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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那些沉重岁月 作者:枯枝不流泪
样去学校交钱报到;为了顾及我幼小敏感的自尊心,避免看到像初时她去学校哀求校长减免学费的情景。奶奶宁愿提前好几个月耗在自己无情无义的儿子儿媳身上。么难听刺耳的话,她越来越能够承受。
只是那刻,针尖似的东西无情地戳疼我的双眼,不可置信,刚踏出后门的脚,像触到寒冰的尖锐,猝不及防地缩了回来,浑身冻僵。身子掩藏在后门,脑袋嗡嗡响,心脏砰砰跳,眼睛朦朦胧胧地看着。股来自骨子里的恨与痛,积累着汹涌在我的身体里,如碾压的冰坨,排山倒海。
——奶奶正跪在大伯家堂屋的正中央,背对着我。那是个可怜老人的消瘦背影,跪在地面上日月都要为之眩晕。她的膝盖平常躺着都很痛,现在跪在地上,定就像跪在刀刃上。
我的奶奶。她要下田劳作了,她要下地干活了。她就算病痛要抽走她的生命,也依然要干活从清晨到日落。她说她干活,要让自己的孙子能吃上点好的,有营养的。她的孙子,要长的高高大大的,白白净净的,比任何人都出众!
我的眼泪洪荒,双腿瘫软地跪了下去,跪我的奶奶。
大伯婶如既往的冷石心肠。大伯似乎有点焦急,说:“妈,你起来。你这样跪着,叫乡里邻居怎么看我啊!”
大伯婶说:“妈,年年如此,为了让我们拿出学费,哭啊闹了,现在还跪上。哼,我看你是存心让我们为难的。好吧,你跪吧,你就这么跪着。你让我们的日子不好过,你的日子也好过不到哪去,今儿个,我是分钱都不会给你的!”
我的脸上,定暴起青筋,脸色红到发黑。我恨不得手上有把长刀,将这些人千刀万剐,挫骨扬灰。
奶奶说,声音打颤,透骨酸心,“晓东是你弟弟留下来的唯血脉。说什么我也要将他抚养成才。要不然我拿什么去面对你死去的弟弟和弟媳呢!我是个就要下地狱的人,活在世上苟延残喘,就这么点希望,你们就不能成全吗?”
大伯听到这个话,有点烦躁起来,说道:“我的老母亲啊!你也要看看我们有没有这个能力啊!我两个小孩,吃饭都吃不饱,别说读高中了。晓东就算成绩好,读了高中也是没钱读大学的。还不是样白读!倒不如早早回来,帮忙补贴家用!以前我不就是早早的辍学回来养家的吗,不也挺好的吗?”
大伯婶眼睛里尽是嫌恶,“你的命哪有人家珍贵啊!”上前步,连连冷笑道,“好了好了,我看妈是老了,费口舌也没用。高中学费六百,大学学费上千甚至上万。我们就算是神,也变不出这么的。如今我们在吃饭都吃不起的情况下,也咬紧牙关供了他读到初三,算是仁至义尽了,已经没有义务了。如果妈非得坚持让那个没良心的读高中甚至大学,好吧,自己有本事挣去!”说完他从椅子上起身,走在堂屋偏里点的供神台下,弯腰拾起个缺烂了半边的黑碗来,往奶奶跪着的膝盖处放,眼里的恶毒尽显人世的丑态。
第19章 爆发
“诺,讨饭去!”她直了身子,在奶奶跪着的面前,嘴巴往外努,“趁读高中还有半学期,现在挨家挨户讨去。没准就凑齐费用,甚至上大学的费用都有了。只是,走远点去讨。我们担不起讨饭的名声!”
声乞讨,让跪在后门的我,眼泪覆盖了面孔。周围寂静,痛像寒冬腊月,麻木了我的四肢百骸。我只剩下张口呼吸,如饿狼之眼,嗜血地盯着。
奶奶慢慢的起身,身子趔趄地扶住旁边的凳脚,只手颤巍巍地伸向那只破碗,画面就像被判了死刑,拾起了瓶凌迟的鸩毒。她歪着身子定了会儿,在绝望的神情下转过身来,我看见奶奶混浊的双眼布满泪珠,散发的光芒冷意横生,奶奶的心凉到了谷底。
奶奶声音清冷地说道:“你们这样做,就能安心吗!”
我不知道奶奶是怎样踏出大伯家的门槛,步步蚀骨地走到自己的家里。我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情绪被支配着,我已失去理智。我随手操起把铁锹,绕过幽深深的小巷,如黑夜里潜伏的猛兽,死死地盯着大伯家的大门口。那满腔怒火的燃烧,积累到无以复加的地步。小时候被大伯吊起来鞭打的痛和屈辱,长年累月吃着馊饭的虐待和嘲讽,奶奶被逼下跪的无情和冷血,种种的种种,接二连三地回放,我充满力量的手臂,已经被迫毫无畏惧地扬起铁锹冲了进去。
这两个人,我已经不想称作他们为人。他们,还在悠闲地拍着身上的灰尘,脸上轻视的表情散漫未退。我歇斯底里地咆哮着,阵风样,扬起铁锹就扑头盖脸地砸下去。人不要命起来,真的如嗜血狂魔。我宣泄着愤怒,见人见东西就砸。那时我已经十五岁了,骨子里爆发着青春力量。大伯是个成年人,精壮有力气,反应过来试图阻止我。可我手上有武器,哪是他时能阻止得了的。我要做回失去理智的疯子,要不计后果的砸了下去。但凡还让我成长几年,我定会在大伯时间无法阻挡的情况下,让他们脑浆四溅,血流成河,体无完肤。
但终归年轻,我的力气消耗到定程度,慢慢的只能和大伯红眼僵持着。大伯婶惊慌失措指着我大声叫骂,这双递着破烂碗给奶奶的双手,我恨不得砍了去。
我继而咆哮大吼,势必要他们尝到教训。大伯婶吓到了,不敢出声。大伯边对抗我,边气喘吁吁,脸上带着惊恐的表情说道:“你要干嘛,你要干嘛啊!”
曾经在我面前不可世的他们,现在受惊的如猫下之鼠。我心中从没有的如此痛快。我发力朝大伯的肚子踢了脚,将他挣脱开了,竖立着铁锹,面无表情气力殆尽地看着。屋子里是片狼藉,他们身上或大或小的伤口,敞着鲜血。惨白的脸上,双眼充满警惕。我的怒火在这样的画面面前,开始消退,理智也慢慢的恢复过来。
长大后,能靠自己的力量维持尊严的快感,酣畅的难以言说。我深呼吸,让自己的残忍警告他们。
我说:“以后你们要再敢欺负奶奶,我可以豁出这条命去,让你们家人生不如死,或者死尸惨状。从现在开始,我也正式跟你们说明,你们以后再也不是我和奶奶的什么亲人,我们没有这么六亲不认猪狗不如的亲人,你们只是我的仇人,辈子的仇人。还有,希望你们的猪脑明白点,我欠你们这些年的学费,我爸妈早在你们建房子的时候就垫付了。你们给的学费,只是你们对我爸妈的还款而已。所以我狗屁都不欠你们的。你们实在没什么狗脸去恬不知耻的四处狗吠你们的恩德,那比狗屎还恶心。”最后,我觉得有必要声明下,我告诉他们,不希望他们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