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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蝉噤声 作者:偶然记得

    懂事了。别总是惹是生非,妈妈身子不好,你姐姐总要出嫁的,以后谁护着你呢?”

    昱昇大声说:“我不用谁护着,我自己能过的好的。”

    太太说:“我的儿子啊,我也不指望你能有大出息,只希望你能安安稳稳的就好,咱们昱家这份家业,挣下来不容易,你若是不惹祸也够生计了,你跟你姐姐两个平平安安的,我也知足了。”又拉着小姐的说:“愔儿,你也大了,在家做小姐时候事事遂心,要耍脾气,爸爸妈妈都惯着你,但是以后嫁去人家,定不要还是这样厉害。”

    昱愔说:“妈妈,不是我不讲道理,实在是赵姨娘太可恶,你身子好的时候,她大气都不敢出,如今倒是耀武扬威起来,和赵管家两个齐在家里作威作福。爸爸最近只在屋里读书,会儿说世道要变了,会儿说祖宗的江山要保不住了,家里的事并不上心,沈姨娘又是个老实巴交,软弱无能的人,再这样下去,怕是真的要成了他们!妈妈,您要快点好起来啊。”

    昱昇瞧着妈妈如今重病卧床,又想到自己总是惹祸生非,要妈妈担惊受怕,心里也酸楚起来,他也拉着妈妈的被角:“妈妈,您快好起来!”

    太太搂过双儿女,心中只叹息自己怕是好不了了,又欣慰幸得他们已经长大了些,昱愔嫁去别人家做的是大少爷的太太,长房长媳总是会被另眼相待。昱昇虽然生的调皮,但是总好过那些木讷胆小的孩子,万自己没有了,他总不会受人欺负,这倒也是件好事。

    第19章

    冬去春来,日子天天过去了,然而太太的身体却是大不如前。原本还能同大家起吃饭,渐渐地连出门都不愿了,人总是懒懒的。找了少大夫看了,都只说夫人病的不好,也只能放宽心了。太太身子渐弱,大小姐昱愔直拖着不肯嫁人,心就想侍奉母亲,眼看就要过了好年华,老爷便做了主,要把她嫁出去。是为了给太太冲喜,二则是怕她真的有个三长两短,守孝怕又要三年五载,耽误了不好同亲家交代。

    昱愔定的亲家同是满人,姓朱,老爷早年在宫中当官,算起来还在旗,昱家早年的老姑奶奶是宫中的娘娘,两家说起来也算是门当户对,此番婚事本应该大操大办。只是如今革命党洋教士接踵而来,搅合的时局片浪荡,满人的日子也不比之前,少原本的贵族日子倒是不如做买卖的富饶汉族人家。

    昱家虽然渐渐落败,但当日依旧张灯结彩,敲锣打鼓地出嫁了长房大小姐。清晨昱愔给父亲磕了头,又去卧房和母亲抱头痛哭了场,就快出门的时候,昱昇觉出了舍不得,他紧走了两步,过去抓住姐姐的手,昱愔虽然儿时十分厌恶这个惹是生非的弟弟,可是到底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这会儿眼泪克制不住的掉,嘱咐弟弟要好好听话。又耳语他自己不在家,盯紧两位姨太太不要欺负了亲娘,说说哭哭,到最后喜婆子不住地叮嘱她不要误了好时辰,才抹着眼泪上了轿子。

    昱家嫁了女儿,婆家八抬大轿来接着去吃喜宴,昱昇作为娘家弟弟,骑着高头大马跟着,黎漠也难得没有在铺子里,同昱昇样骑着马同送亲,黎漠自从被老爷指定接替掌柜之后,整日都忙在柜台上,昱昇因为惹了祸,干脆找了个先生在家里教他念书,俩人见面都是难的,再没有之前的朝夕相处的时候,加上年纪逐渐长大,俩人比小时候倒是稍显生疏了些。

    两旁街道上炮仗响的欢,迎亲送亲的队伍满满的占了胡同,直往前走,正逢朝阳初起。昱小姐的花轿六檐八抬,华丽的像是个十五的花灯,轿辇四边红绸紧簇。门帘子上面的刺绣的鸳鸯活灵活现,随着轿子来回摆动,像是活了般。十二个响器,四个执事,吹吹打打好不热闹。

    昱昇心不在焉的骑着马,吹打着的队伍眼瞧不见头,临出门,母亲苍白的脸上难得带着红晕,喘息着说:“昇昇,你姐姐有了归宿,我就放心了。你也早些成家立业,让妈妈安心吧。”昱昇已经年满十九,确实到了要定亲的年纪。这几日家里倒是少不了有媒人出入,他留心打听,却不是同他说的,而是说给黎漠的。

    他边走边看前面的黎漠,他虽然不姓昱,却被安排在领头的位置。朝阳的光辉给黎漠镀了层金色的光泽,映衬着身形挺拔,黎漠本就年长他几岁,如今已经完全是个大人模样了,他极为努力,虽然不能像昱昇他们样熟读四书五经,将圣贤书倒背如流,但是在柜台上算账理财倒是足够了。他做事稳妥,虽不善言辞,但是绝不是木讷怕事,接人待物丝不苟,挑不出点毛病,老掌柜走后,他独自挑起大梁,成为街里最年轻的掌柜,他胆大心细,又本分可靠,从不偷奸耍滑,亲自去跑主顾的买卖,来二去,昱家的生意也渐渐有些起色。

    黎漠这样踏实稳重又有能力,自然被看出了好。昱思惑平日不关心店铺的生意,但是从街坊邻里的口碑中也察觉黎漠的可靠,越发欣赏起他来,言谈举止透露出打算把尚且年幼的昱琇许给他的意思。昱琇跟昱翱两个是十分仰慕这位大哥哥,黎漠对孩子总是很有耐心,出门回来还要给孩子们带些新奇的玩应,弟妹们对他倒是比对昱昇还亲热几分。黎漠在家中的地位日益稳固,昱昇对他却不如小时候那样亲近,大约是李广德那件事,给他心中埋下了点阴霾,以至于再看见黎漠的时候,心里头总是觉得不舒服,他之前总是觉得黎漠是只属于他的,是他把黎漠带到家里来的,如今这个人却不再是他个人的了。在这个家里,父亲满意黎漠,弟妹喜爱黎漠,下人们都认为黎漠是最和气的主人。昱昇则不同,昱昇永远是惹是生非,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他觉得黎漠似乎变了,黎漠不再是那个傻乎乎替自己挨打的哥哥,他的粗布背心变成大褂,剃的发青的头皮也慢慢蓄起头发。他不在终日跟在昱昇身后,现在的黎漠只会周旋在各个掌柜东家之间,谈生意讲买卖,和赵管家盘库算账。

    新郎朱辰高头大马的在轿子前头,脸的喜气洋洋,对着前来看热闹的人群频频拱手答礼,昱昇看得出,那是真的快乐,发自肺腑的喜悦。他难免也会想想若是黎漠答应了谁家姑娘的婚事,有朝日也这样高头大马,身披喜服,是怎么样的心情。

    他越想越觉得烦躁,却总也想不明白自己烦躁什么。

    到了地方,拜堂敬茶繁文缛节过后,新人送到洞房,宾客们按资排辈,自亲至疏各自落座,开始吃喝祝贺,好不热闹。娘家这桌,昱思惑自然占得主位置,夫人因为实在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