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那些沉重岁月 作者:枯枝不流泪

    那绿皮大巴车就远远驶来，然后乖乖地在我脚边停下。我只能在心里说，不去也得去了。

    上车后，售票阿姨和我有种不打不相识的孽缘。售票阿姨看我心情不佳，问道：“怎么啦，不可世的小孩，也有伤心难过的时候啊？”

    我瞟了眼这位阿姨，对她落井下石之举视若无睹。来到工地上，人和人接触，似乎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容易了，也未必是眼前看到的那种和谐。就像刚刚生气了，要发泄，也不能随意发泄。罗峰对我吼，脸上表情全是指责和埋怨。事后，我也觉得自己冲动鲁莽了。社会，真有它无形的牢笼，人已经不能肆意地做那脱缰的野马。

    市区如往常样，除了繁华就是灰尘。我对它已经全然失去兴趣变的默然。

    茫然无措地走在商铺间的小道上，感受这份摘除我的热闹，而内心空洞烦闷。

    罗峰为此生气，感觉事态有几分严重。本来按我如既往的性格，不管做出什么事，是不计后果的，也不去顾及他人的想法。就像我离开家乡的时候，心上很痛很痛，但我刻意的忽视，决心要离开。

    我来工地三个月了，每每刻意让自己不去追忆离家时那份伤痛。可现在，不得不想起我的奶奶。

    奶奶痛不欲生的脸，仿佛下子清晰镌刻起来。这个生命中我唯的个至亲至善的亲人。但凡触及到她的样子，心中便会激荡起阵阵的酸楚。她现在还在家乡生我的气吧。我的固执惹的她老泪纵横，我的执意己见让她破灭了希望，让他伤透了心。是的，我是么的不孝啊。

    那是四月的春天，柳絮随着清风的吹散肆意地缭乱着湖面，樱花开的灿烂夺目。我鼓鼓的心，敲击着决决信念。头也不回地踏出了青砖黑瓦的门槛。奶奶哭出了声，伴随着吱呀刺耳的声音把斑驳枯黄的木门紧紧关掩，就如同她那沧桑的心，也跟随着在我这里关上死去了那般！她眼泪的滴落，是我心口流淌的血，亦是我坚毅的脚步。

    村口熟悉的残垣，还有茂盛的藤蔓以及就算在这春天也奄奄息的老树，是我的第次告别。我驻足着流下眼泪。没想到的是，我会这么快并且以这种方式离开我的奶奶，离开这个村子。

    回头的那刹那，好似看见了蹒跚的身影。只是下子躲进了小巷里。

    那是奶奶吧！我心中已有了肯定。她还是深爱我的！眼泪是哗哗地往下流。我不回头，就这么走了。擦掉眼泪，要做到不让自己心存半点留恋！

    第8章 懵懂

    在路上步行了几分钟，背上就黏湿湿的，如我的眼泪打湿的脸庞。

    在新的环境里，认识了新的批人，过上了新的生活。可没想到，在新的生活里，同样会遇到新的不快乐。我明白环境的改变并不代表切跟着改变，自我的不变，那便是根本上的不变。

    心上十分难受，感觉自己此时的样子非常令人恶心。对包工头的谴责因为罗峰的态度全部化为我对自己行为的缺失而感到的沮丧。低着头，不知道要花长时间来调整情绪。其实要说到，我这人是不爱花时间来调整情绪的。小时候闹了哭了，那便了了。长大后，环境不样，意识也有了变化，就没想到会这么复杂。让自己伤心难过了，还得花时间去调整。

    坐在棵树下，树的右边是大马路，左边是人来人往的人行道和鳞次栉比的商铺。慢慢的抬起头，人们打量着我，我也打量着他们。他们投来匪夷所思和部分鄙夷的目光，因为我脸上有泪痕，身着污浊，头发蓬乱，看上去潦倒不堪，非正常族。按以往，我会加倍地瞪着他们，让他们知道，用这样不善的目光看人，是十分不礼貌的事情。可现在是个伤心人，没精力理会他们。甚至感觉到了丢脸，有点坐不住了。

    我还要强调我本是个厚脸皮的，以前做出了什么事情，在学校和村里引起了反响，受到人们评论指点，依然会理直气壮大模大样地在人群中自我地过活，心中毫无半点烦躁和感觉丢脸。来到工地上，无意间似乎自己变了些，是好是坏说不清楚。只是认识到了，人是个由着某个敏感的因素而发生不断改变的过程。

    不愿意回去，正好看见左前方大门上方标着“网吧”两个字的种场所。网吧，好耳熟的字眼。有几个年轻点的工友经常提到上网，上网要到网吧去上。具体怎么上不知道，脑海中从没有上网这个概念。心想上网上网，应该就是像蜘蛛样爬上网吧。所以当时听到年轻工友谈论的时候，非常的嗤之以鼻。爬个网还能让他们津津乐道。现在看来，好像没那么简单，隐隐约约可见里面是坐了排排的人，然后全神贯注地面对着台像黑白电视机的显示屏幕，近乎种痴迷的状态。

    怀揣着几分好奇，走了进去。门边坐着位手抠着脚丫子，手拿着小板子的女老板，见有人进来，还没顾得上看清楚客人的面貌，就机械似的说道：“上网五块钱个小时，十块钱三个小时！”

    什么？！我心里大呼。晚上加班个小时才三块，这里上个网却要五块，什么网啊，这么贵。我在乡村的山上爬个树都不要钱，还能掏鸟蛋。

    女老板放下脚丫子，抬头看我呆立着，没说话，立时脸嫌弃的表情，“小农村来的吧，看就知道。电脑可是高科技，上面什么内容都有，是见大世面的窗口，可好玩呢！”

    这种瞧不起人的姿态不管我心情有糟糕，下子也是能惹怒我的。虽然每个月的工资都会存到□□里，但加班费的钱，还是放在身上的。我下掏出两张五块的，啪的声放在她记时间的小板子上，说：“三个小时，挑个好网让我爬！”

    女老板收起钱，咯咯地笑起来。顺手指了台“黑白电视机”，意思是那就是我要上的网。

    我大步地走了过去，就着个木凳子坐了下来。心想有什么了不起的，乡里人和城里人不都是中国人。偏偏有些人就喜欢在同类人里自恃清高，长了对狗眼来把人看低！

    然而面对黑黑的屏幕，还真是傻了眼了，因为我不知道下步该干什么。但这也不代表城里人就比乡里人高贵，只是因为我没接触过，所以不懂，能理解吧。

    我环顾了下四周，网吧里上网的大小孩都有，个个忙的不亦乐乎。坐在旁边的位男孩子，看上去大约十五六岁，也丝不苟激情饱满地玩着我后来才了解到叫红警的游戏。出于实在不懂，伸手拍了拍他，询问该怎样才会出现他那样的屏幕。他看都不看我眼，伸出只手来按了下桌子下面黑箱子上的个按钮，显示器瞬间就亮了，接着出现排排的英文字母。

    这下有意思了，我整个人也跟着像打了鸡血似的充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