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那些沉重岁月 作者:枯枝不流泪

    今天给予顿教训的事情告诉奶奶。要是他们说了，我就把奶奶在他们面前下跪的事情，传到乡村百里之外去。人活在世上，都是要点脸皮的。也相信他们不会把十五岁侄子打他们的事情扬言出去，那是何等的丢人！

    在他们无声的反抗里，我笔直着身子走了出去。从此之后，再也没有踏入他们的肮脏之地步，也不会和他们有任何生活上的交集。我甚至把后门关上，永久地上了把锁！

    过了不久，我跟奶奶说，和大伯家分家吧。我已经长大了，把属于我们的东西要回来。我们可以自己种田，自己做饭吃。不怕养不活自己，养不活奶奶。奶奶说，你要读书啊，不能因为养家耽误了学习。

    我沉默了，沉默了好会儿。直到我慢慢抬起头来，笑脸迎道：“没关系，周校长不是说我是天才吗，天才不会耽误学习的！”

    奶奶不做声，只是静静地看着我。眼泪又流满她的皱纹，像条条纵横交错的细流，长年累月的流不尽。

    初三第二学期期中考试的时候，面对着考试卷，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奶奶可以用下跪来让我继续有书读，在这件事上，她是坚持到底的。如果我像初那样，说不读了，定是比要了她的命还难受。所以我想着，唯的办法是不能让奶奶抱有希望，只有失望，才会放手。虽然这样她会伤心，但总比为我辛苦劳累受委屈要好。

    我打定注意，故意漏掉些题目不答。考试成绩下来，比之以往排名只是下降了点。奶奶没有察觉出什么。只吩咐我要努力。

    我“嗯”了声，有意无意地说道：“现在的题目越来越难了。不管我怎样努力，还是专研不透个中的精髓。”

    奶奶听我这样说，就紧张起来。问道：“你上课有认真听讲吗？”

    我答道：“有啊，但老师讲的挺笼统的，让人听了不明不白。”

    奶奶说：“胡说，老师也稀里糊涂的，怎么能当老师呢。”

    我说：“当老师的也有稀里糊涂的时候嘛。奶奶以为当老师的就什么都会吗，他们要是什么都会，那他们在读书的时候为什么没考上重点大学呢。所以说，他们也不能做到全懂的。”

    奶奶听到这话，竟有点无话可说。但也不能句话不说，于是说道：“当老师的，总会把问题搞明白吧。你下课后，就问问老师，缠着他解答。”

    我说：“老师都很忙的，没空搭理我。”

    奶奶说：“老师怎么会没空呢，教好学生是他们应守的本分，他们应该巴不得有学生来问问题的！我看不是老师没空，是你有意找借口吧，你压根就没好好用心学习。”

    看来奶奶什么都明白，不是那么好糊弄的。我立马真诚地说道：“那奶奶你也看到了啊。我哪天不是读书到深夜的。”

    奶奶想起我每晚都是挑灯夜读，说没有用心，有点说不过去。最后她终是无话，叹了口气。还是不忘嘱咐，“不管怎样，还是问问老师吧。老师没空，问问同学也好啊。”

    我点头答应，为欺骗了奶奶心上很不好受。

    我开始学耕田了，没想到看起来容易，学起来不易。好长段时间，才慢慢掌握要领。

    牛是爸妈留下来的牛，这些年都是大伯他们给霸占了。趁分家的时候，我气势汹汹地把牠要回来了。大伯大伯婶起初不给，可由不得他们说，牛是我爸妈出钱买的，我就有资格把牛牵回来。我的态度强硬蛮横，还扬言他们要是敢来偷，就举刀大义灭亲。这番话，自然被村里的好事之人给拿去当做件非常有评判性的例子给我扣上诸阴恶的帽子。这么些年来，扣上的帽子的去了，不该习惯的也习惯了。现在的心理状态是，他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只要我的牛回来了。

    是头老牛，非常听话。因为是爸妈留给我的，我便把牠当做亲人样对待。吃碧绿的草，喝干净的水，睡清洁的棚。只是老了，犁田力气不大，犁过的田，往往还要犁几遍。才能把泥巴犁的均匀稀烂黏软，稻田通体平整。

    我从不催促老牛，不打老牛。老牛感受到了我这位新主人的友善，所以在做事的时候，我感觉到了牠在尽最大的努力。老牛给过我回最大的感动，那次我耕田不小心，被犁割伤了脚。我抱着脚坐在田埂上，血滴滴地流。老牛看到了，走到我身边来，前脚跪伏，后腿也跟着弯下。那举动，让我瞬间明白过来，老牛在心疼我，要驼我回去。我下子忘了脚痛，抱着老牛感动的泪眼婆娑。老牛又像我另位长辈，让我感受到了牠给予的依靠。老牛在最后走不动了，老死的那天，我哭的伤心欲绝。奶奶说把肉买了，我打死不允许，花了个晚上挖坑，将老牛埋了。

    第20章 高中1

    犁好田后，插秧苗也属于活计，□□泥巴里不能太深，也不能太浅。要整齐划，速度要快。才能赶在日子里完工。

    般村里人都是种两季水稻，我和奶奶种季水稻。就这样奶奶还总是急的不得了，说准会耽误学习。我安慰说不会的，夜里专门睡的晚，让她看到我在刻苦用功。

    之后家里养了头小猪。每每是我放学回去割猪草来将牠养大，第二学期的学费就有了着落。学费可以凭自己获得，奶奶再也不用去跪求大伯大伯婶，甚至到学校找校长，这是分家后我感受最开心最有成就的件事。想着以前我也是割猪草喂大伯家的猪的，可他们既然学费都不给，这让明白过来的我，不但觉得大伯他们冷血无情，还贪婪欺诈。

    只是读初三了不比以前，初三晚自习三节课，下课后指针就指向了九点刻，回家的路程就算用尽全力去跑也要花上半个小时，所以晚上基本上是没有什么空余的时间来忙活。但我要养猪，要做事。无任如何必须回家。于是从初三开始，我学会了找借口骗老师。我绞尽脑汁想尽各种理由请假，什么大伯死了，大伯婶死了，大伯婶的妈妈死了，大伯婶的爸爸死了，还有大伯婶娘家的哥哥嫂嫂，姐姐姐夫死了等等，再加上装可怜，卖乖，写保证书的配合，以及初中班主任本身是个耳根软兼慈祥的老头，以至于次请假，都是理由充分，应允批准。学期的晚自习，基本上没上过几回。

    有天，班主任听我请假的理由凄惨的实在听不下去，就忍不住开口问我，说你大伯婶家是风水不好吗，怎么接二连三死这么人呢。我看着班主任慈祥的脸，郑重地说道，不知道，可能是造了孽吧！

    班主任听到这个答案，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他虽然是个学者，却也相信因果报应。他感叹句：这是造了少孽哦！就没有过追问。看着班主任的表情，我直呵呵地乐！

    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