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冷酷 作者:瞳浩

    思大概是，信。”

    “哇，这你都能听懂！”苍小钟惊讶地又翻到下页，接着讲：“慕天堡刀法最后式为苦海无边，苦海无边，看破红尘才上岸。剑客向来是无情最强，先有莫希无情时横杀数百人不眨眼，后有万枯骨仇敌三千，剑抵之，而这般强悍都在她们动情后消失了……嗯嗯很有道理，另外我也补充点，叶曼也是在至爱死后才通彻武道的。”

    莫霄云思忖道：“看破红尘？嗯……”

    他还在思考，就听连映之来通知他，说是昨天夜里，金翼门，巨鲸堂，天鹤派，都已经被灭门，澹台府脉分支被灭，据说是尉迟蔚所为。如今江湖片惶恐，对他恨之入骨。

    莫霄云方寸大乱，他闭了闭眼，叹了口气，回忆尉迟蔚对他说的话。默默地走过去捡起自己的剑，眼前片眩晕，咬牙切齿道：“他简直无药可救！”

    连映之见他眼神不对，和平时的他似乎哪里不同了，便忧心忡忡地问：“师父？您真相信是他做的？”

    莫霄云又沉默了，过了会道：“不，我相信尉迟即使身在彼岸，也不会做出真正错事。”

    酒肆楼台。

    四方酒桌前落了三人，位少年端坐侧，他穿了深蓝衣裾的外袍，正面绣着五页竹纹，衣摆处烫着金边，剪裁得体，将修挺的身材衬托到极致。他长发扎起，面如冠玉，眼若流星，笑起来就清朗了星空。

    他笑吟吟地摇了摇酒壶，专注听着另外几人说话：

    “这个尉迟蔚真是伪君子，我要是老剑圣，准气得从棺材里跳出来。”

    “还以为他身正气，这样丧心病狂的事都做得出来，枉莫大侠还跟他称兄道弟，据说他还打伤了莫大侠。”

    “听说白道结盟了，现在正声讨彼岸，相信他也活不了久了，彼岸何必呢？在暗地里呆着好，非要冒头。”

    尉迟蔚笑吟吟地倒了杯酒，静静听着。

    三杯两盏下肚，这几人已经开始吹嘘到：“别让我见了他，不然非拧下他脖子来……”

    尉迟蔚心有戚戚地摸摸自己后颈，那人又热情地问：“对了小兄弟，你还没说你叫什么名字呢？”

    “额，在下尉迟蔚。”

    “……啊！我明白了，定是同名对吧？你怎么起了这么个名字？”

    “不不，正是你们说的那个啊。”

    “你真爱开玩笑，你要是尉迟蔚，我们还会好好在这……”

    话音未落，门口就传来登登脚步声，位身材玲珑的姑娘匆匆忙忙地从酒馆外闯入，几乎是扑倒在酒桌上。

    “少爷！您怎么在这啊？外面危险啊，跟我回家！要知道您在这里可是人人喊打！”

    尉迟蔚看着戒备的三人无辜笑道：“真不关我的事，我直在这里喝酒……唉，怎么全跑了？酒钱还没结呢……喝着我的酒，还骂着我的人。”

    “少爷。”那姑娘奇怪地问，“他们不是该跟你拼命吗？为什么反而跑了啊？”

    “晨曦呀，人人喊打的是过街老鼠，而不是过街老虎。”尉迟蔚片云淡风轻，笑嘻嘻道，“我和他们无冤无仇，他们就是过过嘴瘾，又怎会真的找上我？”

    “对啊少爷，我正不明白呢。”晨曦说着在他旁边坐了下来，兴致勃勃地问，“那三家明明是大姐让人杀的，为什么他们都说是你杀的呢？”

    尉迟蔚答道：“因为痛快啊，把个曾经高高在上的人踢到尘埃里，没什么比痛打落水狗让人畅快的事了。”

    晨曦似懂非懂，转对隔壁桌上的公子抛了个媚眼，那公子顿时红了脸，晨曦也羞赧地低下头，眉目传情。尉迟蔚便冲那人笑道：“这位公子，我家晨曦今年二八，武艺无双。不过练的是邪功，你这样的，阳气晚上就能吸干，你要带她……”

    走字都没说完，那位富家公子就跑得没影了，晨曦气咻咻地锤他，“你做什么啊！你太坏了！”

    尉迟蔚施施然将她肩膀揽，强灌了她杯，笑嘻嘻道：“傻姑娘，少爷只是让你看清男人的本质。他知道你是彼岸的只会躲着你，看都不会再看你眼，搞不好到时候还会来杀你。”

    晨曦哭了起来，“我早听暮雨姐姐说了，男人没个好东西！”

    尉迟蔚道：“我是好东西。”

    晨曦道：“数你最坏！”

    “我怎么了？”

    “你明明喜欢莫大侠，还要骗他，他伤了心，你还拿剑打他。你看他好骗，就个劲地骗他，你说你坏不坏？！”

    “哈哈，这么说我真的很坏啊。”

    尉迟蔚笑了会，神色突然有点焦躁，径自饮了杯，笑道，“侠义无双又如何？还不是也要杀我。”

    酒肆里的人都跑的差不了，连老板都战战兢兢地缩在柜台后，门外街上风潇潇，又有人迈了进来。

    “少爷，大姐有命令下来了。”

    尉迟蔚沉默了很久，道：“是。”

    第二十六章 冥冥间早已铸成心魔

    风萧萧，孤影寂。

    莫霄云静立在湖边凝视着湖面，紧握手中剑。目光平静，但若细看却波澜晃晃，他已经在这里了很天了。

    想母亲说过的话：悟不出剑道，是因为心有魔障。

    想尉迟说过的话：情毒种在心里。

    芳草斜倾，香风拂过，他的白衣被吹皱。身上不深不浅的伤已经愈合地七七八八，没好时当然是很痛的，但都不及内心的痛苦。彼岸屡次作恶的消息传来，他是痛苦万分，根本不知道它下步要做什么，也不知道怎么阻止。莫霄云摇了摇头。

    为什么越是逼自己越是放不下？越是想着肩上责任越是不能抛却感情？

    “尉迟，我想创造个只有正义的世界……可是为何直以来支持我的你，却临阵逃脱了？”

    “难道真要摒弃感情，方能悟道？”

    又是夜过去了。

    罗神风回来了，还带回来位西域的神医，神医给他把脉说：“大侠这不是内伤，是中毒吧？”

    莫霄云道：“正是在虎爪山对战六恶的时候中了计。”

    神医道：“算你运气好，我正好炼出枚解百毒，增内力的药丸。”

    莫霄云眼睛亮了。

    神医道：“百万。”

    莫霄云：“……”

    苍小钟把揪起罗神风问道：“喂，你小子带回来的是神医？是神棍吧？骗钱的吧？”

    连映之从袖里找出叠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