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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枣儿沟发家记 作者:南侠小展

    有声张,只把这个情况给袁绣娘说了。

    青秧家里的情况袁绣娘早就做过番了解,她把余素娥叫来,三人商议番,也没惊动长辈们,就把这件事解决了。

    回程的马车上,江逸眼尖地注意到少了个小孩子。

    “青秧嫂子家的娃娃呢?”江逸猛地想起来,似乎秋游那天就没见那个豆芽菜般瘦弱的小婴儿。

    姑嫂三人没说话,青秧却是偷偷地掉起了眼泪。

    江逸想不通其中关节,疑惑地看向余素娥。下意识的,他觉得这个人最成熟可靠。

    余素娥暗自叹了口气,没有立即解答江逸的疑惑,反而是对着青秧说:“如果你后悔了,咱们可以现在就调转马头回去。”

    青秧慌乱地擦掉眼泪,连连摇头,“不不,不用,这样、这样就好……我不后悔……小豆芽儿跟着我活不下去,能遇上晴嫂子反而是她的福气……”

    夏荷轻叹声,拍拍她的手,温声道:“既然这样你就别哭了,没由来的把孩子的福气哭没了,可是不好。”

    青秧听这话,连忙忍受了泪水,呆呆地看向夏荷三人。

    袁绣娘冲她笑笑,说道:“安心吧,晴嫂子家境殷实,又识文断字,总不会亏待了小豆芽,家里不是还有两个?往后的日子都得指着你过呢!”

    青秧眼中滑过抹坚毅,她改坐为跪,“咚咚咚”地给袁绣娘磕了仨响头。

    “苏少奶奶,这次亏了人,若不是你肯捎带着我,我家豆芽肯定就没命了……”青秧说着,又忍不住哭了起来。

    “你看你,乡里乡亲的动不动磕什么头?”袁绣娘扶了她把,避重就轻地说,“你管我叫‘苏少奶奶’,可是把我家逸哥放在了什么地方?”

    青秧愣愣地看着她,时没反应过来。

    袁绣娘却是“咯咯”地笑了起来。

    夏荷也不由地掩唇轻笑。

    余素娥但笑不语,拉着青秧在自己身边坐了。

    江逸只当没听见,脑子里却是转着别的念头。

    从刚才的话里,他也听出来了,青秧把她的小女儿“送”给了晴嫂子。

    晴嫂子生性善良,沉稳持重,她的丈夫是位级别不低的驻军将领,两人伉俪情深,即使晴嫂子伤了身子不能生育,对方也没有再娶。

    从定程度上说,小豆芽能进入这样的家庭肯定比生在她原来那个重男轻女的家里要好。

    然而,作为母亲,青秧就这样把自己的骨肉送出去了吗?

    那样的家她还要选择回去吗?

    会不会有第二个、第三个小豆芽?

    如果直生不出儿子来又当如何?

    青秧从来没想过反抗,不,或许这次离家已经是最大的反抗了。

    夏荷三人也没人认为她不该回去。

    江逸不能说这样的选择不好,但是,恐怕他永远无法真正理解。

    第185章 回家

    朱棣虽然已经顺利登基,但并不代表天下太平。

    江家行人刚出大宁,苏云起就隐隐觉察出有人跟踪,对方人数似乎还不少。

    他不想吓到车里的女眷,只提醒大海几人提高警惕。

    苏白生也不再味低调,凭着卸任的文书选择官驿来住。行路时也尽量挑着人的官道走,不求速度,只求稳妥。

    几日下来,对方似乎也觉察出了他们的谨慎,这才发觉自己暴露了。

    又日清晨,江家车队刚刚转上大路,便有人马出现在车队前方。来人身玄衣,面容虽普通,可身的正气却不似匪类。

    苏云起驱马上前,冷峻地问道:“来者何人?”

    那人翻身下马,抱拳道:“连日来有冒犯,请苏先生切勿介怀,我等奉了大皇子之命护送各位回乡,人眼杂原本不便暴露行踪,没成想……”

    那人说着,赧然笑,心悦诚服地赞道:“不愧是苏将军,不愧是昔日的利刃之师!”

    苏云起闻言,神色也稍稍缓和,能知道他们几人身份的,少也算是半个自己人。再者又有朱高炽的名头,于是便信了七分。

    江池宴和苏白生也从车上下来,揖手道:“辛苦各位,我等在此谢过大皇子恩典。”

    那人抱拳回礼,将封书信交到苏云起手上,“这是大皇子写给江小先生的书信,劳请先生转交。”

    苏云起接下,再次谢过。

    车队重新启程,朱高炽派来的人马过了明路,也不再隐藏行迹,干脆分作两队前后护卫着江家车队。

    江逸看过信后,才了解到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原来,四年的内战,使得冀中百姓生活贫困、流离失所,许青壮就此走上歧途,专在北平以南带滋事,来往商旅受难者居。

    于是,朱高炽在得到朱棣允许后,便抽调出队府兵暗地里护卫江家行,为的就是不打扰他们家自在的行程。

    没成想,苏云起竟然如此敏锐,没两日便察觉了。这样来,也便没了隐藏的必要。

    江逸心里感动,又把信给两位长辈和苏云起分别看了,歇息之时又写了回信,少不了感谢番。

    江逸只知朱高炽诚挚,两位长辈却想得,朱棣登基,太子之争随即上演,江家以及江家牵扯上的余家可以说是朱高炽手中张隐形的王牌,朱高炽布置得如此细致,可见他在京中的日子并不好过。

    江池宴叹息声,自古权势之争无不牵连甚广,江逸不知不觉便涉足其中,不知是福是祸。

    苏云起透过车窗,看着无忧无虑的心上人,暗自发誓,哪怕粉身碎骨,也定会护他周全。

    ******

    因为带着孩子的缘故,原本个月的路程,硬生生被他们拖成了两个月。

    回到枣儿沟时,已进入十月。

    到了广昌县,路的物事便越来越熟悉,熟悉的街道,熟悉的店铺,熟悉的老掌柜,甚至熟悉的猫猫狗狗。

    几位女眷也变得活跃起来,叽叽喳喳地指着沿途的建筑风物说个不停,尽管大家都认识,也不妨碍她们兴奋地交流。

    江逸也在车里坐不住了,干脆跑到外面同大伙道骑马。

    朱高炽的府兵进了广昌地界便告辞了。

    苏云起原本想着好好地请他们吃上顿酒都没来得及,最后还是江池宴出面,硬给他们塞了些银钱,让他们自己买酒喝。

    领队推辞不过,只好受了。这些人也着实不容易,这样来也算是两厢欢喜。

    近乡情切,行人没有在县上停留,马不停蹄地往家赶。

    消息早就托人传回去了,老徐头和孩子们在家里,都知道他们今天回来。

    车队缓缓拐上了通往村口的土路,原本有说有笑的人们反而都沉默下来,贪婪而专注地看着周遭的景物。

    低矮的房屋,贫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