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赐良医 作者:南风歌

    续给来看诊的病人诊脉抓药了。

    凤云飞被萧御无视了个彻底，脸色顿时沉了下去。

    萧御说完，也不等其他人应答，便指挥着两个伙计用担架小心抬起林显，送去手术室。

    “三位请随我来。”萧御微笑着请凤云飞几人同前去消毒换衣。

    凤云飞看了萧永章眼，萧永章向他和萧御拜下身去：“林将军就全仰仗诸位神医相救了。”

    凤云飞摇头叹。虽说身为太医，与民间大夫同会诊实是自降身份，但现在情况特殊，林显的身份特殊，伤势又急，他也实在不敢将时间浪费在口舌之争上。

    其他两名大夫显然惟凤云飞马首上瞻，见他跟着萧御走了出去，两人相视眼，也拎着药箱跟在后面。

    细致的洗手程序过后又换上套怪模怪样的罩袍，还要把头脸都蒙起来，凤云飞等人几乎以为萧御是故意在刁难他们，要看他们出丑了。

    待进了那间所谓的手术室，却见里面所有人都是这副怪打扮，连那伤者躺着的病榻都十足奇模怪状。

    房里的两人手脚麻利地忙着各自的工作，虽忙却不乱，令人看着眼花缭乱却又觉得井井有条，整个房间都有种冷冰冰的整洁感，空中弥漫着股烈酒和金银花水混和着的味道。

    凤云飞和另两名老太医不由得面面相觑，竟是觉得自己这从医半生，在这处却有种格格不入的尴尬。

    百灵和秦竟早已经按着规程给林显的伤口作了简单清洁，铺好了消毒巾，麻沸散已经喂林显喝下，所有手术器具也都摆放到位。

    萧御看向凤云飞，突然开口道：“凤院使，不知另外两位先生发何称呼？”

    凤云飞忙道：“这是罗太医，这位是周太医。”说完自己却是怔，双眼看向长身立于那奇模怪状的床榻前的长子。

    为何刚才他问话的那刻，竟让他有种……面对着太医院中的同僚，甚至是曾经的长官的感觉？！竟丝不敢怠慢地慌忙回话。

    他不由得打着那蒙着头面只露出了双清澈眼睛的俊秀少年。

    刚才果真不是他的错觉——现在的凤照钰，他的长子，竟是陌生得令他感到心惊。

    他从前虽然对这个儿子也没有么熟悉，但那种感受完全不同于此时此刻。

    那时不管么陌生，他都知道，这就是他的儿子，是他凤云飞的种。

    可是此刻看着那双眼睛，他看不到丝属于他的儿子凤照钰的气息。

    仿佛是个成熟睿智的灵魂在那个伤者的身边，透过那双少年的眼睛，看着他们，看着眼前的切。

    凤云飞恍然想起卢氏那次中毒不甚清醒时低喃过的句话。

    “他有双可怕的眼睛……他的眼睛……能看穿切……”

    凤云飞个激零，却见那双眼睛已经移开了视线。

    “凤太医，罗太医，周太医。”萧御道，“我是名外科大夫，我可以处理好林将军的伤口，但是他的身体状况，便要仰仗三位把控了。”

    他指着手术台不远处的个条桌上放置着的瓦罐：“那里是冯老大夫调配的手术中可能用到的些药汤，草药成分都写在了罐子上，请三位酌情采用。”

    凤云飞还在发怔，罗周二人已经到条桌前仔细分辨起那几个药罐来，边看边不时地点头。

    有麻药，有祛邪祛风的汤药，有舒筋活血的汤药，不而足。这么短的时间内不可能准备得如此齐全，显然是早有准备的，似乎面对林将军这样的伤势也并没有措手不及。

    凤云飞在原地没动，仍旧看着萧御，眼神转，却认出来旁边那个个子矮小的医者居然就是他身边的丫鬟百灵。

    凤云飞惊得瞪大了眼睛，指着百灵道：“你……你居然让她同会诊？！”

    三位太医与个民间大夫同会诊已经是折辱了身份，居然连个丫鬟也和他们平起平坐，同参与诊治。

    这如果传出去，还不得被同僚们耻笑死！

    凤云飞面色阵青白变换。

    萧御理也没理他，径直走到手术台前。

    凤云飞走过去怒道：“照钰，马上把这个丫鬟赶出去！林将军身份贵重，你怎敢让她乱来！若是林将军有个三长两短，你担当得起吗？！”

    百灵正在收拾着手术器械，闻言撇了凤云飞眼，便又垂下眼睫不再理会。

    萧御淡淡地看向他：“她乱来？让百灵出去可以，她这些‘乱来’的活计，凤院使可以来做吗？”

    凤云飞看向百灵的手边。却见她手速极快的摆弄着些他见都没有见过的银制器械，旁还摆着几个透明的水晶瓶子，里面盛满了透明的液体，而他根本不知道那都是些什么。

    凤云飞面色铁青，咬牙道：“你这过是些奇技淫巧之术。罗太医是疡医圣手，你不要再胡闹了，让罗太医来给林将军治伤。”

    罗太医闻言，便走到手术台前。

    “老夫不才，也曾在军中任职二十余载，对外科道稍有心得。若这位小兄弟信得过老夫，老夫可以来打个下手。”

    萧御没说什么，只是点点头，深吸了口气，便开始手术。

    无人理睬的凤云飞僵立在旁，怒道：“竖子狂妄！”

    周大夫正守在摆满瓦罐的长桌前，罗大夫有些不解地看着凤云飞。

    “依老夫看，这小兄弟行事是极有章法的，便是那小丫鬟也十分手熟。凤院使何故如此生气？”说着又低下声来，“老夫听说，这医馆是元王世子妃所开，却不知这小兄弟是何来历？兴许身份也不会太低，我等还是低调为好，这些贵人我们如何开罪得起。”

    凤云飞黑着脸不言语，罗太医摇了摇头，走到手术台前，仔细看着萧御手头上的动作。

    林显的伤口像是由某种速度极快的暗器造成的，类似于火器伤，里面有许小的碎片，必须仔细取出。

    因为伤口出血的情况，萧御还怀疑伤到了大腿浅表的股动脉。这要等到清创完成后再仔细探查。

    萧御手中拿着镊子，颗颗地将嵌在血肉当中的暗器碎片取出，放在旁的托盘里。

    百灵在旁随时准备接过萧御用过的器械，再将需要的器械放到他的手上。边是用过的，边是没用过的，分得清清楚楚，纹丝不乱。

    罗太医看在眼中，也不由得啧啧称赞。

    秦竟手中拿着只水囊，不时地用生理盐水将伤口里的污物和脏血冲洗干净，与萧御的动作配合无间。

    嘀答声，滴水从屋檐上落到了檐下摆着的棋盘上。

    冯大夫突然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看了看天色，起身道：“简六小姐，你拿来的这些药方，我们可以改日参详。我还需到外堂里坐诊，今日有两位坐馆大夫都不在，只怕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