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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赐良医 作者:南风歌
需要医治的病人。”
“那么现在我告诉你了呢?!以后你还要救周家的人吗?!”大老太爷冷声道。
萧御犹疑了片刻。他不是犹豫该不该救人,他在想是不是应该先说声不救,骗过大老太爷再说。
只是对上大老太爷的视线的那刻,那点犹疑便瞬间消散了。
这个严肃睿智的老人分明是在审视着他。
萧御不知道他在审视什么,但是此刻大老太爷的眼神并非是在看个养在凤家深宅里的女儿。如果大老太爷真的嫌他不守女德,败坏门风,根本就不会问他这么,早就将他关到祠堂或者家庙里去了。
如今他却在考量他,这是为什么?他在考量什么?
萧御想不明白,却也不太敢在这样双利目之下耍些小把戏。
干脆就实话实说吧,如果这个老人真的如他所判断的那样清醒,保有颗正直的心,那他就会被真诚打动,而非花言巧语。
萧御道:“那些恩怨,我分不清对错,但是我看到的周昭,只是个正直的年轻人。他受了伤,而我能治,我做不到眼睁睁地看着他受苦却不去救他。如果他真的是个罪大恶极的人,那他可以死在律法之下,却不该死在个大夫的眼前。”
萧御说着,也在仔细地打量着大老太爷。可惜大概人老成精,他实在看不出大老太爷在想什么。
郑氏已经冷笑声道:“老太爷,老太太,你们听听,她这分明是不把我们整个凤家的前程放在眼里呢!你个女儿家,倒是把那个周昭看得挺清楚,还赞不绝口,莫不是你对人家有了其他的心思?你懂不懂廉耻啊!”
“你给我住嘴!”大老太爷没有对萧御说什么,却气得先发作了郑氏。他冷眼看着郑氏和低着头缩在她怀里的凤照晴,冷声道:“郑氏,我知道你是为你的女儿叫冤屈。可是如果不是她自作聪明在大庭广众之下故意搬弄是非污蔑钰儿,她会反落个被人当众羞辱的结果吗?!你们有什么好委屈的,这就是自取其辱!”
“大太伯公……”直把头埋在郑氏怀里沉默不语的风照晴听了这番责斥再也忍不住了,抬头哀唤声。
大老太爷却无往日的和气,仍旧冷着声音道:“晴丫头,你向来是个聪明的,如今看来却仅有些小聪明。你的那些小把戏,你以为别人会不明白?你之所以能够得到附和,不过是因为那些人想要借着你对钰儿的污蔑看着凤家出丑!你这才是把把柄往别人的手里送!”
凤照晴苍白着脸色,嘴唇抖个不停,似是想要哭出声来,却偏偏又没有落泪。
“你觉得你受了委屈,想要在长辈面前讨个公道。你偏偏又不愿意自己当面锣对面鼓地跟钰儿对质,只让你娘来替你说话。你分明知道你娘脾气躁,说话没轻没重,轻易便惹得长辈厌烦,可是你仍然任你娘肆意针对钰儿,你自己声不吭。你打的是什么主意,你当别人都看不出来吗?!这渔人之利,你以为是那么好收的吗?!”
凤照晴还没听完,已经红着眼睛摇摇欲坠起来,吓得郑氏抱着她连声呼唤,也顾不上再跟萧御打擂台了。
“既然晴儿身体不适,就下去找个大夫来看看吧!”三老太太眼见着这般场景,连忙出声打圆场。
三老太爷看了大老太爷眼,大老太爷只作不知,也没阻拦。三老太爷忙吩咐下人将郑氏二人请下去,又使人去唤大夫。
萧御看了大老太爷眼,觉得这老人也挺不容易的。这么大年纪了还要管着隔房的晚辈,还不是因为三老太爷当不了事,这族长当得真是劳心又劳力。
却听大老太爷又向他道:“你说你是个大夫?你该知道,我们凤家不会允许个女儿去当大夫。”
“可是我救了李二少爷,又救了周捕头之后,大老太爷觉得我这个凤家的‘女儿’还能‘嫁’得出去吗”萧御笑道。
大老太爷顿了顿:“你也未免太大胆了。”
萧御面色肃,弯身向大老太爷行了礼:“我敢大胆,也是因为大老太爷您给了我这个胆子。如果不是知道大老太爷是个明辨是非之人,我也不敢将是非拿到您面前为自己争辩。”
大老太爷笑了笑:“你倒是会拍马屁。”
萧御也抬起脸来笑道:“拍得大老太爷开心就行。”
“莫贫嘴了,你也回你的青云阁去吧。”大老太爷摆了摆手,示意他退出去。
这就行了?没别的话了?萧御有些意外,又有点摸不着头脑。大老太爷副兴师问罪的样子把他叫到堂上审问了通,怎么连个审判结果都不给呢?
萧御头雾水地出了怡然堂。大老太爷眯着眼睛看着他高挑挺直的背影,手里轻轻转动着手杖头上嵌着的玉珠,不知在思量些什么。
凤家的“女儿”吗?
受了这么年的委屈和磨难,还能保有这样颗赤子之心,凤家能有这样的孩子,应该是他凤家的福气。
如果胆大包天的凤云宁和凤云飞有朝日真的将凤家拉入了泥潭,也许,只有这个孩子能够力挽狂澜了……
三老太爷谄笑着凑近大老太爷:“大哥,您看这事儿?”
“什么事儿?”大老太爷瞅了弟弟眼。
三老太爷搓了搓手掌心:“就是钰丫头跟周捕头这事儿啊,现在外面都传遍了。都说钰丫头在个光着膀子的男人身上摸摸擦擦的,这成何体统啊?!周昭可不是李二少爷那样的小孩子,也没法像上次那样压下去,大哥您说……”
大老太爷瞪了他眼:“钰儿是你的孙子,别人这么说,你也这么说?!你浑不浑?!他那是救人性命!你就让人告诉那些长舌的家伙,就说除非他们不吃五谷杂粮永远不生病,否则,若是有天要求到钰儿的头上,别怪咱们凤家不救!”
三老太爷连连应是,又听大老太爷吩咐道:“再去跟周朝义那老东西说声,咱们救了他的儿子,他姓周的要是有点良心,别让他的儿子连累了钰儿的名声。”
三老太爷又连连点头,想了想小心地问道:“大哥的意思是,让周朝义给周昭来向钰丫头提亲?!”
大老太爷听,狠狠地拍桌子,气得险些呛过气去,瞪着眼睛怒道:“荒唐,荒唐!提什么亲?!谁敢提亲?!你糊涂啊你!那姓周的敢来提亲就立刻打出门去!”三老太爷莫名其妙地挨了几手杖,只能连声答应,心里却是十分疑惑不解。
他这大哥看样子分明是对钰丫头的事很上心,如今她跟周昭那实打实的肌肤之亲可是整个宴席上的人都看到了,要是真对钰丫头好,难道不该促成她跟周昭的婚事吗?
再说周昭那年轻人其实真的挺不错的。以前周凤两家互有龃龉,自然不可能联姻,可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