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子同囚 作者:雨烬

    摔下床了。原本放置好的食物和水都打翻了，器皿碰到在地板发出清脆而孤寂的声响。

    “呜……萤火哥哥……你在哪？”夏夜发出细细的哭泣声，往门的方向挪去，“萤火哥哥，好冷……”

    ……

    “夏夜什么都不要，你不要再委屈自己了……萤火哥哥……你在哪……我想见你……好冷啦……哥……”

    夏夜的哭声终于化成寂静消失在寒冷的夜中……

    第13章  子不我待

    荒_淫的夜终于过去了，宾客、舞姬、乐师都散去，大厅里只剩下地淫_乱的痕迹。萤火就像个烂掉的布娃娃样，昏躺在大厅中央。他身上沾满了粘稠的液体，私_处还在汩汩地排着那些宾客在他身上留下的脏物。

    端木断才从王座上起来，他走近萤火，用鞋尖踢了他的脸脚，厌恶地看着从萤火口吐出来的浊白液体。

    “肮脏！”端木断句话像毒针样刺中萤火的心，萤火身体抖，意识开始恢复。

    他看着模糊的天花板，想起了自己来这里是为了拿千年血参救夏夜，对了，夏夜定很寂寞了，他明明答应夏夜要早点回去的。

    萤火转过头，用虚弱的语气问端木断：“血参呢……”

    端木断眉头蹙，内心有难以言明的情绪，既怒又悲，“刺梅！”端木断怒呼声，刺梅拿着个细长的盒子出现在端木断身后。端木断拿起盒子往地上甩，愤然转身。

    萤火用尽所有力量起来，抱起地上的盒子，向端木断磕头道：“谢谢王爷……”

    端木断握紧拳头，他分明感觉到自己在心痛，他很想很想马上转身抱住萤火，他很想很想替他疗伤。但最终端木断只是脚步定下数秒，便继续朝厅外走。

    刺梅先看到端木断紧握的拳头，目光向上游走，居然见到端木断露出沉痛的表情，这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表情，就算是端木断的母亲死去的时候，端木断也不曾露出这种表情。

    夜很深很深，萤火忍着下身剧烈的撕痛，抱着那盒千年血参连夜赶路。夜里的山路并不好走，他连鞋都没有穿就从王府里赶回山上了。由于快速的跑动，他的下身的伤口裂开，鲜血不停地渗出，但他却没有在思这些，现在他唯想做的事，就是见到夏夜，让夏夜知道他回来了。

    路上萤火想起夏夜在他临走前所说的话，越想越不安，夏夜当时的语气，就像要交待后事样，他恨自己当时没有好好地听夏夜说话，他不停地祈祷夏夜平安。

    萤火回到屋门前的时候，已经磨了脚的血泡，他拐拐地冲进屋内，“夏夜，我回来了！对不起，回来迟……了”

    在开门的瞬间，萤火的瞳孔放大，手中的血参无声滑落。

    “夏……夜？夏夜……你醒醒，别吓我……夏夜！”

    萤火扶起倒在地上的夏夜，帮他翻了个身，夏夜的脸转过来的时候，滴泪水从夏夜的眼角滑下。

    “夏夜……我回来了，你醒下……夏夜……”

    ……

    “不要顽皮好么？哥哥以后哪里都不去……醒醒，夏夜……”

    ……

    “夏夜……”萤火的呼唤终于变成沙哑的哭泣。

    任他怎样吼叫，怎样摇晃，夏夜始终没有反应。夏夜冰冷的躯体没有任何生命的迹象，他知道，夏夜已经离他而去了……

    夏夜在离开的时候，定很伤心，因为他的眼角还留有泪。身为哥哥的他，居然让弟弟个人孤单的辞世，萤火对自己又悔又恨，但的是伤心，他紧紧地搂着夏夜，放任地哭泣……

    这夜，天空终于下起雪了，这是入冬以来第场雪。

    第14章  冬之夏葬

    雪，漫天的雪在飘舞，轻盈地降落大地……

    像悲伤样附着、累积、成堆……慢慢把心埋藏……

    萤火穿着单薄的衣服，跪在屋外的片空地上挖着泥土。他仿佛忘记了自己的存在样不停地挖着土，他的十个手指甲都已经断了，渗出来的血与泥土混在起，也不知过去了少时间，头发上、肩膀上都积了层厚雪。

    “哈……哈……”寒冷的空气进入他的肺部，让他呼吸急速，身体上裸露的皮肤有坏死的迹象，从大大小小的伤口开始发青。

    他仿佛感觉不到冷，也感觉不到痛，专心地、专心地挖着土……

    他们的娘亲说过，人死后会有归处，所以要好好安置死去的人，这样才能让离世的人得到安息。

    “夏夜……再等下……再等下……我们马上就会有安身之所了……”萤火边笑边流泪，那泪水是红色的，掺杂着血。

    他要给夏夜个容身之所，他要夏夜有归处……

    他直挖，直挖，直到他挖出了能容纳两个人的坑，才动身欲起来。大概是跪的时间太长了，萤火双脚毫无知觉，起来便倒下，整个人翻进土坑里。

    “夏夜……夏夜……”他狼狈地爬起来，额头及手都被擦伤了，但这他根本点也不在乎。

    刚才摔进坑里，让他失去了仅的点点的视力，他慌乱地往坑外摸着。好不容易摸到了夏夜的腿，他立刻破涕为笑，小心翼翼地把夏夜拖到坑里。

    然后，萤火又颤抖着伸手往坑外摸，直到摸到块木牌，他才安心地笑了。

    那是他们为娘亲安晴的制的灵牌。

    萤火把灵牌揣在怀中，安然地躺在夏夜身边，“夏夜…对不起……我马上来陪你……再也不会离开的了……这样我们家就可以在起了……”

    当初两个人起来到这个世界，他却让夏夜个人孤独的离去，现在他就要去夏夜身边。

    ——与子同来，与子同归，夏夜，等我——

    萤火抚在夏夜的脸上，安心地闭上眼睛……

    晨曦已近，雪，继续飘落，静静的，静静的……

    萤火已经不再看到光了，此刻，他正安心地等待夏夜及母亲的迎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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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端木断走到庭院里，呼出口白气，太阳初升，微弱的温暖无法驱赶寒冷。他夜无眠，眼内布满红筋，此刻，他内心烦躁、不安甚至痛苦。萤火那句“谢谢王爷”在他脑子里久久回响……

    这样就好了，这样就完了……够了，够了……昨夜萤火已经被彻底地毁灭了，尊严、肉体甚至连灵魂全都被彻底的践踏了，是时候放手了，放开心中的恨了，就让兄弟二人自由的活着吧……

    端木断深呼口气，如释重负，抬头仰望渐渐高升的旭日。

    雪，开始停了，最后颗雪落到端木断脸颊上，融化成晶莹的水滴……

    第15章  离兮离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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