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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那些沉重岁月 作者:枯枝不流泪
看来终身难忘的字眼,他说:“不逃课了吗,不跟你的奶奶起去乞讨了吗!你不去,谁帮你奶奶拿着那个破碗吆喝啊!”
话说完,教室里顿时哄堂大笑。时间,感觉到无数的尖刀,像风卷狂沙般肆虐在心上,不管是不是子虚乌有,这样的话,已经让我的脸色刷白的不见丝血色。
“你说什么?!”话完全是从我的胸间迸出,生硬冷冽。教室里仿佛陷入黑暗,四周全是凄惨惨的鬼影。
“我说!”他看出我的不适,心中非常痛快,“你拿着你奶奶乞讨的钱来读书,怪不得要拼死拼活的努力了。”
“谁说我奶奶在乞讨,你不要血口喷人,小心我打死你!”顿足立起,额头青筋爆出,握紧的拳头发出声声骨头的脆响。
他退后半步,不受我的威胁,调整好呼吸,冷笑道:“你不知道你奶奶在乞讨啊。昨天都讨到我家来了。以前班主任叫你奶奶来过学校,我见过好几回的,不会认错的!”
乞讨,乞讨!这两个字像夺命的杀手,在刀起刀落地对我抽筋削骨。犹自记得大伯婶拿起破碗递给奶奶的幕,那是我窒息的痛永久的梦魇。最终啊,奶奶是捡起了那只破碗,为了她的孙子而选择去乞讨。呵,怪不得啊,怪不得她整天不在家,鞋子穿烂了好几双,腿因为长久步行而肿的发烂;怪不得问起她上班的事情来就含糊应付,叫我别管;怪不得我有心去找,却始终都无法找到那个小灯泡厂。我还愚蠢的以为是在很隐秘的地方。现在,明白了,种种的这些不寻常的迹象,到现在才大彻大悟。奶奶从开始不在家,就直在乞讨。
整个人都在发冷,胃里翻涌想吐,脑袋眩晕呼吸受阻,眼泪夺眶而出!
班长还在冷笑,他成功了,成功地对我进行了狠狠的报复。
“胡说,放屁!”我大吼声,蓄积全身的力气在拳头上,拳重重地擂在班长的脸上。他比我高半个头,没防备地被我拳打倒在地,嘴角溢出鲜血。
我旦愤怒起来,很容易丧失人性。根本不容他人有还手之力。我抬脚就踢,踢在他的身上如淋落之雨,“我奶奶没有乞讨,我奶奶没有乞讨,我奶奶没有乞讨!”我狠命地喊着踢着,我的奶奶怎么能够去乞讨呢,我要踢死这个四处诽谤我奶奶的人,他太坏了,他就是魔鬼。
教室里凌乱片,些女生吓的抱成团。几个男生嗫嚅地走过来,似图拉开我,可是根本不够力气。他躺在地上被我踢的痛不欲生。眼看他要被我踢死了,帮男同学才蜂拥地跑上来,将我制服。我泪眼婆娑,挣脱开来,跑了出去。
外面阳光艳丽,清风送爽。可我眼前的世界是黑暗的,残酷的;身躯是冰冷的,麻木的。奶奶你为我乞讨,是要让我辈子羞愧,辈子置身在万劫不复之地吗!奶奶,你的孙子从来不需要你这么做,他只希望你好好的,能让他少为你自责心痛。你不知道你在他心中,有着怎样不可缺失的重要,生命极尽的意义。
奶奶,奶奶,你让我爱也不是,恨也不是。今天,丧失了理智,发起疯来,势必要找到你,阻止你再要为我乞讨的行径。你的爱太沉重了,叫我如何承受。
昨天她在班长家乞讨,今天就应该会在附近的几个村子继续乞讨。之前捕鱼打野鸡,我走遍了方圆上百里的山路。知道什么地方有什么村子,也知道班长的家在哪里。可恨的是,之前我走过这么路,却无缘碰见奶奶。若期间碰见,也不至于受人讥讽。
眼泪横躺在脸上,天色已近黄昏。我中饭没吃,找遍了几个村子,依然没寻到奶奶。我不会问人,不给予他们用羞辱的眼神看我的机会。
走到远的村庄去,那里山路险峻,河水蜿蜒。那里深林密布,崎岖偏僻。我的奶奶就是这样不顾腿上的顽疾,忍着疼痛走到这般僻远的地方来乞讨。恨她的同时又开始心疼她。书读不读有什么要紧,费得搭上性命不顾脸皮去乞讨这些钱来吗。想是这样,我是应该狠心的抵抗次,早点退学。
步步地走进这个偏远尽显破落的村庄,村里到处是牛粪和猪屎坑。有些人住土屋,有些人屋子的墙壁倒了半,不遮风不遮雨的,尚且居住在里面。这样个看上去还需要他人救助的村庄,不知道能乞讨到少钱!我不落个小巷和门户,终于是在村尾的户看上去不算穷的人家门口,找到了奶奶。她果然和我想象中的样,拿着个残破的碗,低声下气,卑躬屈膝地乞讨。她乞讨的形象容易使人怜悯,她瘦弱的像只老鼠,腰弯着,头快要贴着她的膝盖;她的双眼混浊但时刻饱含着泪水,只稍看人眼,便可博得满满的同情。但纵然这样,在这个冷漠的年代,她依然要遭受无数的白眼和口水。此时,奶奶伸出碗,用悲悯的眼神看向那家门户的男主人,试着讨要点米。男主人很不高兴,立时脸厌恶。奶奶弯腰了许久,他才捋顺衣服不耐烦地,当真是打发叫花子样,随便抓了点米放在奶奶的残缺的碗里,然后挥手满脸怒气地说:“走走走,以后都不要来了。天天有人讨,老子的米就是天上掉下来的吗!”
看到这里,我拳头打在土墙上,拳背上生痛的流出鲜血。我的奶奶在受人奚落后还要点头说谢谢。她每天就是这样受人嘲讽,受人□□的,受了不知道久。我的心脏再也承受不住,像是被人千抓百挠。我的愤怒如滔天之海,将要从胸口迸裂而出。那如野兽的疯性,咆哮着,撕裂着,整个人已经跑了过去。我使出全身力气抓起那只肮脏破烂的碗,连碗同米,朝那个自以为是的男人扔了过去。
“谁他妈混蛋稀罕你的米!”满脸紫涨,气息如狂风大浪,眼泪硬生生的从脸上划落下来,嘴唇咬破出血。
奶奶猝不及防,看清是我,整个人怔住了。我把从奶奶手上抓过她讨来的袋米,继而朝这个男人扔了过去。
“给,全是米。砸死你们这些畜生!”
那个男人身子往屋里躲,指着骂我疯子,要我滚。
我抡起块砖头,冲了上去,“骂谁,畜生有本事再骂句试试!”那个男人看我是动真格,赶紧把大门关上,毕竟屋里有东西,怕砸坏。他关上门,大骂哪来的疯狗野狗。我不放过,狂踢他的门,用砖头砸了上去。
奶奶慌了神,使劲的拉着我,边哭边喊我的名字。周围已经围了些大人和小孩。
奶奶大哭道,气的直抖腿,“晓东啊,你要干什么啊,别闹了!”整个身子挡在我面前,哭的昏天黑地。枯瘦佝偻的身躯摇摇晃晃。
我怕伤着她,让她走开。她推着我,试图不让我靠近大门。带着近乎哀求的语气,说:“晓东,你还是不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