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枣儿沟发家记 作者:南侠小展
“老大,还有个小耗子,怎么处置?”
“揪出来。”苏云起搂着江逸,看了看草棚的方向。
小川飞身而起,掠过层或趴或躺的活人死人,来到草棚跟前,脚踹断了柱子。
里面的人阵“呜哇”乱叫,蓬头垢面地跑了出来。
又是个熟人——李安仁,余素娥前夫。
江逸不解地眨眨眼,这件事跟他有什么关系?
苏云起看出他的疑惑,解释道:“李安仁和广昌县令李仁贵是堂兄弟。”
江逸恍然大悟,这样来事情就明了了,还真是李仁贵!
李安仁小川掐着后脖颈儿扔到苏云起面前,他爬起来之后,直拿眼寻找李方兴。
刚刚他可听得清二楚,是李方兴设计害死了他爹,竟然是李方兴!这个跟他们家有着姻亲关系,被他爹手提拔起来的人,直到这件事他还在找这个人帮忙,巴巴地给他送钱供他养活着这么大帮人!
李安仁恨极了,恨不得把李方兴碎尸万段!然而,当他看到李方兴扭曲的身子以及不远处滚落的死不瞑目的脑袋时,顷刻间吓尿了。
“啊——他、他死了、死了?!”李安仁蹬着腿,慌乱地朝后蹭了大段。
福子抱着手臂,鄙夷地看着他,“好歹你爹曾经也是方镇守,你怎么连个死人也怕?莫非李家单养孬种?”
李安仁愤恨地看了他眼,又畏缩地低下头去。
福子再次开口道:“我问你,这段时间直是你拿钱给他么?”
李安仁下意识地点点头。
“江小秀才被绑的事也是你指使的?”
李安仁愣了下,不知道想了些什么,突然露出个诡异的笑,“是,是我指使的,跟别人无关。”
江逸皱了皱眉,开口道:“李安仁,我跟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没理由置我于死地吧?我知道幕后之人是谁,你没必要替他担着。”
李安仁哼笑声,阴阳怪气地说:“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上下嘴唇碰倒是说得轻巧。姓江的,如果不是你们家我和余素娥那贱人能和离?我们李家能走到今天?呵呵,我知道我今天活不成了,我也不能让你活痛快了,我要让你时时刻刻惦记着,会有你替我报仇的!”
江逸真是无语了,这人明明是自己作孽,却把事情推到他这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身上,简直了!
苏云起冷声道:“看来你是真不怕死!”
李安仁仰起脑袋,闭上眼,唇角勾起个诡异的弧度。
看来他是铁了心了,江逸叹了口气,心里有些发闷。
福子抬起手,黑衣人抽出弯刀,苏云起把江逸搂到怀里。
刀光闪,再次收割了条性命。
“行了,把李方兴的脑袋带上,收工!”福子拍拍手,轻松地说。
“这些人怎么处理?”黑衣人请示道。
“活的绑走,死的烧掉。”
“是!”
江逸偷偷瞄了福子眼,再次确认道:这人真的是……太凶残了,还是他们家苏云起好!
福子敏锐地捕捉到江逸的眼神,不满地翻了个白眼——要知道他这些招数可都是从老大身上学来的,甚至不及他当年的十分之!哼,当着媳妇儿的面就装得副好纯良!
“老大,大嫂刚刚说的幕后之人,好对付不?”福子凑到苏云起身边,故意问道。
苏云起淡淡地说:“不足为惧。”
福子点点头,“不行就直接做了呗,省得夜长梦。”
苏云起冷笑声,“做噩梦的恐怕是他。”
福子竖起大拇指,不愧是老大!
江逸被苏云起搀着,沿着山路离开了这个充满血腥之气的山沟。
行人刚刚翻过个山头,身后便漫出了刺鼻的浓烟。
江逸回头看了眼,心里有些难过——曾几何时,这里百花盛开,蜜蜂飞舞,养蜂老人用他干瘦的手分离出坛坛醇香的花蜜。然而,此时此刻,这里却变成了火葬场,恐怕再也回不去了吧。
福子带人把苏云起等人送到村口,便没再往里走。
苏云起看着众人身上斑斑点点的血迹,也没挽留,只是说道:“等事情处理完了,带着兄弟们到家里喝杯喜酒。”
“好嘞,定到!”福子暧昧的视线往苏云起和江逸身上转了圈,问,“什么时候?老大给个准信。”
“三天后。”苏云起想了想说。原本江池宴托人查的日子是后天,谁也没想到竟出了这样的事,看来也不是什么好日子。
怎么也得让江逸缓缓,干脆三天后,管他吉日不吉日。
江逸有点懵,搞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喜酒?因为成功把自己救出来所以要喝酒庆贺吗?
第121章 终成眷属
江逸看到自家大门的那刻,情绪都有些绷不住了,所有的委屈、害怕全都涌了出来,他拼命忍着才没掉眼泪。
家里老老小小十几口人全在门口迎接他,还有族里的长辈们。
江逸脸上有点挂不住,开始赖在苏白生身上撒娇,用以掩饰心里的酸涩。
小宝看到江逸之后,精神放松之下,终于忍不住哇哇大哭起来,然后是小十三,没过会儿,孩子们全都哭成了片。
两个姑娘也啪嗒啪嗒掉眼泪。
族里的长辈们此时也跟着红了眼圈。
这件事把大家都吓坏了。
江逸的怀绪也阵阵往上涌,只得拼命抓着苏云起的手缓解。
苏云起告了罪,当着众人的面拉着江逸回了他俩的屋子。
经历了场惊吓,江逸体力早就透支了,脑袋沾到枕头就睡了过去。
夏荷送来热水,苏云起把门插好,蘸了毛巾,点点给人擦身子。
看着江逸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苏云起拳砸在炕上,把炕面砸出个凹坑。
江逸迷迷糊糊地嘟囔了句,凭着本能往苏云起身边凑。
苏云起把人搂进怀里,深呼吸几次,终于抑制住浑身乱窜的暴虐因子。
他把江逸哄得睡沉了,塞进被窝里,起身给福子写了封信,上面只有句话:“交完差给我把姓李的脑袋踩扁。”
塞进竹筒前又加了句:“绑人的,别轻饶。”
放飞信鸽之后,苏云起重新回到炕上。
看着江逸并不安稳的睡颜,苏云起陷入深深的自责之中。
归根到底要怪自己,他筹备婚事太过得意忘形,大意了;他妄想着积德,时心软,放过了李海父子。
“这是最后次,我保证。”苏云起低头,在爱人额头印下吻,同时也许下个承诺。
他的刀久不嗜血,险些忘记了鲜血的味道。他要用李氏父子的血洗去刀锋上的锈迹,为了守护他的人,即使成为恶魔又有何惧?
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