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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太息 作者:夜笙p

    大家元旦快乐~

    ☆、第五十章    怅恨(上)

    昼夜的剧痛,终于在婴儿发出稍显微弱的啼哭之时结束,饱尝生产之痛的人挡不住席卷而来的倦意昏昏睡去。直守在旁的年轻帝王长吁出口气,亲自为榻上之人清理、掖实了被角之后,便把刚刚诞生不久、哭累了,正窝在襁褓里熟睡的儿子抱入怀中。轻轻拨了拨婴孩浓密的胎发,公西琰觉得适才的紧张淡去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初为人父的温馨喜悦。 “嘿,小坏蛋,这么丑。瞧,你把你的父后折腾成什么样啦?看朕以后怎么收拾你。”冠下头发花白的公公蹑手蹑脚的开门进殿,小心翼翼的关上殿门,捧着拂尘溜到公西琰身边,想要说些什么。公西琰皱了皱眉,示意公公噤声,将孩子递给乳母抱着,由公公领着出了门。

    “珏弟?!快起来啊,这是怎么回事?!”看见青石板上垂首跪着的人,公西琰大吃惊,珏弟怎么会在大殿之前,跪着?连忙跑过去,将公西珏扶将起来。许是跪的时间长了,刚起来,不稳,又歪倒下去,公西琰连忙扶住。“皇上,奴才也不知啊,只是王爷无论如何…无论如何也不肯起来…”“蠢材,怎么不告知朕呢?!”“…奴才…奴才知罪……”看着这宦官之首如此反应,也知道这是珏弟的意思,不想让正陪皇后生产的自己知晓。可这又何必呢?而且常朔父子也平安无事了……“珏,你这是何苦呢?你朔哥已经没事了,你侄子也好着呢!要不要瞧瞧朕的皇子?”“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公西珏嚅动着苍白开裂的嘴唇,言语间,似是失神。公西琰瞧着弟弟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心中也很不好受,可是时间都过去那样久了…“哎…珏弟,你怎么这么傻呢…”半晌,只听得声轻若无音的叹息,“臣弟…有罪啊……”时间,公西琰也不知该说什么好,谁也没有料到,当初的选择,竟是这样的结局;而自己的心中,是萌生出点点对当初所做决定的懊悔,回想当时情景,成宇泽似心如死灰般的决绝,那种不安之感再度萦绕心头,可是当时,不是罪证充分么?会不会有什么东西被忽略遗漏了呢…哎,切只有等公西玹归案后,或许才能真相大白;但愿,那种隐隐的不安,最终也只是时错觉。

    说道公西玹,羽王党在朝中势力早已被清缴殆尽;前不久线报传回消息,说在西北郢州山林中发现其踪迹;很快,消息得到确认,大量人马被分批不动声色的派出,准备举剿灭叛军。虽说公西玹直在大山中迂回顽抗,然而处在包围圈中时间长,弹尽粮绝,气数殆尽,无论如何也只是在垂死挣扎罢了。

    转眼间,皇长子诞生百日,公西琰赐其名公西弘冀,并将之封为北越太子,宴请百官,大赦天下。对于男后常朔诞下太子事,街头巷尾渐渐有这样种说法冒出,并广为流传起来:皇后常朔乃下凡历劫之仙,历经劫难之后与当今皇上结为伉俪,乃天佑北越;以男儿之身诞下太子,是天降祥瑞。原本,百姓们都对男后产子惊奇不已,如今得知切竟是上天的恩佑,心中是对这位皇后生出了崇敬之情。

    常朔对这种说法哭笑不得,这八成又是公西琰那家伙想出来的馊主意,不过嘛,他倒也乐享其成。常朔转过头,看着公西琰怀中刻不安生,不停挥着小爪子拍弄父皇的脸的胖团子,看着公西琰那副想躲躲不开,只好下把胖团子举开,有火发不出的样儿,看着胖团子使出吃奶的劲往前伸出的小短手,死活够不到父皇面庞的那股子拼劲,扑哧声笑出来。别看小家伙出生时还是只不足月的瘦猴,短短几个月之中飞速成长,成了如今圆滚滚的胖团子。小家伙和他的父皇待在起时总是消停不下来,然而在自己怀里却格外安静乖巧,这简直气煞了公西琰。

    “珏弟进宫有几日了,想来看看你,再者,他也想念冀儿了。”意料之中的,常朔低头不语,径自摆弄着他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常朔那日生下冀儿苏醒之后,叫来公西珏,让他陈述了事情经过,听着听着,缄默无言,却泪流满面。刚刚生产完的人情绪波动如此巨大,公西琰连忙上前安慰,“谁要你管?!滚!都给我滚出去!!”突然爆发出来的歇斯底里也在意料之中,毕竟成宇泽的死,自己也有份。公西琰赶忙拉了公西珏起出去,只待常朔气消。奈何百日之中,别说珏弟了,常朔连对自己都爱理不理,总是对自己避而不见,使自己尝够了闭门羹。日听闻皇后身体欠佳传来太医,公西琰便再也坐不住了。任凭常朔阵捶打,挂上足够让自己罢朝日的彩后,终于将他拥入怀里。悲痛的心压抑日,尽数在此刻发泄,常朔在公西琰怀里大哭了场。“小然…小然他不会做这样的事啊!…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啊?!怎么可以这样……”公西琰从未见常朔这般哭泣,就算是从前与他相遇最后纠缠不清之时也不至如此……刚强冷硬的人显露如此脆弱的面,便知晓成宇泽,或者说钟离然,对他而言么重要。而公西琰能做的,也只有把他紧紧拥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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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章    怅恨(中)

    梦后楼台高锁,酒醒帘幕低垂。去年春恨却来时。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春末夏初场雨后,亭台楼阁早没有了前些时候胜似江南的烟雨朦胧,只余清新如洗,早蝉微鸣。天色渐亮,殿前抹玄色的高大身影不知立了久,仰着头,只凝视着天边色泽绚丽变换的朝霞,不知何时披上的层薄薄朝露也渐渐风干在清晨的宁静里。那年,亦是这个时节,安城沦陷,南安国破,自己在夜晚的密林里擒获仓皇出逃的那个人,却觉得他与少时初见所识的那个懦弱昏庸的傀儡小皇帝有所不同。那时候,那个人,便已经是钟离然了么?那样决绝无惧的神情,只为了救下那个小太监,似乎无所畏惧…此时细细回想揣摩,也许,他的心里还是害怕的吧?毕竟刚刚到了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切都不熟悉,孤身人,无可依靠……是不是在那年,那个人倔强的眼神就直直闯入了自己的内心?可是自己竟对那杳杳回音充耳不闻,大肆践踏摧残,直至毁灭……

    苦涩再次盈满公西珏的内心,心口如钝刀慢慢噬割,血肉腐烂在灵魂的深处,令人窒息的痛渐渐麻木,点点从各个角落浸透、侵蚀他的心智,渐渐的,教他变成行尸走肉。黎明之前的那个梦,再次将那些年的往事清晰的展现在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