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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1

      狐涂 作者:御年糕

    离尘世许久,倒不知道现在流行“家中无男丁,先生忙外勤”的服丧方式,心中有些蹊跷,又不好开口问他。

    再想到青玄硬塞给我的探案任务,若是花魁姑娘和沈彬联手为之,早应该远走高飞去了,如今个哭得真切,个忙得朝天,同居室硬要装作陌路,叫我摸不着头脑。

    眼见话题又要终结,我决定及时道别:“我去看看无拂,这几日需要你操心的事情还有很,你也去忙吧。”

    “好,宾客太照应不暇,对无拂师父照顾不周,还望你替我担待些。”他揉了揉眉心,疲态尽显。

    我扬了扬袖子:“好说。”

    陪无拂用过了晚膳,送他到厢房歇息。

    我急忙返回饭厅,把还在吃吃吃的青玄拖到小花园,狠狠按在假山后面:“你赶紧告诉我,这吴老爷家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作者有话要说:  唉,这其实是个破案的故事。【信了你就输了。】

    ☆、佛曰

    “狐兄淡定!淡定哈!”他把我的手指个个掰开,揉了揉喉咙,问道,“有茶么?”

    想到五陵子以后要把道观交到他手上,我就觉得自己离开终南山的决定实在是太明智了。

    从乾坤袋掏出紫砂壶,沏了壶雨前新茶,把其中杯递给他。

    青玄品了口,砸吧了两下嘴:“好茶!”

    还没等我谦虚几句,他接着说道:“不愧是我师父的茶!”

    ……我为什么要给他泡茶。

    等壶茶见了底,他才慢悠悠说起来:“其实我也是刚来两天,情况还不甚清楚,只知道吴老爷不是吴老夫人亲生,乃是庶出,因而不甚亲厚。吴老爷的发妻死于难产,后来的几任妻子也都因难产而死。吴老爷求子心切,年前不顾亲友劝阻,娶了个寡妇蒋氏,只因为算命的人说蒋氏好生养,不容易被克死。蒋氏带了个儿子进府,你应该也见到了,就是跪在灵柩前的那个少年,随母姓,名叫蒋陵。老夫人嫌弃蒋氏,为此吴老爷跟老夫人大吵了次。结果过了年还是无所出,又恰逢青楼的花魁牡丹姑娘梳拢接客,吴老爷贪恋美色,把花魁买回了家做小妾,还未享得几天清福,就命呜呼了。”

    “如此看来,吴老爷也挺……命苦的。”

    “是啊,这些年吴老爷为了求子,拼了命地积德行善,舜若镇大部分百姓都受过他的恩惠,所以也难说是好是坏。”

    “对了,那个主事的青年,你又知道少?”

    “你说沈彬?哦,他本来是吴家请来的教书先生,蒋氏不是带了个儿子进府么?刚开始老夫人哭天抢地不同意,后来不知怎么就不反对了,反而还很支持。这沈彬也是老夫人推荐的,她不知从哪儿听说他之前穷困潦倒,年年赶考,屡屡不中,就叫吴老爷专门请来给蒋陵讲课,吃住都在吴家,还答应他来年资助他上京。结果吴老爷突然离世,对他的承诺也泡了汤,这读书人迂腐,认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自告奋勇留下来帮着料理后事。按道理般家庭可能不会同意外人插手,这吴老夫人竟然同意了,蒋氏和花魁自然不敢说什么,就成了你现今看到的局面。”

    我呲了声,不屑道:“蒋氏我不知道,花魁怕倒是求之不得吧。”

    “嗯?”青玄敏锐地嗅出了八卦,双眼眸复又闪亮起来,“狐兄知道什么?快快与我分享!”

    拗不过他,我便把抛绣球的事情跟他说了,青玄听完,又摸着下巴琢磨了会儿,猛然拍手:“难不成下毒的是……?”

    我摇摇头,又把刚才撞见他俩的情形描绘了番。

    “嘶——”青玄的眼眸已经宛如十五的月亮,“居然还有这等怪事!”

    他背负着手,在假山附近来回踱步,嘴里念念有词:“原本沈彬和花魁郎有情妾有意,结果花魁进了吴府当小妾,沈彬进了吴府当先生。那么假设两种可能,沈彬和花魁进府前闹翻了,花魁气之下进府,沈彬也跟着进来试图挽回芳心。另种可能两者因为不可抗力分开,沈彬进府是为了解救花魁出牢笼。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两人在府里闹翻了……究竟是因为什么事情呢?”

    我听得他话题越来越偏,忍不住提醒他:“你不是要找出给吴老爷下毒的凶手么?这么关心花魁和沈彬做什么?”

    “哦抱歉抱歉,时间没忍住。”他奔回来坐在我面前,仰头喝了杯茶水,“你说,花魁和沈彬有没有可能是装的?”

    “装的?”

    “是啊,在这种场合,只能装作不合,其实早已暗通款曲,准备卷了吴家的银钱跑路。般这种情况,表面越是冷漠,心里越是有鬼!”

    “不像,花魁的动作还可能作假,沈彬眼中的失落不似作伪……”我努力回忆着两人的举止,“但也不能保证,我再观察观察。”

    “如果有什么进展,你定要第时间跟我分享啊!”青玄热切地叮嘱我,不要忘了给他八卦。

    我白了他眼:“嗯,不过还有件事我直想不通。”

    “什么事?”

    “吴老爷如果是中毒而死,必然死得突然死得蹊跷,这府里的老老小小,竟没有个人怀疑?我看她们虽然伤心,却都理所当然地接受了吴老爷的死讯,没有个人想到要报官,这又作何解释?”

    “你这么说……也许吴老爷本来就身患重病?”他想了想,“我再去打听打听吴老爷的身体情况,如果吴老爷长期卧病,应该经常经常要到药店抓药才对。”

    “那我明天注意观察花魁和沈彬。”

    “咱俩换换好吗?”

    “……”

    又跟青玄东拉西扯了半天,什么结果都没讨论出来,倒是喝光了壶茶。

    我收了茶壶茶杯,跟青玄道别后,摸到无拂的厢房,他还没睡,正坐在床上打坐。

    我坐在圆凳上,耐心等他。

    平心而论,无拂和澄镜长得点儿也不像,这也是我怀疑牛鼻子算卦不准的原因。

    澄镜的脸上总是带着悲天悯人的微笑,端坐在莲花高台,不悲不喜,不嗔不怨。他怜悯众生,是因为众生在他面前并无二致。天上的仙人、地上的凡人、沟渠的蝼蚁,都没什么分别。

    他对我,也如众生般,没什么特别。

    他说我自私,说我付出的爱不应奢望求得回报,说我若能将爱平等均分,施于众生,便不会执着于个人的情爱。

    可是我不愿施于众生,只愿施于你。

    他说爱而不得,就成了怨恨。

    他说人生八苦,我独占怨憎恨,所以不得解脱,做神仙也不会快乐。

    我却说自己是求不得。他知道我所求是何,却给不了。求之不得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