枣儿沟发家记 作者:南侠小展

    层鳞片，又画上几笔尾鳍，那精致的样子，仿佛放到水里，下刻就能游动起来。

    江逸满意地看了会儿，托起来给苏云起看。

    没想到，周围突然爆发出阵掌声，把江逸吓了跳，险些把小鱼扔到地上。

    他并不知道，就在他全神贯注吹糖人的时候，周围已经围了圈人。

    “小哥，可别！”老汉心疼地叫了起来，“这么好的东西！”

    江逸把小鱼交到老汉手里，笑着说道：“没事儿的大爷，做少有少。”

    “哎，没想到你这个小公子竟然真会做这个，比老头子做得好哇！”

    老汉百般不舍地把小鱼还给江逸，江逸转手又递给小宝。小宝想想又给了谭小山，谭小山宝贝似的捧在手里。

    群小孩子的视线就随着那只胖肚子小鱼转移，转移，再转移。看着就怪好玩的。

    江逸收起笑意，手上又忙活起来，依然是那些步骤，再次做明显轻车熟路了许。

    这次的成品是只小公鸡。小公鸡吹起来简单，需要点缀的东西却。

    江逸边勾画边跟老汉闲聊：“您老是行家，看遍就会，以后也能给孩子们增添些样式。”

    “这可使不得！”老汉忙说，“这是小哥的手艺，即便老汉看会了也不能拿出来显摆，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老人说得严肃，江逸却忍不住笑了，“我也是跟人学来了，既然我能用，您也能用。况且我也不指着这个养家，无妨的。”

    老汉显然有些被说动了，他忍不住问道：“不知小哥是……”

    “俺家大嫂，不，俺家小逸是会念书的小秀才！”二牛粗生粗气地抢着说，那神态，那语气，要自豪有自豪。

    至于二牛刚刚的口误，大海只瞪了他眼就没再追究，谁叫他说出了大家的心声呢！大嫂能文能“武”，才艺，真是长脸！

    “哎哟，这么年轻的秀才，前途不可限量、不可限量啊！”

    “小秀才厉害呀，不光会读书，竟然还会做这么精巧的糖人儿！”

    “耕读传家久啊，将来必有大成就！”

    不仅是老汉，就连周围的人也纷纷夸赞起来。

    倒弄得江逸有些不好意思，他看到糖人想起了许从前的事，还真没存什么显摆的心思。

    江逸暗自叹了口气，收敛心神，又连着做了几个分给周围的孩子们，然后扔给老汉串钱就拉着苏云起走了。

    那速度快得就像逃难似的，就连老汉在后面个劲儿喊他都没听见。

    老汉抖着手，看着那串铜钱，脸上满是愧疚，“学了人家的手艺还拿人家的钱，天下再没有这样的事儿了！”

    “老头儿你就别啰嗦了，给你你就拿着。”旁边个穿着破旧的小孩举着小公鸡糖人，小大人似的说道。

    “对呀，别啰嗦了！”周围的小孩们也跟着叫，显然都是他的小跟班。

    老汉佯装生气地骂道：“你们这群小叫花子懂什么？成天就知道琢磨老头子的糖人。”

    小孩儿知道老汉不是真嫌弃他们，于是大度地没有计较，反而提醒道：“我认识那个人，他家不缺钱，人也好，你就别想了。”

    “对呀，别想了！”周围群应声虫跟着重复。

    老汉看着这群穿着破烂却又实在惹人喜欢的孩子，不由地露出笑脸。然而他还是忍不住问道：“那位小哥也是咱们银坊镇的？”

    小叫花子点点头。

    老汉“咦”了声，纳闷道：“老汉天天在镇上待着，怎么没见过他？”

    “他家里忙，又有学堂又有针线坊，听说还买了俩山头，哪有空儿去镇上？”

    老汉恍然大悟——莫非是枣儿沟的江家？！

    怪不得！

    老汉心里踏实了些，想着此时在县里，人眼杂的也不方便，等上完庙回了镇上，再去找江逸答谢。

    老汉看了看旁边的几个孩子，用小木棍挑了些糖稀递给他们，还不放心地嘱咐道：“你们几个讨饭或者送信的时候都小心着些，别得罪了人。”

    “知道了！”为首的小孩带头答应了声，就领着群小孩子呼啦啦地跑走了。

    不过他们这回跑起来的速度明显放慢了许，生怕把手里的糖人弄掉似的。

    ******

    江逸家边走边逛，收获颇丰。

    三姐妹买了香扇，大山买了个剑穗儿，云舒给孩子们买了几支中号羊毫笔，大海几个也在江逸的极力怂恿下各自买了样东西。

    最奇怪的是，小六竟然偷偷地买了盒胭脂。江逸发现了，拉着苏云起看，把小六臊了个大红脸。

    后来转到家木雕摊上，直没收获的小宝拽住江逸的衣摆就不肯走了。

    摊主十分有眼力地招呼：“几位看看木雕？十二生肖，保平安的。”

    这些木雕刻得精致，大的有尺高，小的不过巴掌大小。有的保留了原木的颜色只在表面打了层蜡，有的刷着红漆，颜色细腻光亮。造型也是种样、灵动可爱。

    江逸忍不住问：“这都是你做的？”

    摊主点了点头，谦虚地说：“些粗糙玩物，若有看上的不妨拿回去给孩子们玩玩。”

    江逸却是伸出大拇指，点了个赞——民间工艺，不容小觑。

    其余几人也都兴致勃勃地挑了起来，边挑边讨论着各种木质的优缺点，就连三个女孩都少懂些。

    江逸和摊主搭完话也加入其中。

    苏云起趁他聊得兴起，状似无意地问：“有喜欢的么？你属什么？”

    “我属龙，我得挑个威风八面的大龙！”江逸眼睛不离木雕，顺嘴回道。

    说完江逸就反应过来被乍了，有些生气地看着苏云起，“你到底想问什么？你问啊，你敢问我就敢说！”

    苏云起带着笑意说道：“我不问，我等着你说。”

    江逸冷哼声，“那你就等着吧！”腹黑什么的最讨厌了！

    苏云起见把人惹炸毛了，赶紧安抚，“你看那个，好玩不？”

    江逸瞟了眼，不屑地说：“偷油的老鼠，有什么好玩的。”

    大山在旁听见了，忍不住说道：“逸哥，你不喜欢鼠吗？咱们都属鼠。”

    江逸呆了下，“哦”了声，悻悻地把视线从各种威风的龙转移到怎么看都有点别扭的鼠身上。

    呃……竟然属鼠。江逸在脑子里算了算，这个身体十六岁，应该是洪武十七年出生，大概是三八四年，可不就是鼠年么。

    唔……竟然老了六百岁。

    苏云起趁他发呆的工夫，挑了只抱着油壶憨态可掬的小老鼠，巴掌大小，正好可以放在手里把玩。

    “要这只吧，檀木的，安神。”

    虽然不太情愿，江逸还是点点头，看了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