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那些沉重岁月 作者:枯枝不流泪

    “哈哈！”罗峰捶了下说这话的人，摇头满脸鄙视。在片笑声中，我的害怕也烟消云散。看着他们打趣，总觉得漠然。

    “晓东，你也来吃点！”罗峰看我人没有过去，在管道旁边不知道想什么，向我招手。看着他，总觉得他的笑容变了，看不出光芒，不认为明媚，神色里全是炫耀和愚昧。把头转向豁口处，目光平视天际，冷语道，“不了，我早上吃饱了！”

    罗峰本要给我送来，可是他突然扶着柱子，干呕了番。等待平静后，饺子被其他工友分吃的差不，也就作罢。

    做事的时候，我心不在焉。包工头让我配合罗峰，但我失魂落魄的，只是在旁，似乎什么都没有做。罗峰不叫我，他个人间不停歇地做着事，累的气喘吁吁，还不忘问我，是不是不舒服，不舒服就到里面找个地躺会儿，我帮你看着包工头，不会被发现。我说没有。他就露出大白牙，会心地笑起来。样子还是那么的傻，却在我那时看来，心疼。

    晚上，王彩霞照样来等罗峰。她在楼出口处大叫声，“罗峰，下班了！”声音极大，四五楼做事的工人都听到了。有回他们忍不住下楼来问，罗峰是谁啊，他娘们每天下班就扯着嗓子叫，比鸡报时还准，我们都不用看表了，简直高音喇叭。

    听到王彩霞的声音，我顿时提起精神。绕过管道，步履平缓地走到豁口边低头往下看。恰巧王彩霞抬头看向三楼，她猝不及防地看到我，吓住了几秒，很快拾起微笑朝我挥手。我没有笑，不会挥手。默默地记住她的位置，过后丢下颗小石子，石子落在她前面不远处。

    罗峰很快下去，她挽着罗峰的手臂离开。工友们都争先恐后地去吃饭了，只剩下我个人在那里，盯着这些管道发呆。

    第二天上工，直处在精神恍惚的状态。时间似乎过的缓慢又过的极快。眼角的余光时不时的瞥向那些直安静的管道，也忍不住睨视忙碌做事脸上时不时挂有笑容的罗峰。脑袋里翻江倒海的想法浪潮，狂拍在道德人性的岸石上。

    罗峰说，你怎么了，脸色惨白的。如果真的不舒服，就跟我说，别硬撑着。

    “哦，没事！”我有点慌张，极力地掩盖自己的不自然。反问道，“你呢，怎么总是干呕？”

    “哦！”罗峰笑笑，“可能是前天晚上降温，受寒了。没关系的，很快就会好！”

    “那你休息下吧！”我打算接过他手上的事，自己做点。

    罗峰说：“不用休息，休息相反会加重我的感冒。做事出了汗就会好的！”

    我没强求，喉咙里像火烧样，心绪难平地看着他。尽量克制自己不去想如果以后会怎么样，结局会怎么样。

    终于声，“罗峰，下班了！”像根线被拉直，绷紧了我的神经。想法被浓缩成团，成为个完整的东西，在眼前清晰可见，但我还是有认识，只稍碰，就会支离破碎。

    罗峰很快停止了手头上的工作，走到工具箱去放工具。

    这时我所有的理智想法都已经退避到百里远去，及时出声道：“晚上又会下大雨吧，我们现在要不要把明天用的管子弄点进去，省的第二天上班湿了不好拿，到处都是水！”

    工友们奇怪地看着我。对于他们来说，下班了做点事都是犯不着的。但是晚上要真下雨，像上次样弄得浑身湿漉漉的，也麻烦。

    第40章 失败

    罗峰放下手头的工具，率先开口道：“晓东说的是，花点时间把管子挪进来，不要搞的明天身上尽是水。”他看着我笑了笑，然后走到管道旁边去抽管子。垒在上面的小管子不是很重，每根都有四十公斤。用力抽出来，两个人抬着放在地上，滚过去，不费余力就能移上些。

    我已经屏住呼吸并为此全神贯注，耳朵里只能听到心脏砰砰跳动的声音。我知道我在这些管子上面做了什么手脚。在理智还不足以恢复过来，就无法做出制止的举动。心上的痛恨在发酵，丝鬼魅的笑容浮上了脸庞。就算现在要后悔，也已经来不及了。

    意料之中，钢丝绳在管子移出重新受力的情况下，断了，“嘭”的声根圆形管道铿锵落地，随着惯性，势不可挡地滚落下去，直接砸到楼出口处。紧接着又有几根失去平衡，顺势往下滚，个接个，像是接力赛，那般气势汹汹，轰隆作响，从三层楼的高空滚了下去，毫无防备抵抗，在楼抬头仰望的人，定血肉模糊，死于惨状。

    去死吧，去死吧！只有王彩霞死了，罗峰才会回到我的身边。早已蓄谋，精心布置，就是要让王彩霞死于非命。

    楼下已经传来失控的人群尖叫声。管子落地尖锐刺耳的声音像声炮弹炸开，震穿了耳膜。罗峰和其他工友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故惊恐的束手无策，那假样放在管道上的钢丝绳已随着第根管子滑落掉到楼。此时目瞪口呆的他们，脸色惨白，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在旁僵硬的我，被声声锐响惊的浑身颤栗而清醒。喉咙像是被人掐住呼吸不过来。王彩霞死了吗，是不是还有无辜的人惨死？我如愿以偿了，罗峰会回到我的身边吗？我将会造成怎样的种局面，谁来为这样的局面收场承担责任？我为什么会有如此黑暗恐怖的面，在愤怒妒忌爱情面前，丧失了切理智和判断。对的，不惜切代价，做了件蓄意杀人的事件，甚至不惜牵扯到无辜的人。感觉自己快要哭出来。因为，早已蓄谋的事情，也无法让我确定自己对与错。我对爱的需求竟可以支撑出杀人的举动，我感觉到了对自己的可怕。

    晚霞染红了半边天，映照在我们的脸上。当切安静下来，画面像被定格，空气也跟着凝固，世间似乎进入荒芜。寂静了秒，寂静了个世纪。

    不知过了久，隐约听到急促不安的脚步声散乱开来。脚步声打破了切沉静，罗峰第个恢复理智，跑到豁口处去看。他的腿发软，背影在颤抖，身体近乎是趴着，看不清脸上惊恐的表情有么让人骇然。其他工友，也赶忙趴过去，楼下传来嘈杂混乱的声音，每个人脸上都惊魂未定。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放工具箱的楼梯门口，声熟悉逆耳的哭喊声传来，拉住了所有人的视线。她脸惨白，嘴唇发黑，如同刚从老虎口中逃脱的羔羊，随时可能瘫软在地。每个人睁大着眼睛看她。我不可置信，愕然而视。她没死，王彩霞既然没死。我预测好的，管子掉下去，必定砸死她，血肉模糊。我好几次在豁口处，用高中学来的物理知识，测试滚下去后砸到的位置和距离。我用偷偷藏起来的剪刀剪了钢丝绳，只留点没断。那晚大雨滂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