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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枣儿沟发家记 作者:南侠小展

    其中的得意劲儿;失败者则会暗自鼓劲儿,发誓再找个大的。

    当“大的”那个真正出现的时候,势必会引起阵赞叹和调侃。

    这些有了儿子或者连孙子都有了的男人,在这刻竟像孩子似的变得爱笑爱闹起来。

    这些跟土地打了半辈子交道的人,头次在劳动中体会到游戏的乐趣。

    江逸看着大伙额头晶莹的汗珠和脸上肆意的笑容,心被填得满满的。

    这件事闹得动静不小,晚饭时,苏白生特意问道:“最后是谁赢了?彩头给的什么?”

    江逸喝下口汤,回道:“是个住在咱们家老屋的孩子……”

    这话出,江池宴和苏白生都愣了下。江逸口中的“老屋”指的就是以前江林占着的那个房子,如今里面住的都是些孤寡的老人和没爹没娘的孩子。

    江逸看着饭桌上的气氛有些凝滞,赶紧笑眯眯地说道:“说来也挺巧,原本是贵哥摘了个最大的,足足有八斤,大半天没人比过去,我连酒钱都给他掏出来了,没成想孩子们围着看的时候,那个孩子没挤进去,被瓜蔓绊了跌,就这么打了两个滚最后趴在了个大南瓜上——正好比贵哥的瓜重了八两。”

    江池宴笑笑,说:“八斤八两,说起来也是个好兆头。”

    “可不是,三叔公听说了,还专门把那个孩子叫过去,塞了兜子糖,可把小孩高兴坏了。”

    苏白生看了他眼,问道:“就给了些糖么?”

    江逸连忙摇摇头,说道:“糖是三叔公另外给的,彩头得是我出。走的时候我给了贵哥银子,托他到肉铺里去割些肉,英花大娘说傍晚去老屋那边,给老人小孩们炖肉吃。”

    苏白生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江逸看看苏云起,用眼神示意道:小爹心地好着呢!

    苏云起笑笑,给他夹了块肥瘦相间的五花肉,温声道:“吃肉,最近忙,都瘦了。”

    苏白生看着他们俩,又看看江池宴。

    江池宴福如心至,赶紧夹了块软软糯糯的蒸南瓜,用加温柔的声音说:“你向来不爱油腻,吃这个吧,还挺甜。”

    苏白生十分含蓄地弯起眉眼,慢悠悠地吃了下去。

    桌上的其他人全都把头埋得低低的,假装不存在。

    江逸偷偷地笑了会儿,突然想起件事情,便当着大伙的面说道:“云舒,你是不是想着考科举呢?”

    云舒愣了下,不明所以地看着江逸。

    两位长辈听到这话,也抬头看向他们。

    江逸又道:“你怎么想的就直说呗,这里也没外人。”

    云舒组织了下语言,回道:“我并没有这个打算,至少现在没有。如今时局不稳,科举途并非明智之举。”

    江池宴和苏白生闻言点了点头。

    江逸还算满意,大大咧咧地拍了拍云舒的肩膀,直言道:“最好以后也不要,大明的官儿不好当啊!”

    云舒虽然疑惑,却还是顺从地点了点头。

    江逸又吃了几口,彻底吃饱了,就开始没话找话。

    “小爹,等着夏荷出嫁之后也给云舒说个媳妇呗,转年再添个胖小子,这样咱们家人就越来越了。”

    苏白生还没应答,云舒就先红了脸,“逸哥,无缘无故地提这个做什么?”

    江逸脸正色,“这是正事儿。怎么?你不想娶媳妇儿?莫非你也喜欢男人?”

    “逸哥!”云舒的脸色由红变白。

    苏云起微蹙着眉头拍了他下,斥道:“胡说什么。”

    江逸咧开嘴,捏了捏云舒的脸,带着些歉意地说道:“开玩笑呢,别当真。”

    云舒扯开嘴角,摇了摇头,脸色依旧有些不自然。

    江逸懊恼地撇撇嘴,暗自叹道:看着云舒平日里像个小狐狸似的,原以为内心足够强大呢,怎么说起婚事就变成小绵羊了?

    他求助地扯了扯苏云起的衣袖,苏云起抬手给他夹了筷子茄子,没理他这茬儿。

    江逸使劲扭了他把——明明知道我不喜欢茄子!还有,我已经吃饱了!

    这时候,苏白生放下碗筷,思索片刻,开口道:“说起这个,我倒想起来,云舒确实有门婚事,是二哥生前订下的。”

    咦?!

    这话出,不仅是江逸,就连云舒自己都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第133章 小熊拉磨

    苏白生沉默片刻,继而抬头对着云舒问道:“你记不记得你父亲在世时有位至交好友,姓袁?”

    云舒垂着手,面露窘迫之色,“我和父亲相处时日不,并不知道这位袁……世伯。”

    苏白生微微笑,说:“不记得也无妨,想来以后会有机会相处,他和你父亲是同榜进士,现下应该在礼部供职。你父亲生前给你订下的亲事正是这位袁大人的独生女儿。”

    江池宴听了不由插嘴道:“莫非是年前新晋的礼部侍郎袁铭铖?”

    苏白生点点头,“你也知道他?”

    江池宴似乎是想起什么不好的事,面色微变,犹豫片刻,还是说道:“当初出事时他上书保过二哥,听说就因为这件事,他直没受到重用。”

    谈及往事,苏白生也难过地垂下了眼。

    江池宴暗自懊恼,本不该说的。

    桌子的小辈眼睁睁看着,也不知道如何安慰。

    江逸张嘴要说什么,却被苏云起抓住手,对着他不着痕迹地摇了摇头。

    江逸只得作罢。

    好在,没过久苏白生便调整好心情,中肯地说道:“听你这话,想来这位袁大人也是个有情有义之人,竟不惜冒着被连坐的风险帮二哥说情。若是二哥泉下有知,必定不会后悔交了这样位知己。云舒,看来你的婚事有望了。”

    云舒既喜又忧,内心纠结了番,还是忍不住开口道:“世伯和小叔既然说人家是京官,愿意将爱女下嫁么?何况还是独女,想来袁大人和袁夫人想把人留在身边吧!”

    苏白生沉吟道:“这也正是我想提醒你的。当初订亲时那位袁大人不过是边邑之地个小小的县令,你父亲看上了他的为人品性和家学渊源才订下这门亲事。如今风水轮流转,这门亲就算人家不认也无可厚非。云舒,你切不可因此而心生怨恨。”

    云舒顺从地点点头,应道:“谨遵小叔教诲。”

    江池宴笑笑,拍拍苏白生的手,温声道:“现在说这个恐怕为时尚早,如今云舒到了年龄,那位姑娘想来也在忧心嫁娶之事,无论如何咱们也该打个招呼,不管成与不成,也不算咱们失礼。”

    苏白生想了想,说道:“那回头我给袁大人去封信,言明咱们现在的情况,看人家如何回复罢!”

    江池宴点点头,“最好不过。”

    云舒也跟着应下,心里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