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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期乌龙事件 作者:潭石
完,他就吼了我嗓子,“种菜和养猪的都是我!”
我看出他现在正处于修复世界观的状态,适时地噤了声,看着他来来去去不断走动的身影,等着他自己消化事实。
边岩从我身后悄悄伸过手来,握住我的手,我转过头和他对视,都忍不住笑起来。
方啸不知来来回回在床前溜达了少圈,终于转过身,坐到了我俩的对床,目光从边岩脸上挪到我脸上,再从我脸上挪回到边岩脸上。半晌才长叹口气:“唉,你说你俩怎么就……”
“小时候吧,叔叔阿姨们就和我说,方啸啊,你最大,你得看着你三个弟弟,千万不能让他们打架。好啊,我就领着你们仨,去哪都领着你们仨。结果呢,你看人刘杨听话啊,不吵不闹的从来不惹事。也就是你俩,天天屁颠屁颠地落在后面,言不合就打起来了,撕都撕不开,你说你俩怎么就……”他话没说完,瘪了瘪嘴,自己停住口,偏过头去不看我们俩了。
过会儿,又转过头想说什么,话没出口就先皱起了眉,声音高起来:“哎哎哎,爪子!谁让你俩把爪子牵块了,我这还混乱着呢,你们俩能不能别这么急着刺激我!”
中午吃饭的时候,我才想起来问边岩:“牙牙,你来t市怎么没和我说啊?”
边岩犹豫下,话头就被方啸抢走了:
“你是不知道啊,昨天牙牙突然跑过来找我,脸严肃地跟我说,猴子,我有特生死攸关的事儿要跟你坦白。我被他那架势吓了跳,说你别吓唬我,什么大事啊还生死攸关。然后他就用种特别悲壮地表情和我说,我打算今天晚上跟卢沛表白。当时我就懵了,就傻了,整个人瞬间就混乱了……”
边岩停了筷子,笑得趴在桌子上,接过话边笑边说:“我当时下了大的决心才说出来啊,我觉得猴子肯定下个动作就是给我拳,然后我俩就得来场决斗,但是我吧……对上猴子,我基本上就没什么打赢的希望,所以当时心情特别忐忑……没想到下秒他就脸懵逼地问我,表白?表白是啥意思啊?”
方啸见他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恼羞成怒,转过手里的筷子,探过身来要用筷子柄敲他的脑袋。
我伸手抓他手腕,拦住他,笑嘻嘻道:“哎猴子,不能这么对弟媳啊!”
方啸瞪我:“卢沛,你别仗着现在二对就刺激我啊!我下手可没那么客气。”
“对我也有胜算好吧!”我松开他,嬉皮笑脸道,“不然哪天比划比划?”
方啸还没说话,边岩倒在旁跟我闹内讧:“什么弟媳啊!猴子,卢沛才是你弟媳!”
方啸忍无可忍地对我俩吼:“你们俩够了!我没你俩这样的弟媳!”
送走方啸,全班约定好的集合时间也快到了。
我在车门口,胳膊勾着边岩的脖子,个个点着上车的人数。
有几个挺熟的同学和我打完招呼,都开玩笑问我:“卢沛,你同学还给你送行啊?”
陆泽夕晃晃悠悠地最后个才上车,眼神在我俩脸上绕了好几圈,才怪声怪气地拍我肩膀说:“卢沛啊,我感觉你的身心发生了不可言说的变化。快给介绍介绍,这小帅哥谁啊?”
边岩被他流里流气的模样逗乐,笑着说:“泽夕兄,你什么记性啊?”
陆泽夕摆出副痛心疾首的欠揍表情:“唉,边岩啊,你说你怎么就栽卢沛手里了,我上次腾出空床给你,就是为了帮你逃出魔爪呀!”
……我就说他上次为什么突然变这么好心,果然还是那副唯恐天下不乱的德行。
他长吁短叹番,临上车前又回头对边岩抛了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记住了啊牙牙,要是对卢沛不满意就来找我,我是你永远的备胎。”
我恨得牙痒,抬脚踹他:“童老师是在教师公寓307吧?”
人都到齐,我点了名字,刚想坐下,陆泽夕又在后面喊:“卢沛,车上这么姑娘等着你介绍你旁边的帅哥,别吊大家胃口啊。”
嗡嗡的谈话声瞬间安静下来,本来没意识到还有这个步骤的同学都抬起头看向我,似乎我真要进行番隆重介绍。
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我既不能把童老师搬出来镇压他,又没法把他揪起来顿暴揍,只能给他递了个“你丫等着”的眼神,然后把边岩拉起来,手搭在他肩上,面对着车厢的同学笑道:“大家别用副万众期待的神情看着我啊。我简单介绍下吧,刚刚上车的时候你们应该也都看到了。这位是数学院的边岩,我的——”
大巴车这时行至拐弯处,全班同学都不可抗拒地朝侧倒,有几个人嘴里发出惊呼。我脚下不稳,险些个踉跄,搂住边岩肩膀的那只胳膊不自觉收紧。
他微微侧过脸看着我。
我也看着他笑了下,接着刚才的话说:“——我的竹马。”
不知是不是“竹马”这词选得太别有用心,简简单单的个介绍,居然挑起了很人的好奇心。我俩被追问了不少小时候的事情,坐下来的时候,大巴车已经不知不觉地开了半个小时。
边岩坐下后,两只手随意地搭在腿上,手腕上戴着那块手表,棕色的表带衬得他皮肤白皙。
我心下动,只手伸到我俩靠近的大腿之间,头朝他那边凑过去点,小声说:“哎,要不要牵手啊?”
他侧过脸看我眼,笑了下,然后也把手伸过来,我握住他,和他十指相扣。然后垂下目光看着握在起的两只手,心里那汪掺足了蜂蜜的水摇摇晃晃,遍洒至四肢百骸。
车窗外,花苞初绽,杏粉的小花开遍了长长路。
车行至半途,边岩忽然说:“对了卢沛,我给你放首歌听吧。”
我点头:“好啊,什么歌?”
他从书包里找出mp3,低头看屏幕,修长的手指下下按着键。
我凑过去看,他却把手机侧过去背对着我:“先别看。”
他按了会儿,又把mp3放在腿上,转过身去翻书包,把耳机拿出来。耳机线纠缠到起,他只手和我握在起,另只手笨拙地想把耳机线抖开。
我伸出另只手去帮忙,人只手,忙活好会儿才把两根线分开。
他把只耳机塞到我耳朵里,嘴里还小声嘟囔:“好傻啊。”
耳机里又传来熟悉的曲调,是那首之前在火车上听了路的《灌篮高手》主题曲。
“这么喜欢这歌啊?”我问他。
他侧过头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