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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春期乌龙事件 作者:潭石

    就可能成为我俩之间永远消弭不了的隔阂。

    那这大半年里,他会不会从此就音讯全无,连电话都不给我打个啊?

    那我回来之后,我俩还能像现在这样,天天嘻嘻哈哈混在起,可以肆无忌惮地搂他脖子吗?会不会连兄弟都做不成啊?

    我重重呼了口气。

    边岩转过头看我:“卢沛,你怎么心事重重的感觉啊?”

    我摇摇头,把刚刚那瞬间的冲动彻底压下去,咽了下喉咙说:“可能是……从小到大都在b市,有点舍不得吧。”

    我不想给边岩留下个忧心忡忡的印象,换上副笑脸说:“a市那么大,你说我要迷路了,也不能让边学神远程解救我,想想好无助啊。”

    他看着我笑了声:“有没有点出息了啊你?”

    过会儿,他又转过脸看我:“哎,卢沛,你有没有想好要考哪里啊?”

    “要只说想的话,我肯定是想考最好的呗。”

    “哪啊?”

    出于不自信的原因,我从来都没说过我要考a大,但面对边岩,又是在这样弥漫着离别气息的夜晚,我终于还是说了出来:“嗯……a大的设计吧。”

    “真的?”他的眼睛亮了下,身子转过来面朝我坐着,“我也想考a大!”

    我当然知道他想考a大,虽然他从来没明说过,但有意无意中透露出的向往再明确不过。而我想考a大,半是因为它真的很好,还有半是因为,边岩要去那里啊。

    但我装作第次知道的模样,有些兴奋地说:“真的啊?那如果我能考上,咱俩就还能在个学校。”

    “卢沛,你肯定能考上的。”他看起来比我还信誓旦旦。

    我看着他点点头,笑了下。

    出了门,我又重重舒了口气,莫名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我边慢吞吞地下楼梯,边暗想自己刚刚可能是疯了:唉,冲动是魔鬼啊……

    第二天上午十点,我爸妈和我起出了门,他俩要陪我在a市待几天。

    他们仨都来火车送我,在台上,刘杨说:“卢沛,要离开这么久,人来个拥抱吧。”

    我被他的提议逗笑:“怎么跟我妈看的那些电视剧似的?”

    “别废话,”他催促道,“赶紧的。”

    “行吧。”我走上去,跟他抱了下。

    他凑在我耳边低声说:“给你创造机会呢懂不懂。”

    我恍然大悟:我说刘杨怎么突然变得婆婆妈妈的,真是太机智了!

    抱完刘杨,又去抱方啸,他老神在在道:“卢沛啊,没哥们罩你,你可别老违法乱纪啊。”

    我笑道:“滚你的,哥是良民好么?”

    待到抱边岩的时候,他低声在我耳边说:“卢沛,你、你好好照顾自己啊,你肯定能考上a大的。”

    “嗯,”我点头,轻拍他两下,“我努力。”

    坐上火车,我趴到窗边和他们仨挥手。

    伴随着“呜呜——”两声低沉的长啸,火车开动了,三张再熟悉不过的脸都隐没在车后,伸长脖子也看不见。

    我重重坐到卧铺,仰着脖子,试图把离别的伤感逼回去。

    第29章 艺考

    火车从上午十点“哐啷哐啷”直开到晚上十点,沿途的风景路变换,大太阳从头顶渐渐沉到西山后。到达目的地时,a市夜色正浓。

    坐在开往宾馆的出租车上,我把脸转朝车窗外,看着飞速掠过的陌生风景,觉得既新奇又忐忑。

    初中那会儿,我曾经随我爸妈来过a市旅游,可那次不过待了几天,而且印象里直在朝着下个景点匆匆赶路。而这次我却要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城市待上大半年,想想可真漫长,尤其是边岩还不在我眼前晃悠,我觉得我肯定得饱尝度日如年的滋味。

    到了宾馆,大包小包的行李往床上撂,我双手撑在窗台上,看着外面被满城灯火映得昏黄的夜空,再想想b市黑漆漆但缀满星星的夜空,轻轻叹了口气:这就要开始新生活了啊。

    和b市静谧冷清的夜晚不同,就算已近凌晨,高楼下的人群车辆仍旧来来往往川流不息,连行人脚下的步子似乎都比b市要快些。

    正发愣间,手机突然响了。

    谁这么晚了还打电话啊?我嘀咕声,走到床边,扯过床头的书包,把手伸进去摸索。

    掏出手机,扫了眼来电显示,居然是边岩他们家的座机号码。

    我赶紧按了下接通键,把手机贴到耳朵上:“喂?”

    “卢沛,你们到a市啦?”他在电话那边小声说。

    “对啊,刚到宾馆,”我抬起手腕看了看表,“这不都快十二点了,你怎么还没睡呢?”

    “呃……我我,”他支吾两声,“我都睡醒觉了,刚起床上厕所来着,扫了眼时间,觉得你们应该要到了,就打个电话问问。”

    “哦,”我坐到床边,“打车从车到宾馆,开了好长段路呢。”

    “累不累啊?”

    “还行吧,心累。”心里偷偷补上句:想你想的。

    他在那边低低笑了声,又说:“过两天我们暑假也要结束了,八中今年全市开学最早,要雪去年的前耻。”

    “真够拼的……不就本率比前年低了那么点嘛。”

    “就是说啊……”他说着,在那边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行了行了,你赶紧去睡吧,”我催他,“半夜起床,话说了小心回去睡不着。”

    “哦……好吧,”他估计怕吵醒他爸妈,声音放得低低的,“那你也早点睡啊。”

    “嗯,快睡吧,拜拜。”

    “拜拜。”

    刚挂电话,我妈从隔壁屋走过来,盯着我手上的手机,如临大敌地问我:“这么晚和谁打电话呢?”

    “边岩啊,”我把手机放到旁,“他说他起床去厕所,估摸着我们要到了,就打个电话问问。”

    我妈顿时放了心,走过来拍了我下:“你看人家岩岩就是懂事,你赶紧的,收拾收拾快睡,几点了都。”

    “知道了……”我懒洋洋地起身,晃悠到了卫生间。

    洗漱好之后,我把窗帘“哗啦”声拉严,躺在散发着消毒水味的床上,觉得点睡意都没有。脑子里的想法个接着个闪过,跑马灯似的:边岩应该又睡着了吧,中间给我打了通电话,下半夜会不会梦到我呢?

    要不是他刚刚说八中快开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