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冷酷 作者:瞳浩

    白两道皆不容他。他不敢露出破绽，怕尸骨无存……尉迟对他太温柔了，真想抱着他痛哭场，真想死在他的温柔里，什么都不去想，但最后他只是云淡风轻道：“没什么好哭的。”

    “你啊……”

    “难道尉迟想看我哭？”

    “当然了，你现在这样反而让我很担心。”

    莫霄云摇了摇头，肯定道，“男儿有泪不轻弹，我过去未曾掉过眼泪，以后也不会。”

    他难得的话，又道：“不过我记得尉迟哭起来的样子。”

    “不如……”

    尉迟蔚诚恳地问道：“我这就哭给你看看？”

    莫霄云知道是玩笑，看了他眼，想起那时竟然笑了下。他很少笑，只微微倾唇就化了身的寒霜，暖了清冷岁月。那双眼总是平静如水，总是波澜不惊，总是像尊神袛俯瞰世人，总是……让他渴望被他救，尉迟蔚不自然地别开了眼睛，这转瞬即逝的笑容竟让他心脏漏跳了拍。

    莫霄云起身，抬头望着浩浩苍穹，语气期待而坚定，“尉迟，我想建立个只有正义的世界，把莫家发扬光大。”

    他打起精神来尉迟蔚很高兴，便笑道：“我支持你，这也是我的心愿。”

    “尉迟，你与我起吧。”莫霄云恳切地看着他，满目的信任，“我知道你说的是心里话。”

    尉迟蔚稍稍犹豫，明知道跟着这疯子起迈出这步就再也回不去了，但却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好，我们起，让恶人不敢为恶，让弱小的人不受欺负。”

    罢了，人生难得疯次。

    莫霄云望着他，黑白分明的眼里闪着的光，几乎不敢相信他真敢跟自己上同条船。

    尉迟蔚接着笑道：“就叫它云霄剑阁，如何？”

    莫霄云点头，坚定道：“既然答应了，哪怕这条路再难，你也要和我起走下去。”

    “当然！不过就怕跟你理念相同的人太少。”

    莫霄云满不在乎道：“有你就够了。”

    尉迟蔚握住他的手，互视了眼，又忍不住玩笑道：“你这样信任我，以后我要是敢临阵逃脱，你就剑刺死我。”

    莫霄云淡淡道：“不会，你不敢。”

    “……”

    就连莫霄云自己也没想到，因为他们今天在这里说出的番像是戏言的话，却改变了整个江湖的命运，影响浩大。

    “快回去休息。”尉迟蔚刮了下他的眼睛道，“三天没合眼了吧？”

    莫霄云点点头，却没挪步，尉迟蔚想了下就明白了他是个人孤单，就道：“我送你回去，今晚我留下陪你？”

    “好，谢谢尉迟。”

    “不用谢，会你帮我换药。”

    “好。”

    莫霄云给他解开衣服的时候又看到后建那块碗大的疤，这次靠近看的，他又觉得不太像烫伤的疤痕，烫伤看起来是凹凸不平的，这个看起来确实像整块皮肤都被剜下来留下的……

    莫霄云问：“尉迟，你的伤是什么时候留下的？”

    尉迟蔚淡淡道：“七八岁的时候吧。”

    莫霄云问：“疼吗？”

    尉迟蔚道：“已经忘了，应该是疼吧。”

    莫霄云给他换好了后背的药，又给他擦擦脸伤，生怕他留疤，等折腾完已经很晚了，尉迟蔚看着点着灯的牌位，就让莫霄云先去睡，他跟伯母聊聊天。

    莫霄云走，他便点上三柱香，对着莫希的灵位屈膝拜了拜。尔后也没聊什么，只是了会便离开了。经过莫霄云的房间听呼吸声明显发现他还没有睡着，便推门进去问：“睡不着吗？”

    莫霄云睁着的眼睛在夜晚乌黑发亮，抓着被子嗯了声。

    尉迟蔚弯弯眼睛，俯身将壶小瓶酒壶送到他手中，莫霄云刚抿口，尉迟蔚就猝不及防地抬起他的酒壶把剩下的通通给他灌了进去。

    “咳咳咳……”

    尉迟蔚给他擦擦掉洒了身的酒，把他推进去道：“你是怎么了？你也会害怕吗？”

    莫霄云转到另边喃喃道：“我闭眼就是那天，我在莫家，满地的血，个活人也没有，你在昏迷，只有我人……彼岸走前还放了把火，把后院烧了，我还要去救火，你又受了伤……”

    “我爹的尸体是那时候烧没的？难怪母亲会生气。”

    “对不起，我去救的时候已经晚了。”

    “没事啊，不怪你，母亲嘴硬心软，你别在她气头上去碰钉子了，等过两天我再带你去。”

    “……我不去了！”

    “好好，那就不去。”尉迟蔚枕臂看着房梁，问道，“我说，你为什么这样怕水？”

    莫霄云迷迷糊糊道：“七八岁的时候，被推进水里，浑身动不了……”

    “你还记不记得是谁把你推下去的？”

    “……”

    莫霄云睡过去了。

    尉迟蔚坐起来给他盖好被子，手指搭上他的手腕探他的内力，原本的至阳内力果然有恢复的迹象。人体内阴阳，阴盛则阳衰，阳气开始恢复，却又不足以压制阴气，自然受苦的是他。

    思来想去能解决的办法只有两种，其是将万古春的内力逼出，这样他又会变回开始慢慢恢复的状态，然而这种状态在这时候是不利的。

    另种则是阴阳交合，阴阳平衡则有神。

    尉迟蔚心道等他醒了再问他怎么想的吧，便阖门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年后。

    尉迟蔚：不会掉眼泪？

    莫霄云：……太美的承诺是因为太年轻。

    第十九章 情义两断梦方破（）

    冷湖在澹台府休养的这段时间，云霄剑阁成立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江湖。莫霄云本以为不会有很人的，没想到还有不少侠士想要加入剑阁。

    江湖动荡，能人辈出。

    可最终莫霄云只要了不到百人，至八十几人。

    这段时间他消沉过后每天跑出去惹是生非，附近的匪寨、贼人、做过恶的人个都没放过。还把莫家的钱送了大半给周遭穷人，莫家原来开了个酒铺，现在是他唯的收入来源。实际上尉迟蔚早知道他会这样，所以把酒铺的钱分成两半，半给他用，另半藏在些他找不到的地方，像是房梁上，墙角里，酒坛子里，以防他哪天饿死。

    另方面，剑阁的人本来都是仰慕侠义无双来的，莫霄云就只是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