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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枣儿沟发家记 作者:南侠小展

    货,小六占着明显优势。二牛手粗,细细的筷子拿在他手里就像个快用完的铅笔似的,平时不怎么样,这时候却显出劣势来了,他瞪着大眼干着急却抢不过别人。其他几个势均力敌,各有输赢。

    苏云起面上从容,手却极快,他除子自己吃,还负责给江逸夹,两个人碗里的饺子就没断过。不是没人向他挑战,却没个成功的。

    云舒不跟他们抢,只跟着苏白生起夹着素馅的吃。江逸时不时匀他两个肉的,云舒自然吃得悠闲自在。

    哥几个闹归闹,却也把握着分寸,两个长辈爱吃的那盆他们点不沾,孩子们跟前那盆他们也特意避开了。

    两个长辈看着他们吃得高兴,胃口自然也好了几分。

    就在大家吃得欢快的时候,苏白生小小地“诶呀”声,牙齿好像咬到了什么东西。

    江池宴端着碟子接在他嘴边,关心地问:“可是吃到什么了?快吐出来。”

    苏白生在圈人的注视下,吐出个带着皮的小毛粟子。

    江逸个忍不住,“扑哧”声笑了——他在饺子里包了好几样东西,都含着祝福的意味,只有粟子跟枣是开玩笑似的放进去的,意思是“早生贵子”——他们家有主的这些,却没个能生出来的。

    其他人虽然不敢笑出声,却是死死扎着头,憋红了脸。

    “小爹,我要弟弟!”江逸不怕死地调侃道。

    苏美人风情万种地看了他眼,趁他呆愣的工夫,眼疾手快地把个模样奇怪的饺子塞到他嘴里。

    江逸傻傻地咬了口。然后,吐了出来。

    碟上了个红彤彤的枣子。

    苏美人勾起嘴角,轻声说道:“还不是样么?”说完,还意有所指地看了眼苏云起。

    不知怎么的,江逸的脸腾的就红了,不知道是被苏美人那瞥惹的,还是被他的笑迷的。

    除了不明情况的孩子们,大伙终于忍不住爆笑出声。

    江逸化悲奋为食欲,简直是把碗里的饺子当作敌人在吃。然后,将将吃到第二个的时候,牙齿又被硌了下。

    吐出来的时候,碟子发出声脆响,是枚铜钱。

    江池宴笑笑,“看来明年小逸财路甚旺。”

    江逸高兴起来,又夹起来个送到嘴里,又被硌到。

    还是枚铜钱。

    大伙都羡慕地看着他。

    苏云起把给江逸夹的饺子又捡回自己碗里,个个咬开,细细地咀嚼着,却什么都没有。

    “这是人品问题。”江逸笑嘻嘻地看了他眼,自己从盆里夹了个——说起来,这还是他今晚亲手夹的第个饺子。

    刚刚夹起来的时候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儿,结果还没夹到碗里饺子皮就破子,掉出块小小的银锭子,恰好落在碟子上——这是江池宴专门让人给打的,指甲盖大小,为的是过年给孩子们发压岁钱。

    大山目瞪口呆地说:“逸哥,这么饺子,就包了两个铜钱个银锭子,全让你给吃到了!”

    “逸哥,我也想要……”小宝扁着嘴,可怜巴巴地说。

    江逸不好意思地笑笑,“那什么……包着钱的不卫生,我没放,还有五谷、红豆和糖心的,谁能吃到明年定运气好。”

    小孩子们听积极了,也不再只盯着肉馅的吃,而是轮换着从其他盆里碰运气。

    大海兄弟也不约而同地留心了些,谁不想交好运呢!

    江池宴给苏白生夹了个马齿苋馅的,温声道:“你兴许没吃过这个,尝尝吧!”

    苏白生给面子地咬了口。没咬动。就是这么轻轻咬,已经足够他知道里面是什么了。

    江逸眨巴着眼睛看他,嘴里已经准备好了要说的话,就等他把东西吐出来。

    苏白生面上带上了恼意,牙齿狠狠咬,作势就要吞下去。

    这可吓坏了江池宴——他的心头肉啊,连口硬些的馒头都没吃过,怎么能生生地吞下个带皮的粟子?

    江池宴拍着他的背,着急地哄着:“快吐出来,今儿可吃了不少东西,小心夜里肚子疼。”

    苏白生瞪着江逸,固执地不肯吐。

    江池宴无法,只得把人搂到怀里,托着细白的下巴,对着嘴就亲了上去。

    刹时间,满桌子大大小小鸦雀无声。

    江池宴抬起头,把个硬硬的小毛粟吐到了碟子上。

    苏白生面红耳赤地推开他,脚步匆匆地跑了出去。

    江逸眨着晶亮的眼睛,对江池宴竖起大拇指,“爹爹威武!”

    江池宴点了点他的脑门,佯怒道:“回头找你算账!”说完就追苏美人去了。

    苏云起看着江池宴离开的背影,觉得老丈人的形象瞬间高大起来。

    第92章 春季忙

    进了正月,村民们开始走亲戚。

    十里八乡谁跟谁不沾着连着?七大姑八大姨全得走遍,落了谁都说不过去。整个正月,小小的村子从早到晚都是热闹的。

    以往的年头,每每到了这个时候枣儿沟只有被嘲笑或者被同情的份。因为枣儿沟在这片是最穷的村子,待客的席面都得硬着头皮收拾,块肉方今天炖了明天炖,尽管想着法子体面些,却怎么也掩不住人穷志短的窘状。

    今年却不同,大伙腰包里有了钱,又有江逸年根儿底下发的肉,待客方面自然了些面子。姑姑姨娘们回了各自的村子宣传,枣儿沟又实实在在地风光了回。

    江逸家正好跟别家相反,他家平时忙得脚不沾地,年节时候却清闲得很。

    江池宴的爹娘去得早,又没有姨舅之亲,江逸是没有母族。于是,在别人家忙里忙外待客的时候,他们家就懒洋洋地窝在家里猫冬。

    不过,却不包括孩子们。

    江池宴的身份摆在那里,江逸回村后做的贡献也不小,村子里别管谁家来了亲戚都忘不了请他们上席。然而这爷俩都不是好事的,能推的全推了。

    不知道是哪家开的头,请不到大的,干脆把家里的小孩们叫过去凑热闹。

    后来村民们纷纷效仿,别管哪家待客,只要家里有孩子的都会把小宝他们叫过去。江逸也不让他们空手去,每次都带些点心或肉食,不然这十几个孩子还真有可能把人家吃穷了。

    这样来,主家高兴,孩子们也个个吃得肚圆,个月下来少说得胖上十斤。

    二月初十,惊蛰。

    半夜时分,道惊雷炸响在耳边,江逸个激灵醒过来,迷茫地睁着眼睛,好会儿对不准焦距。

    苏云起把人搂进怀里,轻声哄道:“别怕,打雷而已。”

    “打雷了?有没有下雨?”江逸晃晃脑袋,清醒了些。

    苏云起凝神细听,窗外传来淅淅沥沥的雨声。

    “下雨了,不太大。”

    江逸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