我拍家里鱼缸里小鱼的时候，周然看着我的姿势，说：“不对，你干嘛拍照的时候总是喜欢闭着只眼睛呢？”

    我睁开那只眼，看着周然，他似乎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话样，捂住自己的嘴，眼神飘离，脚也开始来回的动。

    “我去做饭。”他说。

    我这就是习惯了，因为刚刚买来相机那会儿，我只有只眼睛可以看得见，然后就把另只闭起来，这样就可以全心全意投入在这只眼睛上来。慢慢就习惯了，即使后来另只眼睛重获光明，拍照的时候还是习惯用只眼睛。我没觉得怎么样啊？

    饭桌上，周然心情有些压抑。

    “你怎么了？”

    周然抬头看着我，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两只大眼睛滴溜溜的转，迷人极了。

    “安佶，我直都想问你句话。”

    “有什么话你问吧！”

    “你的眼睛，我是说失明那会儿，是因为那场车祸吗？”

    原来他心思都用在考虑这件事上面。怪不得自打看过我拍照之后就安静下来。

    我点点头。

    “我对不起你。”

    “没什么，都已经过去了。”

    “你是怎么熬过来的，在只眼睛失明的情况下，你是怎么挺过来的。”

    周然的声音略微有些颤抖，本来宽厚有磁性的声音此时变得呜咽。

    “也没怎么挺，就是时间不等人，稀里糊涂的就过来了。”

    周然重新低下头，小声的问我：“你有没有恨过我？”

    恨是恨过的，只是那么点恨对于其他的感情来讲简直太九牛毛了，或许那么点恨也并不是因为他造成了我的失明，我曾经认真地问过我自己，是不是真的怨恨周然弄瞎我只眼，结果是否定的，我恨的是我自己，不能够名正言顺的和周然在起，恨我自己明明爱着他，却偏偏要狠心做出那般拙劣的事。我恨我自己不能左右自己。

    “恨过，”我知道此时周然希望我说恨他，他在内疚，他希望我来埋怨他从而得到救赎。“但已经恨完了。”

    过去的事，无论怎么样都不是大事。

    “好了，都过去的事，我这不是好好地嘛！要鼻子有鼻子，要眼睛有眼睛的。”

    周然看着我，从他的眼睛里，音乐看得出心疼。

    我笑着看他，走过去搂着他的脖子，重重地亲他的脸蛋儿。说：“好了，我的大官人，过去的事都不要再提，你不是最讨厌旧事重提了吗？现在我们在起，我们还有家啊，你说过我们将来还有收养孩子呢！别自责了，噢！”

    周然回过头看看我，紧紧攥著我的手。

    ☆、第三十五章 生尚短

    晚上和周然吃过晚饭，心血来潮给妈妈打个电话。

    妈妈在那头说：“你打电话可真是时候，要是再早点我可能就接不到了。”

    很奇怪那边发生什么，便问。

    “你还记得小的时候老是逗你，说你是‘小包拯’的那个人吗？”

    搜索记忆，那个人我还有印象。

    小的时候我可能有点笨，走路的时候会摔跤，通常别人都是眼看着要摔跤了就赶紧用双手撑着地，免得摔倒脸。可不知为何，我小的时候摔跤会故意把手往后背，每次都会磕到额头。所以时常有个青紫色的大包。妈妈和姥姥无数次教训我，让我下次摔跤的时候把手先伸出来，杵地上。但是没记性，再摔跤的时候还是把手自然的背过去。那个时候我额头上的包已经是我的标牌，好大人都用这个来和我开玩笑。妈妈说的那个人叫于波，数他最甚，给我起个小外号叫“小包拯”，所以并不是说我聪明啊怎怎样，就是因为那个包。

    问妈妈他怎么了。

    电话这头听见妈妈长长声叹息，“自杀了！”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好像是软软的心脏，突然用生有铁锈的大锤重重的砸下。刚刚回忆的时候那种温馨，霎间被这突如其来的噩耗拉入地狱。

    妈妈说，于波个人在某城打工，已经很久，前两天突然家里接到个电话，让去到某城给他收拾后事。事情来得太突然，于波的父母差点瘫在地上，整家人丝毫没有迟疑赶去那个城市。妈妈后来听说于波真的是自杀，尸体发现在火车道上，据说两条腿都已经不见了。妈妈很激动的说：“可能是火车开得太快，压过去的时候两条腿都弹飞了。”

    撂下电话之后心情糟糕到了极点，周然看出来问我发生什么，我看着他，突然感觉非常舍不得，抱着他，沉淀下自己激动的心情之后，说：“老家有个年纪轻轻的人自杀了！”

    周然听了也着实震惊，在我耳边，能感觉到他声音打颤：“为什么自杀？”

    于波这个人在我来c城之前还是有些耳闻，他有个儿子，如今可能已经上高，没有妻子，在孩子很小的时候他的妻子就和别人私奔了。有个先天缺陷的弟弟，二老健在。可能是他妻子离去的原因，他没再结过婚，据说他偶尔出入风花雪月的场所。他的孩子他没怎么用心照顾过，都是他父母省吃俭用的把他拉扯大，供他上学。他对于这个社会来讲可能是个疤瘌，是个可有可无的人，甚至没有他的话这个社会会运转的加流畅，他如今死了，不知道是他自己想得开，还是自己想不开。

    总归他是死了，明明健健康康的个人，乖乖放弃自己的生命，不知道他有没有理想，不知道他活着的时候曾经是什么在支撑他活着。他可能意识到自己之于这个社会都是有害无益的，而他的死去可能是件善事。他没有考虑他的孩子，他没有考虑他的父母，没有考虑像我这种想要活下去，却真的没有那个权力的人。

    他无疑是自私的，但我想不明白究竟是什么样的境地，可以让他克服死亡的恐惧，让他执着的乖乖的死去。反正我觉得如果是我，断不能做出这般蠢事。

    周然惊异我个下午都在思考这件事，问我是不是受到的震撼太大，时有些承受不了。

    我们必然是没有那么深切的关系，只是他对生命的不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