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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那些沉重岁月 作者:枯枝不流泪
般也生活在较深带腐臭的泥巴层里,不算白费力气。泥巴湿润绵松,不会儿,就挖到了长串粗壮洁白的藕,横躺在泥巴里,像落入地狱的睡美人。这个时候不能再用铁锹,要靠手把它取出。小心翼翼的,别弄断了,因为断了沾上泥巴不好洗,味道也没那么甘甜。挖出莲藕后,还要顺手翻上翻,没准就有只狡猾的泥鳅藏在周围的泥巴里,想侥幸逃过劫。我翻了翻,很可惜,没有狡猾的泥鳅。继续挖了几十分钟,依然没见到泥鳅的踪影。心中不由想到今天不会这么倒霉吧,往常至少还能有餐的。
将莲藕放好,换个位置继续挖泥鳅。泥鳅也是很聪明的,知道原来生活的地方成了生灵涂炭的人类收割场,便换到加隐秘的地方继续生存。下了几铲子后,直起腰来伸手捋了捋头发,秋末霜降的天气里感到有点热意了。这时候很幸运盼来阵凉风,吹动荷叶微微的层层翻卷,窸窸窣窣的声音仿佛飘自远方的吟唱,干净的空气伴着荷叶的恬淡清香,心旷神怡,如痴如醉。这时,有注意到,突然阵无规律的响动,听着很不对劲。伸长脖子四处细瞧,隐约觉得有人。看了会儿,没搜寻到人影,倒是前面有个土坡,有人要想故意躲起来,我在现在的位置是看不见的。心想村上也没人无聊,没人会跑到这里来看我挖泥鳅,便不打算到土坡后面看个究竟。没准是只鹧鸪,总爱“唰”地飞走了。
弯下腰来,继续铲子铲子挖下去。比之之前的位置稍微见好,陆续有了好几条泥鳅。只是不大,用小指头形容都嫌小指头粗了,整体看上去不够塞牙缝。接下来形势再次转为恶劣,捣鼓来捣鼓去,连比小指头细的泥鳅都没有。看来泥鳅们是恨毒了我,下定决心举家搬到遥远的地方去了。
“哎”叹了口气,今天挖泥鳅可谓是最倒霉的次。手上沾满了泥巴,背夹上也溢出汗水,却连晚餐的半碗荤菜都没搞到。不敢再耽误时间在挖泥鳅上了,趁时间还早,得扛起铁锹和桶子,抓鱼去。
此时的鱼儿快要过季,在整个夏天到仲秋,全村的男人都会出来打鱼。只不过他们用的是那种电瓶打鱼——高科技,方方正正的,里面装着硫酸,重重的背在身上,正负极镊子镊在电瓶上面的接口处,然后两根长竹竿,各接着电线,根尾头系上网子,根尾头系上铁线圈,手上个按钮,用报废的自行车内胎皮包裹制成。沿着长长的河流,把两根长竹竿放在水里,按兹兹声响,似乎不费余力,鱼就翻出了肚白浮出水面,接着网子捞,就进了打鱼人的鱼桶里,整套下来,简洁利落的活计,很漂亮。
我么希望自己也能拥有套这样的打鱼利器。可惜挺贵的,有钱也舍不得买。所以只能用我的土方法——提个桶子,把泥巴堆起来阻挡水流,然后奋力地将水舀了出。这样当然辛苦,不过哪能怕这个苦呢。有时候半亩田大的池塘子,也硬生生地给舀尽了。里面鲫鱼、鲶鱼、花色鱼、龙虾,因为水干了,在池子里蹦蹦跳跳。池子周边还有田螺,河蚌。大田螺可以煮熟挑出肉来,和河蚌样,用辣椒小炒,便成了爽口的道肉菜。小田螺可以煮熟后用剪刀剪烂屁尾,然后用油盐辣椒爆炒,做成唆螺,就成了好吃的小吃。现在,我也打算找个不大不小的池塘子来大干场。小溪里的鱼基本上被打鱼利器捕捞尽了,只有这池塘子里,少还给我剩些肥硕的。
农田旁边都会有些池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挖的,猜想可能是□□时,大兴水利工程,挖来存水沃田的,或者是别有用途。我挑了个周边长满野草,灌木低垂点水,水混浊不清的池塘。这种池塘眼看去,就是有鱼的好池子,俗话说,水至清则无鱼嘛!
把泥鳅用荷叶包着,放点水,小心翼翼地放在干着的田里的个坑处。接着用铁锹挖短了池塘连接稻田的距离,打算把水直接舀到田里去。
脱了外套和靴子,卷起裤管就下去了。水有点凉,但脚正好是滚烫的,点也不感觉冷意。接下来奋力舀水,需要耗费大量时间。不过天气尚早,估摸着天黑之前能搞定。
我埋头舀水,运动量上来了,就发热,热干脆把里面这件衣服也脱掉。□□的上身看上去很瘦,皮肤也天生偏白,给人感觉有点弱不禁风。但人向来不可貌相,手臂上有的是力气,属于那种潜力型身体。
很快,水就被舀尽了半。不过有些水眼不断地冒水,我只能跟它们比速度。
岸上什么时候了个人,当真是毫无察觉半点不知道,完全是投入在自己的奋干中,带着收获的憧憬,和过程的喜悦。我应该早有预料,她总是古灵精怪闲情逸致的,她总是阴魂不散出其不意的。说什么日子难得平静,日子对于我来说,也就是短暂平静。或者对于日子来说,它的平静本身就是短暂的。毕竟日子面对的,是自己的内心。
周老师突然“哇”的声大叫出来。叫我猝不及防吓的桶子都差点掉了。周老师的精力充沛,让人感叹。她不好好在学校教书,竟走上那些难走的山路,到这穷乡僻囊的地方来。她的鞋子都脏了,精致的双白色帆布鞋上面全是灰尘。
搞清楚了状况,时间想着自己还是上身□□,脸下子红透。赶紧丢下快掉的桶子,把衣服穿上。周老师“咯咯”的笑,很随意地看待我穿不穿衣服。她脸上挂满喜悦,十分之好奇,眼睛里充斥着跃跃欲试的期望,完全不在意我此时的窘迫和不满。她挑起眉毛,点也不觉得自己唐突,兴奋地说:“你这是在捉鱼吧,看上去好好玩呢!”
“我下来帮你吧!”周老师对我越来越随意不拘,不在乎别人心里怎么想,竟强行加入。她犹自脱了鞋子,笑声吟吟地卷起衣袖裤管。雪白的脚丫子踩在泥巴里,水冰的往上面缩,嘶的声,接着咬牙闭眼,下入脏水里面来,让人为她的脚丫子于心不忍。
她从干了半的池子里捡起桶子,整了整衣袖,说道,“像你那样把水舀出去就可以吗!”说完不等我回答,就有模有样的做起来,完全忽视自己是老师的身份,竟跑来和个学生没大没小的捉鱼玩。
她看就知道是那种没做过什么重活的城里人,才舀上几下细汗就密密麻麻地爬满了额头。桶子里装着半桶水,抬起来的时候晃晃悠悠,倒出去的时候,好些溅在身上,白色的衣服泥巴点点,身上已是半湿。整体形象上看,也快要成了乡里大姐,还少了平常的那份聪颖,傻的想让人敲她记脑袋。
她的突然而至,我在第时间内表现了很愤怒,但看着她的笑脸,慢慢的也转化成冷淡。我从始至终没有说上句话,呆在旁无动于衷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