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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赐良医 作者:南风歌
来帮忙。
“第步要彻底清创,这是最基础的步,也是预防术后感染的关键。”萧御边说着边用盐水将伤口上下的肢体处冲洗干净,用镊子夹着软布轻轻刷净。
此时秦竟已经净了手换了衣裳进来,又拎着个铜壶,有些不好意思地道:“这是刚才去准备开水的时候让人并备下的,用艾草、鱼腥草、蒲公英和贯众加水熬的药液,我想凤大姑娘应该用得着。”
萧御看向秦竟,程大夫忙解释道:“这是我给病人冲洗伤口时常用的洗液,可以祛邪扶正。”
祛除扶正?大概就是可以消毒杀菌吧。
萧御笑着点了点头:“太好了。”
般清创完成之后,萧御示意秦竟传递手术器械,这步要找出主要的神经的血管,用丝线结扎断端作为标志,方便再植的时候寻找,然后按解剖层次由浅到深地进行修剪、切割坏死失活组织。
眼看着这位凤大姑娘用镊子和剪刀点点在那血肉里仔细翻拣修剪,好像她剪的不是血淋淋的血肉而是在绣棚上绣花,秦竟已经看得脸色发白,股酸气直顶上喉咙,他忙用手捂住嘴才没吐了出来。
程大夫虽是疡医,却也没有像他这样精细地在人体的血肉里面摸索,甚至真的像绣花样用桑白线在些血肉上打个结,时间也不比秦竟的脸色好到哪里去,却终究能够维持面上的平静。
萧御边清创边讲解道:“这是锐器切割,伤口表面整齐,再植条件不错。”他边说着边将镊子放到边的铜盘里。
“清创完成,开始冲洗血管床。水囊还没好吗?”
外面的人听到他的声音,不知是谁迭声地叫道:“好了好了,做好了!快,你手洗好没?快给凤大姑娘送进去!”
说完又扬声道:“凤大姑娘,是我啊,我是张三啊。这水囊可是我做成的!这可不是我自吹自擂哦!”
“就是就是,这可是张三少亲手完成的!”帮子狗腿子不出意料地连声附和。
张小胖做的?萧御真觉得有些意外,他胖成那样手还能干这种精细活?不过的确有些人天生比别人心灵手巧,在手工方面也是讲究天分的,说不定张小胖就属于这类人。
“谢谢你啊张小胖。”萧御笑道。
不等张三少爷抗议他的称呼,个人已经卷着衣袖捧着个模样怪异的水囊进来了。
“来了来了!凤大姑娘,您要的水……囊……呕!”
张三少的狗腿之刚才被摁着两条胳膊褪毛样地刷了两遍胳膊手掌之后跑进来送东西,眼瞅见床边的小盆里剪下来的好几块血肉模糊的东西,那凤大姑娘还拿着个东西在周捕头的肉里翻翻拣拣,视觉冲击下子太大,再加上鼻子里闻着的味道,几乎马上就要吐出来了。
“不准吐,咽回去!”凤大姑娘瞪了他眼,可怜的小跟班硬是蠕动着喉咙,把已经冲到嘴边的酸水给咽了回去。
这酸爽!
萧御示意秦竟把水囊接过来,灌好生理盐水递给他,这才开始冲洗断肢血管床。他将事先选好的根主要动脉在断口上缝了针作标志,仔细清除了动脉断口处的凝血块,将麦杆小心地插入血管腔里,开始轻轻地捏动水囊——
“天……天哪,天哪……哦,我的天哪……”张三少的小跟班只觉得牙齿酸,自己的手臂好像都隐隐做痛起来,两股战战地步步蹭出了房间。
见他走出来,张三少和其他人齐围了上来,却看到他这立即瘫软在地的模样,不由地好奇道:“里面到底怎么样了?你怎么变成这个熊样?”
那人怔怔地抬头望着围观的人群,突然捂着嘴巴冲出了房间,跑到棵树下面大吐特吐起来。
张三少拿扇子敲手掌心:“这家伙进去趟就怀上了?凤大姑娘果然不同凡响啊,哈哈哈!”周围响起稀稀拉拉的干笑声。
这个笑话冷得连想狗腿都笑不出来啊!
还在院子外的游廊下等着的众位大人看见那抱着树干呕吐得昏天昏地的年轻人,不由得纷纷皱起眉头。
“也不知道凤大姑娘到底在里面干了什么?”李夫人又是担心又是焦躁地攥紧了帕子,昂首望着那没什么动静的厢房。
凤照晴靠在丫鬟的身上,透过轻纱死死地望着那门窗紧闭的房间,手掌心被自己的指甲抠出好几道红印子。
最好是让她失败,让她被所有人谩骂耻笑,让她跟她那上不得台面的商妇姨娘样滚去家庙里苟延残喘,不见天日!
轻轻收回麦杆,血管床冲洗完成。注入时无阻力,回流液也已经清澈,说明血管床完整通畅。
萧御吁了口气,放下工具:“下步开始骨骼固定。锥子和榔头。”他向秦竟伸出手来,秦竟脸色发白地从木匣子里找出东西来递给他。
这些可怕的工具以前是不在匣子里的,不知道凤大姑娘什么时候添了这些东西,她到底要干什么使?
萧御深吸了口气,眼睛望着露出的断骨。
肢体断离后断面处的软组织有定程度的回缩,清创的时候又切除了些失活组织,所以骨骼相对较长,必须将其进行定的缩短。
他看了昏睡中的周昭眼。
任何个医生都希望自己的每台手术十足完美,不但要给予患者完善的机体功能,还要给予他完美的外观。
对于这样个英气勃勃的年轻人,萧御不能容忍有丝毫的缺陷和不完美。
骨骼缩短的长度要尽量小,若血管缝合时有张力,宁可采用移植的办法来补齐。而且这里没有钢钉,要固定骨骼,萧御想出了个从前他会觉得十足荒唐的个想法。
像木匠的卯隼样,自体契合。
萧御预估好要修整的部位,让程大夫和秦竟固定住断肢处,开始下手。
种难以形容的令人牙酸的声音从锥子下面发出来,秦竟和程大夫两人已是满头大汗,不敢置信自己竟真的陪着这个丫头做这种荒唐的事。
她到底把人的身体当成了什么?!她就这样随便地修修剪剪,缝缝补补,甚至凿挖刻形?!
秦竟抬头看了凤大姑娘眼,她光洁的额头上甚至连滴汗水也没有,清澈的眼睛当中只有全神贯注的专注。她是那样的专注,仿佛这整个天地都已经不在她的眼中,此时此刻她的全部心神里,就只有躺在她手下的周昭人……
程大夫和秦竟几乎是麻木地看着萧御将那两端断骨卯合起来,然后开始像绣花样——没错,真的是像绣花样,将她口中讲解着的血管、肌腱、神经根根仔仔细细地缝合起来,这切完成之后,还将破裂的皮肤也缝好。
最后个结打好之后,只听当地声,持针的镊子连着弯成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