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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遗事 作者:朱门寒少
得哗啦作响,我知道他在,这次倒下,不是我个人,我能感觉得到他的紧张,口腔里渗出了血的味道,我在用疼痛强迫自己清醒。
紧皱的眉头能夹死蚊子,很想对他微笑,很想伸出手去把那沟壑填平。
“杜若!你吓死我了你!”他抓住我伸过去的手,把我揽到他胸前,熟悉的心跳,让我想活在他的胸膛里,想看他打篮球打得浑身臭汗,在运动会上奔跑,说着说着话很爽朗的笑起来。
“没事了!”我还是抚上了他的额头,摸索着他的眉毛感觉他硬硬的眉骨。“谢池,我累了,我……”
“杜若!”他用食指按住我的嘴,“你要对这世界怀有信心,就像泉水对山林,而不是对自身,只要树林在,山在,泉水就不会枯竭。杜若!你就是泉水,我就是山林,我在,你就不会枯竭。让我看到你,我就会变得清亮,你就是我生命的清泉。”
“呵呵……谢池,你选错了专业,你是个诗人!”
“陷入爱情的人都会成为诗人!没遇见你之前,我只是个没灵魂的躯壳,顶带着仇恨,遇到你之后,我没有别的办法,我就有爱;没有别的天才,就是爱;没有别的能力,只是爱。我将于茫茫人海中访我惟灵魂之伴侣,得之,我幸;不得,我命!”他和我样摸索着我的额,我的眉,眼睛,鼻子还有唇,边摸边说,切都平静了下来,连同他那诗的余音在空气里慢慢凝固了。同凝固的还有停在脖子上的手,他轻轻碰着那不复明显的印子,生怕扯到过去的疼痛。我不知道此刻我心里装满了什么,总之很满很安心,但我紧闭着眼睛,不让它泄露秘密。我很奇怪,这次心痛来的如此之快,去的又如此之快,只是三两分钟的时间,貌似经历了次生死,度了次轮回。
白茫茫片,感觉脚下踩的不是雪,而是天上的云朵。自由,无边的自由,没有方向,却哪里都是方向,对于个习惯了拘束的人,面对这片无垠,不知如何迈出脚步,迷失原来可以这样,下拥有了太,无从选择。
可以看到自己呼出的气体,在眼前绕,那不是烟,不风尘,特别纯洁,忍不住想用手抓。
他说,杜若你穿这件红色羽绒服真好看,你满眼都是白,我满眼都是你。其实,我是直讨厌白色的,但是今天,在这白色的苍茫中,我少了惧怕,难道我惧怕的不是白色而是医生?大脑很混乱,但是,我很清楚现在的感觉,那就是我喜欢这白,这苍茫,还有眼前这个同样穿着红色羽绒服的人,出门的时候特不自在,总感觉两人穿的太像情侣服。谢池说,我俩不似情侣,胜似情侣。
穿过这片苍茫,看到大群的人在那边,说笑,滑雪,跌倒,打雪仗。他们说,在雪地里切都显得安静,连喧嚣都安静了。以前没有见过这么热闹的场面,也没有做过什么所谓的运动,但是现在我感觉全身都充满了种莫名的力量。谢池拿着滑雪板向我走来,我很轻松得接了,然后像是准备场战斗似的武装自己。
“我要出发了!”我自信满满,天知道我从未接触过这种玩意儿。但是,我就自信得像是职业选手样,莫名其妙。
“你玩儿过?”谢池怀疑。
“没有,没玩儿过的人很不是吗?但裹足不前,怎么去享受它的乐趣?”真不像我的风格。
“呵呵……杜若,你今天……很特别!”他系好带子,撑起杆子,“起吧!”如果这话是对个孩子说的,我把它定义为邀请,若是对我说的,我把它称作不怀好意。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鬼使神差的就跟着他那样走了。可是,跟他走的第步却如此艰难,我跌倒像是注定般,而跌倒的时候撞到谢池,我想是纯属意外。两个红色的影子缠在起,在这白茫茫中显得突兀而滑稽,我挣扎再挣扎就是起不来,最后我得求助谢池,拉我起来的时候他说了句特诗意的话:我是如此成为你生命的部分。我随手抓了把雪,使劲捏了下朝他脸上砸去。旁边的几个女孩边笑变私语,那看我们的眼神怎么着都觉得有些意味深长。
就这么趔趔趄趄地折腾了会儿,我有点气短,但不是很严重,心里奇怪,为什么活动了这么长时间,没有很累的感觉,抱着赴死的心态来这,却如获新生。
“杜若!感觉幸福吗?”谢池坐在我身边,手里把玩着雪,那雪慢慢变成水从他指缝间流出。
“嗯,幸福!”绝对实话实说,我也抓了大把雪,攥在手里,却成了球,没有融化,怎么回事?我有些疑惑地望了眼谢池的手,他好像发现了我的疑惑。
“你手里的雪太了,融化起来就比较困难。”他也抓了大把雪,“杜若,如果你是个大雪球,或者是座大冰山,我也会使你融化。”他冲手里的小雪球呼了口热气,然后紧紧握住,几滴水就流出来了,与之同时,流出来的还有我温热的泪,我胡乱擦了,但愿他没看到。
第十五章
起来的时候,腿有些僵硬,感谢他的手臂让我免于摔倒。后来,我联想到欠他的太了,感激他的太了,我不能回报他,心里便只剩下愧疚,我推开了他,深浅地走在雪地上。突然,个黑色的影子飞速朝我的方向冲来,近了才看清是个人,等看清之后发现自己的危险境地,可惜已经晚了。我与那人撞到起,摔倒在地。我明显感觉得到他用手臂护着我,可是,他的速度太快了,使得这层保护起到的作用少得可怜,我定神看清这罪魁祸首,着实惊讶,云开,他怎么也在这儿?
谢池急匆匆的过来,当然来的有些晚。他满脸的担心在看到云开的那刻转为愤怒,甚至带着杀气。
“谢池!拉我起来!”我只能这样转移他的注意力,同时忽略了身上的疼痛。他气冲冲的把我拉起来,拍了拍我身上的雪。
“摔到哪了?有没有事?”
“没……没事。”不知道摔到哪儿了,现在只觉得寒冷,没有痛感。谢池看了看依旧躺在那儿的云开,然后拽着我的胳膊要走,可我不能见死不救,我做不到,因为摔倒那刻他的守护。
谢池服从着我的坚持,把云开送到了保卫室。胳膊脱臼,其他地方没受伤。我松了的那口气被谢池脸上的乌云提了上来,在眼神交错之后,他转身离开了保卫室。我看着坐在床上的云开和走出门的谢池不知如何是好。
“能在这里遇到你,以这么特别的方式,真好,杜若!”云开打破了这片沉默,我当然不能不理他,在我心里,他不大不小还算是个朋友。
“是,很特别。只是不知道会这么巧。”太巧了,偏偏是今天,在这个滑雪场,撞到的又是我。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