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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那些沉重岁月 作者:枯枝不流泪
丛林。皎洁皓月,稳妥地挂在繁星中,便是个慈祥和蔼的母亲,呵护着星星点点。让世间所有的黑暗,都似乎揉碎在温柔怀里。
我送周老师回去,周老师说还没有等到奶奶,说什么也想见上奶奶面。我说奶奶忙,不到九十点是不会回来的。周老师心痛,因为她觉得奶奶太辛苦,大把年纪还在外面出工至这么晚才回。
条长长的小巷,住着八十几户人家。村里人吃饭都比较晚,饭熟后喜欢端着碗坐在屋门口的石阶上吃。此时些小孩好奇地抬起头来看我们,大人们往嘴里扒拉着饭,错眼看到,也傻傻地看住了。
周老师觉得有些不自然,笑拍着我的肩膀,对我说:“我是不是脸上有东西,为什么大家都奇怪地看着我?”
周老师额头上黑黑的,出门之前,忘记告诉她,要洗个脸。但是村里人看她,必然不是因为她额头上黑黑的。
我说:“这是村里人行注目礼,来欢送远道而来的客人!”
“是这样吗?”周老师不相信。村里人的眼光,全然是惊奇和不可置信的,哪有什么欢送的意思。她叹了口气,明白过来。看来是,王晓东这个人,无论在学校还是村里,都是个不受欢迎的人。她看到了王晓东身上存在的严重缺陷。她有心想帮助王晓东,可眼下也只能深深的无奈。
和周老师并肩穿过小巷。路上她时不时的抬头看我,让我感受到了种来自于她的异样目光。那时全然不明白这样的目光,在后来总喜欢回忆的时候,才发觉那是种夹杂情意的目光。这样的目光,让我在中年时想起,总是阵阵激流。
走到巷口,月光像装在个大黑袋子里,然后松了口子被突然间放出,白亮亮地照在路上,路仿佛瞬间被清水洗过般,光洁,亮眼。个佝偻干瘦的老人,月光削薄了背影,正扶着古老的墙壁气喘连连。
周老师和我同时看见,她还没来得及问是哪家的婆婆。我已经在第时间跑了过去,停在老人的身边搀扶。这个人,是我的奶奶。
俯下身躯,帮奶奶揉捏双腿,埋怨而又难过地看着她。这是个十分固执的老人,不管怎样口干舌燥地劝阻,坚持要到小灯泡厂上班做活。为了她的孙子,不惜老命都要搭上。有时真的很想学学她,生场大气,来次拼命的反抗,让她知道我对她上班这件事的抵触态度有反感,也许她才会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可惜,不敢生这个气,怕奶奶那带着满是爱的眼神和流着付出的眼泪,所释放的重量。
周老师眼看的明白。她能最后见到我的奶奶,为那天感到尤其圆满。只是她还是不由自主的震惊于,我的奶奶已经被岁月、被生活的重担给摧残的全然不像个六十岁的老人,皱纹在她的脸上层层的如古樟树的树皮,头发白的比月光还要晃眼。我的奶奶太可怜,太辛苦了。她的脚趾头变形,腰也直不起来。
奶奶托起我的手臂,说没关系,不用揉了。抬起头,看见旁动容的周老师,是个白衣胜雪清丽脱俗的美丽姑娘。她没见过,时间慌张地看着我。
我说:“这是我们学校的周老师!”
奶奶听到老师两个字,霎时的起身,蹒跚着走到周老师的面前,握住她白嫩的手说:“周老师,晓东是不是又闯什么祸了。他从小没爸妈,我又没本事好好管教,所以总长不大。希望您能体谅他命苦,定要原谅他!”
周老师看了看我,回握奶奶的手,微笑着说:“奶奶,晓东没有闯祸。相反晓东很听话,为人很乖巧,是个顶呱呱的孩子,我们做老师的都非常喜欢!”
“真的吗!”奶奶激动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皱巴巴的双眼沁出泪水。自从班主任找她回后,她便觉得只要是老师找上门,带来的便都是噩耗。没想到这回有个漂亮的女老师,说她的孙子顶呱呱。在这个世上,对于她来说,应该没有什么比夸赞她孙子的话语天籁的吧。
周老师点点头,笑出声来,肯定地说道:“是真的,晓东聪明懂事,将来定会是个出色的人!”
“好好好!”奶奶抹着眼泪,笑开了花。死死地拉住周老师的手,说:“老师走,跟我回去。我杀鸡煲汤给你喝!”
周老师亲切的笑着说:“奶奶不用了,晓东做饭给我吃了,吃的很饱!况且天色晚了,得回去!”
奶奶摇着头,表情严肃地说:“不急着回去。晚了就在家睡。他爸妈结婚时有新被子,被我洗的干干净净,晒得暖烘烘的,睡着定舒服!”
周老师是个知书达理,亲切和善的姑娘,她心领奶奶的好意,但住在学生家里,有不当。
最后奶奶强求不过,只得放周老师回去。奶奶要我送周老师回家,周老师说,不用了,她是骑自行车过来的。我和奶奶在村口,目送周老师骑着自行车,慢慢地消失在月光中。她给的钱,奶奶挣脱不了,紧紧的握在手心里。奶奶眼睛里,不停地闪着泪花。
扶着奶奶回去,穿过小巷时,奶奶兴奋的手舞足蹈。她说:“又是姓周的老师,和你小学时的周校长样,样好!”
是啊,经奶奶提,也让我想起了小学时来家里两次拜访的周校长。他们同样都是看好我的人,认准我是个人才,是个前途无量的人。虽然未来的路很长,谁也说不准。但因为有了他们的认可,往后少个艰辛的日子里总让我觉得有了扶持,而光明。
第32章 乞讨
我是在离高考的最后两个月,突如其然始料未及地离开了学校,彻底结束了坎坷的艰难的求学之路。很难说为什么会这样,或许很事情本身就没有其原因。命运如此,注定无法走完高中三年岁月的最后程,终归要给人生留下永久的遗憾。
那是在离高考还有两个月,放假后返校的天。大早教室里坐满了同学,我来到教室,如同往常样,安静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专研些习题。从进教室开始,我就发现了我再次成为了焦点。很同学用躲躲闪闪带着不友善和疑惑的目光看我。班长的眼神则阴深深的,让人心生不安。我直知道班长讨厌我,恨我。只是那时不知道,他恨我恨到可以拿件足以让我窒息、足以让我魂飞魄散的事情来报复我,来惩罚我,来将我歼灭。他恨我可以旦抓住机会,就不会放过,定要把我羞辱的无地自容生不如死,感受着千刀万剐。别看有些人只有十七八岁,他的坏心思其实已经很老练。他有足够的本事做出很消亡的事来,他有足够的勇气,冷石心肠的毁灭个人。
他定在我左侧,就像校长要把我开除,他来告知我样,神情狂妄得意地在我的左侧。他语气戏谑,十足把握地说,说着些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