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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虎堂前武开阳 作者:阳关大盗
如电,眸光阴沉,正是刚才客商们交谈中提到的,锦衣卫大统领,殷静。
他冷冷地扫视周街市,适才被他目光拂过的人,都不禁升起圈的鸡皮疙瘩。只听他寒如冰霜地从喉中泄出声,声音竟沙哑如破鼓:“给我搜!”
“是!”他身后的十余骑青骑纷纷在街市中散开,手里都拿着幅画像,各个比对。“抬起头来!”众客商都噤若寒蝉地抬起脸,“大人,我们不是啊!”
“少废话!”个青衣的锦衣卫青年怒道:“噤声!”
他们排排地检查过去,直到来到个街边的混沌摊前,个行脚打扮的人带着斗笠,看上去是个卖体力的扛货糊口的人,只见这人脸都遮在大斗下,身上披着短褐粗衣,显出健壮的身形,看就是个卖体力活儿的,并不像是身材颀长的武林人。
可锦衣卫殷大人的目光却落到了这个人身上,调转马头勒马便行了过去,只见殷大人从腰侧抽出把玄色铁剑,铁剑上描头猛虎,寒光逼人,他挥手砍,众人但见眼前冷,那大斗笠,便分为二。
“白虎堂主!”有围观者已经惊呼出声,白虎堂主的画像贴在云州城门上贴了好几年了,谁不认得?只见男人大约三十五六岁的年纪,皮肤黝黑,轮廓极深,双狼目透着股常人不可见的凶悍之色。
他抬头笑了笑,脸上神色看不甚清,被殷大人的高头大马遮了大片阴影:“云卿,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殷大人冷笑了声:“我带了三十个高手,你是想试试能不能跑掉呢?还是束手就擒?”说着殷大人微抬手,刚才还在漫街寻找的三十名锦衣卫,结阵如铁桶般围了过来,将锦衣卫的殷大人和男人围在了中央,柄柄机弩正对。
“我束手就擒吧。”男人说着,果真递上双手,“你追了我这么久,还把我干儿子的满月宴搅了,你要我怎么说才好?找个地方,我们聊聊。”
“行啊,老地方,云州菜馆。”殷大人骑在马上挑了挑眉,“走吧?”
围观的人群看着殷大人带了三十名高手,把这个和白虎堂主画像长得很像的,穿着短褐粗衣的行脚人押进了家云州菜馆。随后其中的客人纷纷被赶了出来,锦衣卫的高手守住了四方八角,有人在门口喝道:“这酒楼被殷大人包了,诸位闲杂人等速速离去!”围观众人闻言,这才心有不甘地在驱逐下四散而去。
在间雅致的包间中,殷静看着面前之人,咬牙切齿:“躲了我这么年,你难道能永远躲下去?我从前就是太顾着你了,年少天真,天天猜你的心,可原来你根本就是副铁石心肠!我猜得过来么?这七年寻寻觅觅,我算是明白了,对付你,我就不能太心软,就不能体谅你那副狠心。”
这男人正是白虎堂主武开阳,武开阳拉了张凳子,自己坐了下来:“我本想着,这么年,你总有累的时候,心灰意冷的时候,说不定,就死心了呢?”
“死心?”殷静走上前,来到武开阳面前:“我早就没有心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武开阳自己给自己斜了茶,灌了口,叹息:“还是云州的茶好喝。”
殷静的眼神几乎把武开阳穿出洞来,“今天是镇北天的忌日,镇北天是葬在千仞山上的,你总不可能年年都不回来祭奠师父吧?我年年都等着你呢!”
“倒是被你蒙对了,”武开阳脸上表情淡漠,摊手:“不过你知道为何我偏偏是今年回来了么?”
“为什么?躲我躲累了?”殷静抬起下巴。
“因为我想死前再见次师父。”武开阳看着殷静:“云卿,我七年前就中了夺魂针之毒,算起来毒发,也就是这三十日了。我个将死之人,不想耽误你,让你废了这么心,我这里说声抱歉。”
殷静走上前步,把揪起武开阳道的前襟:“你就是因为中了毒,就躲着我?因为要死了,所以躲着我?”
武开阳抬起头,殷静放开了武开阳的前襟,仰头哈哈地笑出声:“我竟喜欢了你这么个人,你这么个人……”殷静退了步,“我若是中毒了,我死也要死在我爱的人怀里。”
“我以为你能忘了我。”武开阳说。
殷静盯着武开阳,道:“你看了师父,就跟我回京城吧。你既是将死之人,堂里的事也都交代了?若是要死,就死在我家里,谁叫你被我捉住了呢?”
武开阳看着殷静,点了点头:“好。”
第28章 尾声二
在前往京城的马车上,殷静和武开阳同坐舆。
武开阳瞥眼殷静:“我中了毒,你好像并不奇怪。”
殷静脸上出现个嘲讽的神色:“我直在想,你为什么临走前偷偷亲我,这些年却又不肯见我。我想了无数种可能,中毒也是其中之。反正我也见不到你,你活着,于我来说,跟死了也没什么区别,可若是你死了,死在我面前,我倒心里还畅快些。”
武开阳沉默了下来。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还活着的?”
殷静冷笑了声:“你什么修为,那日我最后次见你,就知道得清清楚楚,别说炎龙喜是个使毒的,刖公公都不是你的对手,不至于杀几个人就同归于尽了。我后来想着,怕是镇北天把内力传给了你,让你去做那些未尽之事,你身上从那日起,就带了这毒了。这便能解释得通。再说了,具火里的焦尸就像把我糊弄过去?你的模样根骨,我做梦都能描画出来,那具骨骼根本就不是你。再后来千佛手暴毙于北帝脚下镇国寺,说是上吊自缢了,谁能信?我便知道肯定是你。”
“这么年,倒是难为你了。”武开阳说。
“闭嘴。”
武开阳不说话了,只是看着殷静。殷静从前,刚开始喜欢他时手足无措,那样乖巧讨人喜欢的感觉,现在是全没有了,消失得干二净。武开阳饶有趣味地想着,如今殷大人倒是有官威,副凛然不可侵犯的样子,究竟是什么改变了他呢?时间,权力,还是自己?
武开阳这些年自我放逐,他究竟是怕耽误了殷静,所以他直躲啊躲……可殷静明明没见着他的人影,还这么生生地给他耽误了七年,如此说来,他倒真应该临死前来见见这个被他耽误的人,也不枉这人被他耽误了场。
“你看我干嘛?”殷静冷道。
“没几天好活了,看看你。”武开阳说着,笑起来。武开阳觉得自己真是奇怪得紧,当年他明明只是怜惜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