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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涂 作者:御年糕
喊人了啊……”
“呵,如果不怕其他人知道你到这个房间来干嘛的话,你大可以叫人。”我存了戏弄的心思,悠悠说道。
尴尬的红,被识破的白,羞愤的黑,时间他的表情很是丰富,我乐呵呵欣赏了半天,差点忽略掉渐渐空虚的丹田。
无拂不慎赞同地瞪了我眼,温和地开口:“你不要紧张,我们是来救你的。”
“救我?”
“我问你,你半夜来此,是为了给吴老爷下毒,对不对?”
“什……什么……”被直白的说中计谋,蒋陵无法保持淡定,涨红了脸试图否认,“你……你别瞎说!”
“你这么做,是可以如愿害死吴老爷,但你母亲会被当做是杀人凶手关进大牢,冤死在牢里。你也会痛不欲生,悔恨终身。”无拂说得很慢,每个字符都重重地敲击在耳畔。每说句,蒋陵的脸色就白上几分。
无拂把药碗往他的方向推了推:“现在,你还想把毒|药放进这药碗里吗?”
蒋陵的右手伸进怀里无意识摸索着,个小纸包掉了出来。我先他步拿在手里,闻了闻,正是青玄跟我说过的那几种致命的药材。
他定了定神,视线匆匆扫过药碗,不自在地低下头去:“你别以为这么说我就会相信,这宅子里值得怀疑的人了去了!死老太婆跟吴慈仁母子失和年,早就盼着他去死了。还有那新纳的小妾,嫁给吴慈仁却暗地里勾引夫子,只怕是等不及吴慈仁老死吧!”
我的狐狸脑子绕了两弯,才意识到他所说的夫子正是沈彬。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没想到蒋陵小小年纪,对吴府的种种恩怨倒看得透彻。怪不得他会毒害吴慈仁,原来早就想好了让吴老夫人和牡丹互相指认,自己坐收渔翁之利。
无拂摇摇头:“你可知牡丹并不是单相思,沈彬曾跟她有露水姻缘?你又知不知沈彬是吴老夫人的亲孙子?他们三人是根绳儿上的蚂蚱,必然会串通在起诬陷你母亲。吴慈仁死,你母亲冤死大牢,再把你赶出家门,他们就可以独占吴府了。”
“什么!”蒋陵颓然跌倒在地,双目失了焦距,口中喃喃自语,“不……不可能……夫子他不可能是……”
无拂于心不忍,起身想搀他起来,刚往前几步,蒋陵抖如糠筛,双腿在地上乱蹬,手脚并用后退着:“你……你别过来!”
无拂叹了口气,无奈地向我求助。
我算了算时间,再这样拖下去,吴慈仁很快就会回来喝药了。蒋陵似乎受了很大的刺激,像刚知道他母亲死讯那时样魔怔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此时事态紧急,再拖下去对谁都没有益处。
我召出银球扣在手里,瞬移到蒋陵身旁,左手如钩扣住他的下巴,右手快如闪电将银球从他眉心点去。
银球碰到他肌肤的那刹那,泛着银光的表面开始消融,复又变成丝状,顺着眉心融了进去。
蒋陵张着嘴巴呆呆地看着我,眼角滴晶莹的泪珠沿着脸颊缓缓滑落,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无拂蹙眉看了我眼,我有些心虚地摸摸鼻子。我从未试过把未来的记忆强行塞给凡人,再经历趟丧母之痛,我不确定蒋陵能不能承受得住。
时间分秒地流逝,蒋陵不动,我也不敢妄动,久到丹田几乎感受不到涓涓流逝的灵力。蒋陵缓缓眨了眨眼睛,脸上泪痕犹在,泫然欲泣地问道:“这……这是真的么?”
我急忙点点头:“当然,这可是你自己的记忆。”
他的胸膛徐徐起落,终于下定决心,翻身起,端端正正对我和无拂行了个礼:“我知道了,谢救命之恩。”
我知道他已经想通了,欣慰地打开门让他出去。事不宜迟,我转身扑向无拂,抓紧时间催动符咒,电光火石之间,气流飞旋,划破时空。
再睁眼,我看到了张熟悉的脸。
作者有话要说: 猜猜鹿土看到了谁?
☆、佛曰
我狠狠地闭上眼睛再睁开,确认眼前这团白白胖胖的少年正是老涂无误。
“你怎么来了?”我那字条应该没烧成才对啊。
老涂没回答,脸色黑得像锅底,他重重地哼了声,扭头走到桌边坐下。
我头雾水,这是个什么情况?
幸好老涂也不算白来,之前我画的符咒被他用仙术加固过,踏出符咒圈,灵力奔涌戛然而止。我舒了口气,把所剩不的灵力运行周,转头问无拂:“你没事吧?”
“没事……就是……头很痛……”无拂捂着额头,摆摆手。
刚刚我和他改变了蒋陵的命格,之后命运的轨迹都会随之发生变化。对于其他人来说,新的记忆会覆盖旧的记忆,旧的记忆不复存在,新的记忆中不会有吴老爷的丧葬,对簿公堂也不会发生,蒋氏不会死。
切都会朝着我们预期的方向发展,而无拂被我的灵力所影响,将会同时有这两种记忆。新的记忆在瞬间挤满脑子,身体上难免会有不适。
我扶着他在椅子上坐下,抬头看到了支着脑袋兴致盎然看着我们的青玄。
“怎、怎么了?”
“你们回来了?”
唉?不应该啊,我盯着青玄从头到脚扫视两圈,他没跟我们回溯时光,应该只有新的记忆,不知道我们去了哪儿才对。
他露齿笑,朝老涂的方向努努嘴:“亏这位高人,我现在脑袋里也有两段记忆,时间有些分不清虚幻和现实,挤得脑仁儿疼。我还好奇高人是何方神圣,原来你们认识的么?”
“他啊……”我看了眼不知道在闹什么别扭的老涂,决定逗逗他,“他是你们终南山的只兔子。”
“哦!我知道!我师父跟我说起过,据说是终南山千年来唯成仙的妖精,渡劫的时候搞出了好大的阵势,连我们道观都被雷劈了!”青玄陡然激动起来,眼神儿时不时瞄向老涂的背影。
老涂的耳朵小小地抖了下,可疑地红了。
青玄激动了:“原来都是真的么!我还以为我师父诓我呢!我从来还没有见过活的神仙,可算是开眼了!”
“好几百年以前的事情了,你怎么说得好想你亲眼见过样?”我嗤之以鼻。
“我师父听他师父的师父的师父的师父说的呀!”
我仔细回忆了番,对于老涂渡劫的时候我有没有把山下的道观弄毁实在没有印象了,张口试图辩解番,老涂冷冷地哼了声:“这种传言你也信?”
“啊?那当时是个怎样的情形呢?”青玄眼光闪,兴奋地盯着老涂求八卦。
老涂显然没有我那么好心为他答疑解惑,他从凳子上蹦下来,拽着我的袖口,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