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那些沉重岁月 作者:枯枝不流泪

    起的怪异大楼；从商品店里琳琅满目的陈设，到大大小小满条街的娱乐场所；还有汽车，手机，家电用器，人们的吃穿打扮，都无疑显示出新时代的来临和进步。我还在想小时候的生活么贫困潦倒啊，件衣服穿了又补，补了又穿，过节有喜事的时候才能吃上餐肉，珍贵不易。现在随便眼，件衣服的标价可以上千甚至上万，天天鸡鸭鱼肉甚至海鲜野味铺天盖地。我汲取着新时代的空气，措手不及茫然无助地张望着，外面的世界五彩缤纷，新时代的脚步疾风赛马，种无力感便悄然蔓延。

    我被映衬的无所遁形，像只可怜的绿色毛毛虫错过了森林，来到不属于自己的沙漠。我重整些关于自己的信息。刚从监狱放出，身上穿的是四年前的衣服，上身件天蓝色长袖圆领尼龙衫，裤子是藏青色冬季牛仔喇叭裤。在服装店的玻璃门口，里面折射出我背着个布包、板寸头、样子显老的形象。很衣着时尚的人打身边经过，难以克制的发出声讥笑。

    第56章 碰壁

    诚然我已经不是六年前刚到城市的王晓东，无闲顾及这身行头。刚从监狱出来，身上只有几个五毛硬币，肚正饿的咕咕叫响，发现碗面都吃不上。我目前紧要面对的是尽快找到工作。而我对工作就像初来乍到样毫无要求，能填饱肚子即可。我想到了自己曾经是名厨师，心中莫名的有了丝安稳，所幸自己不是无是处。

    我不会看什么招聘广告，认准家饭店，就寒酸地走进去。有些服务员看我着装老土，便能眼洞穿我不是来消费的。她们倒也没有板着脸，直接问我找谁还是有什么需要帮助？我说，我想来应聘厨师的工作。她们茫然地看着其他服务员，说我们这里好像没有要招聘厨师啊，你找错地方了。说完不再理我，忙自己的去了。我尴尬地了会儿，无奈地离开。接着依然腆着脸，问了好几家。幸好有几家是需要人的，她们径直带我去大堂经理那面试，大堂经理本正经地坐在我面前，盯着我看了许久，轻视地笑，问道，有高级厨师证吗？我摇摇头。又问，有相关学校毕业的证书吗？我摇摇头。然后他立马给我来了句，对不起，我们这里不招学徒工。我急了赶紧说道，我不是学徒工，我会炒菜。他笑了笑，说炒菜谁都会，炒熟了不管有难吃也是会炒菜，我们需要招的，是有红本子能证明确切学过的，明白吗！

    他们的时间似乎十分宝贵，不等我回辩个字，就潇洒的拍拍屁股走人。接二连三的挫败感让我感觉很是沮丧，没想到找份工作，果然那么难。

    但我说什么都必须找到工作。我去了很大大小小的饭店，试着碰碰运气。其中有家大排档，老板娘四十岁左右，脸上看不出有皱纹，保养的十分得宜。她对我客气和蔼，笑容四溢。她说：“我们这里不需要什么红本本，只要做菜好吃，做事有效率就行。工资待遇也并不定比大饭店差。”

    她带我到厨房，让我露手给她看看。在这里能给我个展现的机会，没有直接扫地出门，于我来说已经心存感激。可是四年没拿过锅铲，手有点发抖。我给自己打气，对自己说定要抓住这次机会，不抓住这次机会的话，晚上没地方着落不说，肚子还得继续挨饿。

    幸好，我没有将胖子教给我的忘的干二净。摸索着以前的记忆，以及在监狱里温习的些食谱书籍，顺利地完成了道拿手好菜。老板娘说，闻着香，尝了尝，赞不绝口，说果然是有真功夫的。

    被人肯定是种幸福，我十分真诚地看着老板娘，希望能在这里发挥自己的长处。

    老板娘问我，“做菜这么好吃，之前在哪工作啊？”

    我有点含糊地答道：“以前在相聚品上过班。”

    老板娘说：“那是大地方啊，怎么没做了，跑到我这来。”

    她边说，边打印文书，让我填写合同。

    我心里几分斗争，最后觉得不能骗人，便老老实实地答道：“我坐牢了！”

    “坐牢？”老板娘的笑容骤然消退，脸震惊地看着我。

    我被她的反应感染的很紧张，点点头，“是的，我坐过牢。”

    “哦！”老板娘赶紧收起刚刚摆放在我面前的合同书，“不好意思，我们这里不需要厨师！”

    她刚刚还笑容满面，听到“坐牢”以后，脸上便翻书样即刻冷下来。我强调地说：“我不是坏人，我已经改过自新了。”

    她低头不理睬，刻意忽视我的存在。我继续说：“我很需要这份工作，拜托帮个忙。”

    她“哎呀”了声，不耐烦地挥手道：“走吧走吧，坐牢的能有几个好人。”

    我即伤心又难过，不带脾气地走出了那家大排档。坐过牢将是我生摆脱不去的标签，是我自己把自己搞的太糟糕了，无怪乎他人脸嫌恶。

    相继又试了几家大排挡，当说出我坐过牢，所有人的反应和表情都是样的。诚实有时候是把刺向自己的利刃。痛苦的事不是你坐了少年牢，而是你发现坐牢后出来，这个世上却没有能够容纳你的角落。碰壁将我打击的体无完肤，想起奶奶，是不是会反应样激烈；罪过，真的能够交予时间去洗礼吗？

    天色已经很晚了，只是在城市的夜看来，永无黑暗。今天找工作是绝望的，晚上喝了点自然水，在条小吃街上无力地徘徊。串烧的肉香味无孔不入地钻入我的身体诱惑每个饥饿亢奋的细胞，饥饿能使个人丧失基本的道德和情绪，脑海中只有饿和饿的唱响。小时候也挨过饿，跟着大伯婶他们家，时常吃不到饭。那时候特倔强，饿就饿着，从来不叫声。现在饿着，就感觉浑身乏力，所以的孤傲倔强似乎都要屈服在地，祈求他人给点吃食。

    小吃街边上还真有专门的个桶子，放着些骄奢的人吃不完的烤肉串。有些乞丐，甚至穿着不像乞丐的人都争先相拥去捡来吃。看到这现象让我感觉挺震惊的，不管时代怎样进步，生活物质如何提高，这个社会的穷人，还是有增不减。

    纵然饿的前胸贴后背，也不用祈求他人施舍。我还是没能像他们那样趴在桶子上捡吃的。因为我害怕丢脸，害怕就算不认识的人在旁笑话。我直都是懦弱的，懦弱的就算饿死还会顾及脸面。

    突然想起胖子。那张写着电话号码的纸条，直保存在身边。犹豫了几分钟后，还是提起脚步走到电话亭里打个电话。电话拨通后，听筒里传来的却是——您拔打的电话号码是空号，请查证后再拔。

    我失落地放下听筒，这个唯的朋友，已经有将近五年时间不曾见面。不知道他还记得当年说过的话，他的家就在那里，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