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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赐良医 作者:南风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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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天把那个利欲熏心的皇帝熬死了,她大概就能够带着小太子翻身了。
但是这样的王朝,这样的皇位,即便小太子能够登基,以后的日子只会加危机重重。
路胡乱思量着,很快便从个小门又进了层宫墙。
眼前,就是大梁皇后的寝殿,兴宁宫了。
兴宁宫是大梁国历代皇后的居所,应殿台楼阁自然建得大气敞阔。
飞檐斗拱,雕梁画栋,梁柱上的祥云鸣凤种种纹饰亦极尽威武庄严之势。
只是在这高门广厦之下往来行走的宫人虽敛眉屏息极尽谦恭庄肃之貌,却有遮掩不住的彷徨无措甚至是恐惧的气息,在四周萦绕不散。
这诺大的宫殿也在这样惶惶不安的气息里,淡去了那分固有的尊贵庄严,显出几许阴森来。
萧御越往里走,越觉得四周阴惨惨地令人不适。
看来这人间极致的富贵权势,也不是人人都享得的。
既进了这兴宁宫的宫门,那绿衣宫女也没有必要再瞒着,路径直带着萧御往小太子的寝殿走去。
“小太子吃坏了东西……皇后娘娘急令嬷嬷给小太子抠喉咙催吐,结果东西吐出来了,小太子却仍旧嚷着肚子疼,哭得停不下来。太医已经给看过了,却直说小太子没有中毒……”绿衣宫女面色惨白地说出中毒二字,双含着泪水的美目中迸射出丝怨恨。
她微微闭眼收了泪水,仍旧面容端肃,继续道:“我们娘娘既然请了凤大夫前来,就是将小太子的生死都托付给凤大夫,对您绝无丝怀疑之心。娘娘让奴婢向凤大夫交个底,那太医只怕是被人收买,不愿为小太子解毒。娘娘请方大夫人请来凤大夫,既是看中凤大夫医术高超无人能及,加看中凤大夫您是谢世子的衷爱之人,绝不会被那些黑了心肺的东西收买胁迫。”
萧御听她这样说,因为被骗进宫来的丝不悦却渐渐散了去。
难得这位皇后倒是位通透之人,不说些她定当护他周全让他心无旁鹜专心为小太子治病的虚话,却挑明了她不但没有护得住他的本事,还得要借重谢景修送给他的势力。
虽然早就知道自己在这深宫之内除了自保之外谁也靠不住,皇后明明白白地说出来,倒显得行事磊落。
这样的女人,怎么就不得那个皇帝喜欢呢?虽然他自己就是个男人,萧御却着实想不通某些男人的想法。
绿衣宫女在路上匆匆将事情交待了遍,几人便已经走进了小太子的寝殿。
进去就闻到股浓重的药味混杂着熏香的味道,熏得萧御呼吸窒。
上次方相府上也是这个味。萧御甚觉无奈,同样是人,他就不信那些贵人们闻着舒服,这样折磨自己是为哪般。
绿衣宫女进殿门,就急步走到个仆婢环绕的华服女子的身边,重重跪了下去,哽咽道:“娘娘,凤大夫已经请来了,小太子有救了!”
萧御朝那女子看去,那女子也同时在打量着他。
萧御来到这个世界之后还没怎么下跪过,跟谢景修在起之后是不用向人下跪——除了成亲拜堂的时候,那是结结实实地跪了天地高堂。
这个时候也不想屈了男儿膝,只向那略显憔悴却仍旧双目炯然的中年美妇微微点了点头。
皇后也不计较他这些虚礼,反倒迎上前来,温声道:“麻烦凤大夫走这趟。”
萧御道:“不打紧,太子在哪儿,我去看看他。”
皇后忙让宫婢带着萧御进到里间去看太子,自己也道进去,先到太子床前,接过宫女手中的帕子,替床上的小太子擦着额上的冷汗。
名太医略有些狼狈地从里间出来,原还愤愤不平地瞪了萧御眼,等看清了萧御面容的时候,却惊讶地叫了出来。
“凤大夫?你怎么进宫来了?!”
萧御看这老太医有些面熟,想了片刻也恍然道:“周太医。”
他给林显做手术的时候凤云飞曾经带着两个太医去广安堂帮忙,其中人就是这个周太医。
带路的宫婢却恨这周太医被那狐狸精收服,故意不给小太子诊治,恨恨地别开他,向萧御道:“凤大夫快请。”
萧御只向周太医点了点头,不再言,急急地进去了。
周太医这回却不生气了,也不管兴宁宫里的宫女们愤恨的眼神快要把他盯出个洞来,忙也跟了进去。
“凤大夫,您快给小太子把脉看看。我说太子没有中毒,皇后娘娘意不信。小太子身体有恙,却并非中毒之状,老夫不能按着解毒之方来开药。”周太医连连说道。
那小宫女却气极地推了周太医把。
“你这老匹夫!自己黑了良心,不愿意为太子诊治,还要带着别人也跟你样昧良心吗?!快点滚出去!”
以前看着这周太医虽然为人圆滑却不失良善之心,是太医院里少有的没有靠向李家的太医,每每小太子有个头疼脑热,皇后娘娘才放心请他来给小太子诊治。
皇后想要稳地拿住他,派人查探过,周太医只身进京,无家室拖累,他若自己不贪财不怕死,那是谁也拿他没有办法了。不过如此来皇后拿他没有办法,自然李贵妃也使不出手段来,这么年来周太医直尚算勤勉。
没想到连这最后个可用之人也倒戈了。
李家越来越势大,身为中宫的皇后娘娘却越来越势微。皇后娘娘的娘家,正儿八经的皇亲国戚,却被李家挤兑得腰都直不起来,别说帮皇后娘娘把了。真正是步履维艰。
小宫女身安危全然系于皇后和太子的身上,心中自然同仇敌慨,怕这周太医蛊惑了新来的小大夫,叫人起把他打出去。
皇后只是坐在小太子床边,对门外的吵闹充耳不闻。
萧御耳中听着周太医的话,脚步未停地走到床边,低头去看床上的小太子。
不过是个五岁的孩子。
比起他这太子的尊贵身份,这孩子实在是瘦弱得有些可怜,比同龄人看上去小了许,此时躺在堆锦绣绸缎之中,低低地哼着叫疼,额上不住地流着冷汗。
萧御让老十把药箱放到床边的小桌上,从里面拿出听诊器挂在脖子上,走到床边抓起小太子的手腕开始诊脉。
小太子面色有些发紫,小眉头皱得紧紧地,双黑得发亮的眼睛静静地看着萧御。
“大夫,我还能活下去吗?”他声如蚊蚋地问道,镇静得不像个五岁的孩子。
萧御心里软,原来的种种顾虑此刻全都抛诸脑后。
他终究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什么利益衡量,阵营较量,他算计不来。这样乖巧的个孩子在他眼前受着病痛的折磨,他便再也顾不得考虑其他。
“能的,太子不但能活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