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6
蛇年又一春 作者:怂娘
精工细做的极品。
如此说,再回想起被他吐成废物的十几件华服,顿时主仆心,如刀绞。
从此白文谦每天干脆穿身素色的棉布袍,且吐且脏且扔。
转眼就是初夏。
白文谦在后花园谈笑风生的赏花,身针线敷衍的白棉布掩不住他风流倜傥。长贵捧着只托盘在后面跟着,盘上有公子中毒后专用的茶杯茶壶,和只粗瓷大海碗。
园中姹紫嫣红,就是蜜蜂蝴蝶苍蝇蛾子都不见影踪。
温姑娘自从来了白家借住,每天也要到后花园里逛逛。远远看见白文谦,便看似不经意的低头往园中踱去。
白二见了恩公,自然要上前打招呼,“温”字刚出声,噗口已然发红的黑血就喷在她的面前。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补全,最近事情特别啊特别,而且惯用来写大纲的平板送修了,没了塑料感特别重的工具,写东西立刻失去了大部分灵感。
☆、试探
白文谦口血喷出,花丛就闪出两个仆人,个躬身把地面上的血用部巾拭净,另个则抬手把白文谦嘴上的血用丝帕擦干。
长贵端茶给白文谦,服侍他悠然的抬头漱口,再吐进海碗里。
目送两个仆人端着废料走了,白文谦才风度翩翩的笑,“温姑娘好。”
接下来他发现,温姑娘在原地僵硬的看着他,有些厚的春装上溅了几滴黑血,还有滴血大巧不工,在姑娘脸上成了颗媒婆痣。
白文谦于是也僵硬了,夏日明媚,花团锦簇,男女在花园小径上尴尬的对视。
男方心里想:我把脏血喷她身上了,这姑娘如此暴戾,会不会要揍我?
女方到不介意这些,沾着妖气的黑血被她吸引本是很正常,但这正好颗嘴边的血……是擦,还是等着白文谦给他擦?
男方心里想:这姑娘是被我吓到了么?要是哭了么?我可最怕女人家哭了。
女方看白文谦动不动,料定他不会帮自己擦了,来不及失望就转而满脑子兵荒马乱的想:此时我自己伸指头擦了再含进嘴里,会不会比较撩人?
见两人的气氛如此尴尬,长贵赶忙唤了远处候着小鬟帮温姑娘擦拭。
小鬟忙着,俩人却还是纹丝不动。
男方心想:她定是厌恶极了,不发火不骂人,连个臭脸都不屑摆给我看。
女方则是被动失去了擦血和被(白文谦)擦血的时机,满心懊恼的筹莫展。
两人大眼瞪小眼,瞪着瞪着小鬟擦净了温姑娘脸上的血点,瞪着瞪着不明所以的长贵脖子伸出老长,瞪着瞪着白文谦突然满脸通红,两条鼻血刷拉拉的流了下来,被呼嚎而来下人们簇拥着回屋去了。
长贵和脸懵相的温姑娘道了歉再拜别,心里则将这两道不寻常的鼻血捉摸了路。
唐突了客人,后续自然是由白隽儿来代为收拾。意外看到青色春装里没有肚兜的白文谦再也不愿往后花园方向再踏步,甚至连“温”字都不愿听到了。
这些天长贵很忙。
眼见着白文谦毒被解了个七八分,五感六觉却变得十分灵敏,甚至气色也好了很。长贵惦记着个月前吓坏了他的那条长舌头,连哄带骗地想让白文谦伸出来给他查看番。最后是明霞出了主意,用个龙飞凤舞的糖人撬开了二少爷的嘴。
和舌头起恢复的还有被长贵明霞偷偷下了哑药的仆人们。他们以念经老妈子为首,他们哑的不明所以,就音乐把自己的哑和目击死兔的事挂了钩,觉得是中了邪。同样目击了死兔的白隽儿、长贵和明霞直与白文谦交情甚密,他们的安然无恙又被归结为白文谦体质特殊,能下毒也能解毒。
饶是仆人们推测得天花乱坠,结论确是非常致:他们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再有就是白文谦体质非凡,但要和他走的很近才能讨得好处。那么长贵这些人既然受了白文谦的庇护,也要讨好,曲线救国。
看到念经老妈子他们,做了亏心事的长贵明霞还是不自觉的低头……于是方心虚的躲着,另方却讨好的往他们面前凑……
长贵觉得活着很累。
前些天二少爷在后花园偶遇温姑娘,又喷了人家身血点,对视了良久二少爷便面色通红血脉偾张鼻血如注,从此听到温姑娘的名字都要躲着。
看到主子像个受了惊的兔子,长贵隐隐觉察了什么。
而且,这些天总有其他仆人故意来和他搭话,很是令人奇怪。这天他怀着反侦察的心情和白文谦请假去外院转上圈,正巧赶上老妈子们围在起讨论温姑娘。
“人家姑娘模样本事都是等的好,如今又成了府里的大恩人,岂不是早晚要成府里的二少奶奶。”
“可不是,这般的人物可不能被别人家抢了去。”
“戏文里怎么唱的来着?大恩大德,无以为报,以身相许~!”
说着说着又扯到把年纪(二十岁)还未娶妻的大少爷,以及鳏居年连个姨娘都没续的白老爷。长贵觉得只待老爷和大少爷回府,不出个月,白家的主子就都要婚配了。
回去的路上长贵思来想去,终是绕了路去白隽儿院里,找出过糖人主意的明霞商量。俩人觉得三小姐智谋双全,还是得和她来定夺。
然而三小姐智谋双全,前些天却办了平生第次不合人心意的事,如今提起温姑娘满脑子都是那几件青色衣裳。再听说俩人之间似乎有什么猫腻,头脑热,就稀里糊涂的就带着明霞杀过去了。
客房小院里没有下人,只有两个老妈子定点来听个差,白隽儿到访就由温姑娘亲自开门迎接了。
开门,白隽儿就见迎面而来的正是她前些天给温姑娘买的衣服,还是第此送的那件成衣,虽然配套的首饰没有戴上,白隽儿依然是如沐春风,对温姑娘的态度好了层。似乎穿了她买的衣服,就不是坏人了。
旁边的明霞感觉这门开,小姐的眼神就变了。再看温姑娘还是平素那个温姑娘,小姐却不是往日的小姐了。
白隽儿用飘飘然的理智试探温姑娘,温姑娘又生怕白隽儿觉察了真相,对她的提问只是不置可否。白隽儿问不出个所以然,竟也没有再行试探,却是亲切的拉了温姑娘的手,以“姑娘相称呼有些生分”为由询问她的芳名。
谁让您折腾起来问这个了,明霞急得干瞪眼。
姑娘沉吟半天,缓缓说道“等待时机,你们自会知道的。”便赶紧打着太极把白隽儿送出了门。
白隽儿走出客房小院,回头瞥眼在门口目送自己的温姑娘,竟觉得与自己身量相似的她是在俯看自己,没来由的感到了阵轻视。
“莫非是门槛上了?”