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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那些沉重岁月 作者:枯枝不流泪
候,他们家子人把我吊起来痛打过,还打了奶奶。我对奶奶时不时向他们搭腔,很是反感。难道奶奶不记仇么,不痛恨么。对此心中纳闷不解。我也总是提醒奶奶不要搭理这种人,但奶奶从来不听,让我有种恨铁不成钢的痛楚。
我声不吭地做事。我做起事来速度快效率高,奶奶要花二十分钟拷干净捆芝麻杆,我只需要五分钟就能轻松搞定。正当我快要拷完手上的第五捆时,隔壁地里突然传来声女人凄惨的痛苦叫声,叫声瞬间吸引了在地里忙活的五六个人的眼球,我也顺着声音看了过去,巧得很,正是村上我深恶痛绝的那户人家的女主人发出来的叫声,她面部扭曲,痛不欲生,看情形像是被蛇咬了。
其他地里的人见状,赶忙跑了过去。那个被蛇咬的女人,腿已经发黑高肿起来。咬她的蛇是种在农村普遍有的土蛇,有毒,皮肤呈土麻色。
奶奶看见了,也要跑了过去,口中急切地说道:“快快快,撒些土在上面,然后用毛巾绑住伤口,别让毒气扩散了!”
我看奶奶腿不好,还要跑过去凑热闹,便连忙大声喝止道:“奶奶,你跑过去干嘛啊,腿又不好。她恶人有恶报,让蛇咬死算啦!”
我的这句话,被那些手忙脚乱的五六个乡里人听得清二楚。那个女人最后没死,倒是我,因为这句话差点被乡里人的口水给淹死。乡里人都说我心狠手辣、人面兽心、丧尽天良、六亲不认的十恶不赦的坏瘤子。
所以从小到大,是我要孤立乡里人,乡里人也要孤立我。既然讨厌,就实难装作喜欢。我说过假面这套,是很难学得来的。
晚上我开始不愿意在宿舍陪着看书了,像很悠闲有情调的人样,出去走走。
工地外有个堤坝,堤坝下面是整片草坪。很人喜欢漫步在堤坝上,然后看着空旷的草坪,眺望远处的树影,欣赏落日彤霞、孤雁齐飞的痴痴景象。
罗峰问我,为什么最近总喜欢出去走走。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在自己还没能清楚明白自己的想法时,只觉得心中郁结。这种郁结就算和罗峰在起很高兴,也挥之不去,甚至愈加强烈。我只得告诉罗峰,宿舍太闷了,想着出去走走,也喜欢晚霞红透半边天,染红了草木,染红了闲适人群的美景,感觉上很怡人。罗峰说,是吗,他还从来没不知道工地上有晚霞可欣赏。然后也舍得放下书,陪我出来赏景。
因为他在身边,有美景陪衬,时间长了,也就渐渐清楚明白。
不愿意承认的承认,直存在心中的隐忧,渐渐剖析出了真实的情感。直刻意的不刻意,还是没能逃出真相的魔抓。我,个男孩子,既然喜欢上了另个男孩子。他是个男孩子,这个男孩子就是罗峰。
从什么时候开始呢,当我第次见到他明媚的笑脸,当我和他共浴个蓬头,当我看到他半夜在小路上披着月光等我,当我承受着他浓浓的关心。总在不经意间的那刻会晤隐晦生涩的面。百转千回,只等直面下来。
有想过,甚至产生怀疑。自己是不是个怪物啊,为什么会喜欢男孩子?这天底下是不是独独我个这样的怪人,充满了寂寞的悲伤,才会喜欢个男孩子!我是来自外太空吗,超脱了正常地球人类的喜好!
不知道,不知道为什么。我会离开个浸透泪水的失望之地,以为跌入个温柔之乡,却不曾想到陷入另个苦恼之境。然而苦恼夹杂喜悦,矛盾串联着因果,生活好像被卡带,整个人生观都很复杂。
我还不愿意想。愿意在这份矛盾里,力求寻找平和。能有什么错呢,试图让自己接受吧。毕竟这是份纯洁的暗恋,绽开了花朵;是份寂寞,泪水夹杂着快乐。它没有污染任何人,只是我深藏在心底的见不得阳光的捧清泉。那么,我就让它这般地存在吧。就算在往后的日子里,伴随而来的会是莫大的痛苦,但此时此刻,我愿意用种铭记的方式去接受!
坐在堤坝上,有件非常激动于心的事情,要特别的告诉罗峰。那就是我会上网了。上网不是爬上网,上网真的太棒了,比彩色电视机还要有味。
罗峰说:“上网?!就是去网吧的那种上网吗?”
原来他知道。我充满激情的分享,冷了半截,“你也会上网?”
“不会,听过!”
“是吗!”我又开心起来,“不会就太好了,哪天我带你去上网见世面!”
“呵呵!”他笑道,然后抚摸我的头,非常的暖心。
我本怀着热切的期待,打算月底发了工资去市里存起来的时候,带罗峰到网吧见识下什么叫做上网。可惜中途发生了件意外的事情,这件意外事情,改变了罗峰和我两个人的命运。
第11章 事故1
那天雷声滚滚,下着滂沱大雨。室外阴沉沉,三点不到,天似乎就要全黑。因为托运做工材料的卡车被大雨困住不能及时送达,且工地上漏雨,有些地方打湿不安全,我们组又大部分的工作是在露天进行,无法操作,所以我们组不得已提前下班。
罗峰那组未能提前下班。因为材料充足,包工头苛刻,就算下雨有不便,也得按正常上下班做事。罗峰也乐于做事,毕竟做了事才有钱可拿。
我在宿舍无聊阵,到了吃晚饭的时间,就抢先拿好碗帮罗峰和自己打了饭菜。回到宿舍掀开垫席放在床板上,用书本盖住,别跑了热气。我和罗峰平常都是起吃的,所以也没想着先吃。
然而下班的时间已经过去许久。遥遥望去食堂里打饭的人变的稀稀疏疏,从工地回宿舍的路上也零星没有几个。此时依然不见罗峰,隐隐约约有种不祥的预感——他就算爱延时下班,也不会拖到这个时候。
工地上发生遇外的事情到难以计数。从高层上摔下来的,被切割机切到手指的,被锅炉高温烫伤的,被高空物体砸死的。越想越害怕,在宿舍里如坐针毡。再等五分钟不回来,我就要起身到工地上去找了。
将要出门,就见老刘气喘吁吁的向宿舍跑来。定在我面前,脸惊魂未定的样子,说罗峰在下班回宿舍的时候,穿过电厂的管道房时,根固定管道的钢槽,近百来斤重,因为被雨水打湿而松动,从三四米高的地方掉了下来,正好砸中罗峰。所幸的是,罗峰反应灵敏,听得上空有物体松动的声音,不急着去看,便将头往右边斜偏。钢槽没砸到脑袋,但也不幸地重重砸在了他的左肩上。
老刘说,刹那间的功夫,就听见骨头断裂以及钢铁碰撞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罗峰顿时倒地,血流如注。
能够想象,那近百来斤的钢槽要是砸在脑袋上,该是怎样的种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